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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问,开始试用祭祀的器具,周围的村民也知趣地退散开来。他念着咒,身体四周缓缓地激起一阵气,忽然他神色一凛,察觉出异常,他抽出孤鸣指着摆放在祭台中央的一排瓦坛,孤鸣的剑锋一一划过,在碰触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孤鸣一挥,瓦坛被斜破成两半,一团黑影飞出,环幻成了人形跌落在祭台上。周身通白,尖牙利齿的雪妖,像极了民间故事里的那些骇人的鬼怪,村民被吓得退到了远处。“原谅你藏匿在这里。”雪妖呵呵一笑,“叶清时,中了我的毒,滋味好不好受?”看着叶清时那模样,只觉中毒已深,她又道,“我这个毒只对心中有杂念的人才起作用,心魔越重,中毒越深。不过你放心,它只会迷了你的心智,放大你的欲望,它会指引着你让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叶清时,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楚了自己。”“住嘴!”叶清时提起剑就要雪妖攻去,他气急攻心,心有杂念,招式都已变了形,打斗间,叶清时一时大意,露出了破绽,被雪妖捉了准,雪妖一掌推向叶清时胸口,他被震倒在地,刚恢复的伤又开始作痛,一口黑血再忍不住呕了出来。“啊!”台下的村民第一次见叶清时落了下风,皆是一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嘈嘈杂杂地说着什么。叶清时发丝散乱,嘴角带着血,他觉得天旋地转,他回头看周围的村民,他们好像都在议论他,他们都在嘲笑他!笑他不济,笑他败在妖怪手下,笑他不配做叶氏的掌门,心魔四起,好像被无边的黑暗包围,绝望的,无助的,再也无法平静,他跪爬着找落在祭台上的孤鸣,在快触到剑刃之时,剑身被雪妖踩在了脚下,叶清时一抬眼,看见满眼不屑的雪妖。刚才触碰叶清时胸口的瞬间,叶清时身体里的毒给了她感应,她将叶清时的心境一览无余。“叶清时,不过如此嘛,我看这白龙镇就要毁于你这代掌门了。”她又笑道,“你又何必苦苦死撑,我带走叶清晚,你不也是很开心?我回去交差,你也除去这个碍眼的弟弟,岂不是两全其美?”“住口!住口!”好似自己内心最肮脏的想法被曝于日光之下,无所遁形,他想赶紧把它们遮掩起来,村民好像一阵唏嘘,他们都在看他的笑话!笑他叶清时居然这样无耻!笑他叶清时居然这样卑陋!他低下头,垂着眼,不是的!他不是那样想的!他不是那样的!“真可怜,叶清时,表面光鲜,可谁都唾弃你,大家都喜欢叶清晚,你不过是用来保护镇子的工具,你看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半点都不在乎你?”他受不了人们看他时异样的眼神,他受不了人们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他从小到大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世界一瞬间坍塌了,他苦心孤诣坚持的,舍弃自我营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就像海市蜃楼般虚无,禁不起任何考验,他和村民之间的信任也就如此脆弱,他从圣人跌落成蝼蚁就在这么一瞬。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叶清时,你看你这幅模样,连村民都不需要你了,你的父亲嫌弃你,你的弟弟嫌弃你,”她指着台下那些人,“你看看他们,也嫌弃你。”叶清时气得手指都在发颤,忽地怒意四起,眼神变得狠戾,张开手掌吸过孤鸣,雪妖也被这股突如而来的力气震得退后几步。叶清时站起来,面色如冰,发丝散落在背后,他拿起孤鸣向她攻去,几招剑式招招致命,狠戾得不似正统的叶氏剑法,雪妖根本招架不住,叶清时一把扼住她的喉咙,看她的眼神像要在她身上挖出个洞来,“小小的雪妖,也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他的神情看起来可怕,“既然这么喜欢生事,就让你在祭罐里熬足七七四十九天,把你祭天好了,看你这张嘴还能不能再说出什么话来。”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惊,祭台前的那个祭罐已经许久不曾用了,就是因为太过残忍,就算是对妖,也太重了。祭罐里的妖会被祭放在祭台上七七四十九天,受尽折磨,却死不了,脑子还清醒得很,也只有脑子还在,四十九天之后,便灰飞烟灭,村里人认为这样祭天太过邪戾,已经禁止很久了。那雪妖嘶哑地笑着,“做什么圣人啊叶清时,这才是你的本性。”叶清时阴沉着脸,一掌将她打回原形,硬塞进了祭台上的一个小瓦罐中,根本不管她的哭嚎,直至她的声音完全消失在紧闭的瓦盖下,叶清时取出咒符,咬破手指,写上符文,将瓦罐封印了起来。办完这一切,他利落地走下祭台,眼里一片凌厉,村民们不敢上前,他环视着他们,那些人脸上已经不是敬畏,而是惊恐和害怕。在这之后很久,都没人敢靠近那个祭台,生怕一不小心就听见那小罐子里传来什么声音。回到虚无峰后,叶清时盘坐在石台上,这石台虽然冰冷彻骨,朴实无华,却是十分适合修炼,还能封存一些东西。运了半天气,还是没有一点效果,他的功力修为,像是都到了瓶颈。叶清时走下石台,坐在石桌前,孤鸣在桌上安静地躺着,烛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他拿起孤鸣,目光幽深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烛光闪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既然他无法再进一步,那不如让孤鸣代替他迈出这一步。他取下剑鞘,镂空的花纹典雅娴静,叶清时轻轻抚摸起孤鸣的剑身,剑刃一侧,将手指划破,他将自己的鲜血涂在了孤鸣的整个刃尖上,没有一丝空余。不久之后,孤鸣竟然将他的血悉数吸尽,不留一丝痕迹,烛光下,剑身似乎更加光洁无铸,锋利无比……作者有话要说:愉快的周末结束喽,更新时间尽量固定在晚上8点,下一章千月同学出场第8章第七章祭典如期举行,叶清时在祭台上一丝不苟地进行繁杂的仪式流程,台下稀稀拉拉站着围观的群众。苍山通往白龙镇的路上,一顶锦帐软轿被四人抬起行驶在路上,轿子在刚好能俯瞰整个白龙镇的地方停了下来,轿里的人掀开轿帘,深红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顺泽无比,狭长的双目,眼角勾人地微微下垂,眼眸也已染上了深沉的红,挺立的鼻尖和略过鲜艳的唇,肤色苍白几近透明,看起来,像只快要魔化的妖精。他刚好能够看到正在祭祀的叶清时,那人白衣如雪,浑身上下穿戴得一丝不苟,黑发用玉簪规矩地束在脑后,又丝丝缕缕垂下,认真专注的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陛下,那人便是叶氏掌门叶清时。”旁边的侍从指了指祭台上那白色的身影。“原来是他……”那人浮起嘴角,声音也是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