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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午,肚子瘪瘪的,咕咕的肠鸣容不得他继续安眠。“不能享福的命。”方乐斌低声喃喃,难得快开学都不用去学校报到,却是一身酸痛出不了门。想塌塌实实的睡着,又是电话又是肚子饿。如果这时候有人送一份快餐上来,立即跟他再干三百回合。赵卫国会不会?方乐斌看着自己裸露的胳膊上的红印,一个个虫咬过似的。上一回还只在身上、腿上,这次漫延到胳膊上。赵卫国不知道饥渴了多久,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生吞下去。抬起胳膊架在额头上,方乐斌的脑子缓慢转动着。竟然能跟赵卫国做第二次,到底还是让他觉得十分意外。跟赵卫国做的这两次都很尽兴,依稀间似乎还听到赵卫国说过他喜欢他。像赵卫国那种蛮牛一样的人竟然也会说点柔情蜜语,如果只是初初相见,一定想象不能。不过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似乎会激发一些身体潜能,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当然这些话多数也不可信。比如孙鹏,在床上的时候海枯石烂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轻轻的嗤笑声不受控制的从唇间发出。第16章赵卫国洗漱好出门。每回出去他都先去路过赵园园出事的那位置。见过赵园园出事的那家店开着门,下午四点多不尴不尬的时间,小卖部没什么生意,赵卫国故意从门口路过。胖胖的老太太坐在里头打磕睡,面前摆了一台小电视正放着一个古装片。赵卫国站在马路对面对着小卖部看了一会儿转身要走,就见一个人走到小卖部门前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轻轻的摸了包摆在柜台侧的香烟小心的离去。“偷东西!”赵卫国大吼。老太太惊醒,拿了烟的人拔腿就跑,赵卫国冲过马路揪住他。老太太从店里出来,对赵卫国视而不见,咒骂着,找那人讨回来十块钱烟钱。赵卫国松开手,顺手牵羊的人瞪着他,扯扯衣服走了。赵卫国又往小店里看,老太太坐在店里眯着眼睛看电视。他转身去王晓松家。王晓松还在睡觉,王晓松老婆坐在屋子里打毛衣。看到赵卫国扔下手里的毛衣,“赵哥,吃饭了没?”“嗯。”赵卫国从口袋里摸出半个月工资塞给王晓松老婆。晓松老婆吓一跳,“赵哥,怎么这么多。你跟园园没吃多少啊。”“你跟阿姨的辛苦费,我也给不了多了,买东西我又不会买。”赵卫国低着头,觉得那点钱实在拿不出手。吴阿姨和晓松老婆天天轮班往医院跑,每个人待半天。都说常年躺在床上的人容易生褥疮。这么热的天,园园连个痱子都没长过,全靠她们照顾。“这个……,我可不敢要。”晓松老婆把钱塞回给赵卫国。赵卫国皱起脸,“为什么不敢要,拿着。”“我妈跟晓松非骂死我,”晓松老婆往房里躲,把王晓松给弄醒。王晓松看着赵卫国手里的钱,轻轻嘁了一声,“你还是先把圆圆的住院费攒好吧。这丫头如果有良心就早点醒,她要不醒,那就是无底洞。”打架一打二赵卫国没问题,这种推推搡搡的事他敌不王晓松两口子。钱被塞了回来,赵卫国盘算着或许给点别的补偿。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跟这两口子道了个别,去医院换吴阿姨的班。今天多休息半天,看完园园还能再去看看方乐斌。赵卫国一想到方乐斌就不好意思。不过倒是可以跟方乐斌请教一下,给吴阿姨他们买点什么好。方老师是文化人,主意肯定多。今天医院里的人似乎比平时多点,赵卫国走到住院部赵园园的病房门前看到主治的医生正在跟吴阿姨说话。吴阿姨脸色不大好,赵卫国心里一个咯噔,快步走过去,“园园怎么了?”“赵先生。”主治医生回过头看到赵卫国挤出一点笑,“这个……园园没事。医院这边有点事,要跟您说一下。”“什么?”赵卫国怔怔然看着大夫。大夫舔舔嘴唇,“我们医院现在这个状况你也知道,亏损挺严重的,设备也不是很好,病房也不大够。之前院长就一直在接投资,现在有个南方那边的老板决定投资我们医院。要把医院全部翻新一遍。先装修门诊,住院部的一些病房要抽来当办公室和急诊病房。所以,住院部现在只留下一些危重病人……”“哦,”赵卫国跟吴阿姨面面相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联系转间医院……”“哦。”赵卫国闷闷的应了一声。方乐斌把笔记本摆在床上投简历。首选还是各种学校,次选的是各种补习学校。他喜欢待在学校,安安份份教点书拿点工资。下了班就回家,跟谁都没瓜葛。本地的学校对外招聘的不多,有些名气的学校人多口杂,他有自知之明。没有名气的学校,开的工资又确实太低了些。但是,实在没什么选择余地,他还是投了两家类似于建设三小那样的民工子弟学校,又投了两家补习学校。如果都能应聘上,忙点也无妨。可以糊口,也可以无暇想太多事情。三十而立,普通人到了三十岁都差不多一帆风顺了,有变化的也大多是不安于现状要自己创业的。只有自己,还在为生计发愁。父母是医生,当初全力要求他学医,他我行我素的选择了师范类学校,后来又我行我素的出柜,让父母在亲朋好友面前失尽颜面。即便如此,方乐斌觉得自己并没有后悔。如果按照父母的规划去走那种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未必能够幸福到哪里去。略略感慨过,方乐斌转念又想大约没有那条路是完美无缺的。天赋异禀的人才有完美无缺的人生。就算是这种人,恐怕也会感慨日子过得太过风平浪静。这就是人的矛盾性。方乐斌轻轻笑了笑,很快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矛盾。赵卫国又有两天没露面,电话也没打来,短信也没有。吃饱了饭,抹抹嘴走路也是人之常情。本来两个人也是一种互相宣泄欲望的关系。难不成还希望这种关系成为一种长久的关系?答案显然是不成。只是方乐斌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爽。每次一开始都是自己主动,其后变成被动模式。伤脑筋,连同孙鹏在一起的事算起来,也都是这样。一想到孙鹏,方乐斌整个人都不安份起来。这是他我行我素的人生中最惨痛的经历。因为这个经历给他带来现在的种种尴尬。“人生没有后悔药”,上学的时候老师天天把这句话挂在耳朵边。他现在偶尔也会跟学生这样讲讲,那些小孩子哪里听得懂。等到懂的时候,迟了。坐公交车在K市无聊的辗转,最后停在酒吧街附近。天快黑了,有几间酒吧已经开门。方乐斌走进去在吧台跟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