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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是被泼了一身水,唯独太渊除了一身水还被灌了满嘴鱼,待到渡过海啸,这艘章鱼船速终于稳定了些许下来,四人总算能够站定了,九丹子看着不断呕小鱼的太渊,极温柔而坚定的退后了两步,柔声道:“阿渊,你还好吗?”太渊十分感动,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刚想撒个娇,看见九丹子站得比易宣还远,顿时泪如泉涌:“阿丹,你在嫌弃我吗!”“是啊,你为什么要讲出来。”九丹子看了看惊诧的易宣跟满面平淡的苏怀静,手中握着那串长长的绛红念珠,轻轻挥动了一下,十分疑惑道,“你不觉得很丢脸吗?”苏怀静想:还会比一个少说元婴期的修士一边吐小鱼一边哭更丢脸吗?显然年轻的易宣还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这种“纯粹”的友谊,也完全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不修边幅的前辈。他茫然的看了看苏怀静,又看了看太渊,不忍的走上前去扶了太渊一把,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太渊前辈,你还好吗?”太渊十分感激的呕了他一身小鱼,然后宛如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跳到了九丹子的身边。这下苏怀静都有点怀疑太渊是不是刚刚刻意吞了一肚子的鱼为了以防不时之需拿出来呕一呕。到现在还没吐完,实在是有点可疑,就数量而言,洗一洗凑一凑都可以直接开个鱼摊了。“不必不必!折煞我了!”太渊的脸比九丹子的衣服还要白上几分,他把大半个身体藏在了友人身后,毫不为耻的露出小半张脸,干巴巴笑了两声,“不劳易宣小友费心。”九丹子困惑道:“阿渊,你可以不要离我这么近吗?有鱼的臭味。”“啊——我晕船!”太渊闻言,立刻倒在了九丹子的肩头。九丹子也从善如流,冷漠道:“哦,记得不要吐在我身上。”虽然遭遇如此莫名的冷遇,但毕竟易宣是个善良懂事的好青年,也是一个好晚辈,尽管没太明白太渊为何对自己避如蛇蝎,不过既然对方坚持,他便只是和气的笑了笑,只道:“太渊前辈客气了。”一船总共也就五个活人,老船夫早早解开了蓑衣到船舱内换衣服去了,苏怀静这才发现舱口的装备是何等齐全,简直堪比某国小学校车,连公交车拉手吊带都有,还提前备好了蓑衣跟斗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苏怀静满身水意不太舒服,见他们插科打诨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诸位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他不是不想直接用灵力烘干,而是刚刚尝试了下灵力烤干衣裳,就感觉盐分在肌肤上摩挲。等会不知道洗下来算不算是泡了个盐水澡。又不是菠萝。太渊是个本分人,说晕船就晕船,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啸一事给了他巨大的心理阴影,他之后果真连着数日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倒是跟九丹子跟得很紧,生怕落单会出事一样。就太渊这几日的反应,苏怀静实在不能不怀疑他是在怕易宣,不过像是易宣这款温柔可爱无害标签的好青年有什么可怕的——易擎。是易擎!夜凉如水,碧月悬空,海面平静的毫无波澜,万星落入银海,划出一条长长的星河,易宣趴在船帮上,伸手摘星,他尚还稚气的面孔充满了小心翼翼的乐趣,随着他的指尖拨碎了那一滩的星辉,破碎的星光里凝结出的青年面孔,倏然变得肆意邪气了起来。太渊似乎认识易擎,而易宣跟易擎的身体都需要九丹子手腕上缠着的那串珠子,这种巧合,真是令懒人欣喜,令多心人烦恼。但直到看见面对着他的易擎,苏怀静才真正的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深刻的意识到,为什么总有人说无知的人才最幸福。易擎跟易宣可完全不一样,他是否能看得出九丹子手上那串珠子是功德之物,要是看出来,会采取什么行动?对此,苏怀静实在是一分把握也无。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发现有姑娘问为什么易宣对苏怀静这么在意啊。我问你,你组队去游学旅行的学长【或者学姐】不但是个学神,长得还贼有气质,性格冷淡但对你多有关照,不说爱情,单从感情角度方面出发你肯定不会讨厌他啊。再说两个人同行,很多事就很难隐瞒对方,所以会格外上心。第28章舀水易擎在某些时候会很听静姐的话,但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会听苏怀静的话。海水颇凉,易擎不动声色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倒在友人膝头哀哀叫唤的太渊与闭眸念经的九丹子本人,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串绛红色的珠子上,又很快移开了。苏怀静的心里微微一沉。他虽然想拿九丹子的东西,但是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懂得轻重。可是易擎绝不是知轻晓重的人,之前在天狼泽死的两名修士就是前车之鉴。旁人的死活其实跟苏怀静无关,不过易擎做事总有点惊天动地的架势,现在还在船上,两人出事是小,沉船事大,无论有什么情况要发生,苏怀静都希望留到下船的时候再发生。最终易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露出一个宛如易宣般的微笑,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太渊似乎没察觉到易宣变成了易擎,又或者是太过沉浸于晕船,毫无半点高人的风范,哼哼唧唧的在九丹子膝头翻来覆去,抱怨对方念经像蚊子叫。九丹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看他捏珠子的力度,好在是不会狮子吼,否则铁定让太渊知道什么叫人生。苏怀静站直了身体,走上前两步,倒也不靠近,只是淡淡道:“你们二人小心。”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易师弟怕是欲行不轨。”易擎到底有没有真的不轨之心,苏怀静并不清楚,不过他很清楚每次易擎露出那种小白兔一样的微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通常情况下那个人会是静姐,而至今在那个微笑下活下来的人,也只有静姐。既然现在静姐不在,易擎也不可能对苏怀静做什么,那么倒霉的人就只有老船夫跟九丹子、太渊三人了。“是色方面的还是……性命方面的?”虚弱的太渊苍白着嘴唇,奄奄一息的从九丹子膝头转过脸来,双手捂心,颇为惊恐且无助的问道。这时候苏怀静实在是很想心情复杂的给他回一句:这当然是看易擎的心情了。九丹子张开五指,单掌按住了丢人现眼的好友那张脸,将他强行扭回头,原先打算说的话全都被太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给硬生生憋得胎死腹中,因此只好道:“多谢道友提醒。”一个融合后期想对两个元婴期的老鬼动手,听起来像是坊间最荒诞的疯子也说不出口的戏言,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