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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戏谑又挑衅。“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她问我。我又坐回来,沉默地看着她。不是我有什么要说的,而是她该跟我说点什么。我只管等着,反正时间这东西我还有。曼琪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没一会儿开口道:“纪念馆开放那天,我去了。”这我倒是没想到。不过她说去了便去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东西倒不少。”她说。“谢谢。”不过那些都是艾玛的功劳。“知道我为什么去吗?”我看着曼琪,她脸上表情未变,还是一样的冷淡,带着点不与旁人为伍的傲慢,但她的目光变得悠远,隐隐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涌动。如果是几天前她第一次见我时说这些话,我大概会意外会疑惑,因为直到那一刻我都还从未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但那天她走后,我突然福至心灵。林凯曾说苏锦溪有女友,如果曼琪就是呢?如果她是,那么所有的疑惑是否都可以解释?当然曼琪是苏锦溪的女友,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可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猜测,我便想到很多以前被我忽略的细节。第一次听说苏锦溪有过女友,是在他的葬礼上,我远远见到一个迟来的女人,被唐闻秋抱在怀里安慰。第二次是唐闻秋救下艾玛胃出血住院那次,我在病房外见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病床前陪他说话。那两次我都没有见过她们的正脸,所以并不确定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病房里抱孩子的那个女人,的确是我刚从瑞士回国后,在电视娱乐版上看到的由唐闻秋陪同产检的那一位,也便是后来说要跟他结婚的曼琪。我开始反省,也许正是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固守“唐闻秋有老婆孩子”这个念头,才导致我从来都只会从这一个角度解释唐闻秋的所有行为。我以为他向往的,是最普通的传统家庭生活,所以他对苏锦溪和我才会有所保留。是曼琪的出现,让我试着跳出框架,重新思考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于是很多问题也便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因为曼琪是苏锦溪的前女友,她出现在他的葬礼上,由于伤心而得到唐闻秋的安慰也并不奇怪。也因为她是苏锦溪的前女友,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跟唐闻秋结婚,后来却可以坦然地顾疯子一起走上婚礼红毯……但疑问还是存在。曼琪为什么要自称唐闻秋的未婚妻?唐闻秋对她的照顾,竟然可以达到陪同产检的程度?而那个孩子又是谁的?这几天我反反复复思考这些问题,可是曼琪一直不来,我的推断便只是空想。现在曼琪就在这儿,平静地告诉我一件事,她在苏锦溪忌日那天去过他的纪念馆。这让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我过去几天所有的猜测,正在被一点点的证实。我长久地凝视着曼琪的脸,并不急着追问,她好像也不在乎我听没听,只一心沉浸在她或许翻腾已久的思绪里。“我跟苏锦溪是同学,国外认识的。”曼琪微垂着眼,言语间难得带着些笑意,“那时他刚拿得了影帝,成了国内炙手可热的新星,出国读书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他不知道他的出现拯救了我,因为在他之前,我对我的生活厌倦至极,我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我开始疯狂追求他,而且如我所愿,我们成了令人羡慕的男女朋友。”曼琪说到这儿,似乎苦笑了下,接着往下说:“我们的热恋期短得让我措手不及,因为我太爱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他在一起,但他不这么以为,他希望我们之间可以保留适当的,可以让他自由呼吸的空间。就因为这个,我们开始频繁吵架,有时还会动手……”我意外地打断曼琪:“苏锦溪会跟你动手?”“你也不信是吗?”曼琪问。我没说话。老实说的确是不信,以苏锦溪那样软绵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会对女人动手的人。曼琪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说:“的确不是他。我从小被家里娇惯着长大,自然是不可能被人欺负的,苏锦溪更不可能对我怎么样,他每次被我逼到无力招架时,都只会把自己关到洗手间里,很久都不出来。他比任何人都擅长逃避。”这倒是事实,如果不擅长逃避,如果不是把他经历过的不公和苦难掩藏起来,他又怎么可能成为那个始终温和的苏锦溪。“我们分手了,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他不过是点点头而已。但分手后,我们关系反而还不错,因为我强迫自己不再干涉他的自由。等他的学业结束,他很快回国,我仍留在国外,那期间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偶尔写邮件报告近况,半年后我们通信中断。又过了一年多,我也回到国内,才断断续续听说他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我顺着曼琪的话大致想了想,问她:“那时他已经生病?”“生病是后面的事。”曼琪摇头,“生病之前,他成了唐氏旗下多个地产品牌代言人,他跟唐闻秋时常一起出现在媒体上,无风不起浪,他们的绯闻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但那只是……”曼琪冷笑着打断我:“只是绯闻?你现在还这么说吗?”我哑然失笑。“外面都传他们之间是金钱关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苏锦溪做代言拿酬劳,唐闻秋则如期付款。但也仅此而已,只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更乐意被自己的偏好牵着鼻子走,他们对八卦有种与生俱来的想象力。”“你是说,他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解力。曼琪很快打断我的自我怀疑,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问:“如果我说是唐闻秋单方面爱上苏锦溪,你相信吗?”我稍稍一愣,接着笑了笑,用她的话回她:“现在还问我信吗?”“信是因为你傻。”曼琪竟然也笑,“所以你跟苏锦溪是兄弟,你们两个一样傻。他跟唐闻秋出柜,说他喜欢他。说来好笑,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唐闻秋告白的吗?”“我不知道。”“你生日。”由不得我不惊讶,可是曼琪的话又可信吗?我们见面不过几次,她随时都在编造让我无从分辨的谎言。我看着她,她对我笑,眼睛里却只有悲伤。“那天他跟唐闻秋一起出席活动,后来在酒吧,他借着酒劲儿跟唐闻秋表白,唐闻秋以为他喝醉闹着玩,但他不是,他亲他,被唐闻秋扇了一耳光推开,后来唐闻秋也醉了,还借酒疯打了你同学,这些你还有印象吧?”我当然有印象,因为那次我就在现场,而且那件事后,我跟唐闻秋又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