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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给下方突入坑底营救孩童争取时间。温子河蜷了蜷手指,完淡在他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吗?”他随温子河赶到了这里,见到的却是陆夜白站在那巨石之上,一身的邪气,与上次见到的样子判若两人。联想到了在温宅中那位道姑说的话,完淡在心中有了推测,却不敢向温子河验证。“他与应晦融合了。”温子河轻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完淡推测出陆夜白变成这副模样应该是与妖怪有关,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应晦,“那你……你怎么办?”“他既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温子河看着远处的遮天蔽日的黑气,“就与我无关了吧。”“所以你打算……在这里看着?”完淡惊讶道。温子河闭了闭眼:“不太想看。”但也走不了。纵然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会出现,混着往日为数不多的珍贵记忆,在他的心上剜开了一道道的口子,鲜血淋漓。过往二十年,他曾对那个人充满警惕与敌视,也曾为他烦扰忧心,偏偏到了如今,他将那人放到了心尖,无论如何也想陪他走过艰险前路,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浅尝辄止”,而他却食髓知味了。“怎么回事!”伴随着这一声惊呼,巨大的黑色岩石从中心裂开,强烈的气浪掀翻了周围的人,巨石之上的人没有立足点,纷纷往下掉落,四下飞溅的岩块中,露出一个散发着白光的东西,应晦一剑弹开段炎鳞的宽刀,一伸手便去够自己的灵魄。段炎鳞见此,心下一惊,没有想到应晦身上的妖力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可怖的程度,竟然能将巨石一下子震开,发现了里面的灵魄。他双目赤红,上前一把拽住应晦的衣领,周身散发出全部的妖气缠住他,不让他脱身,另一只手将红色的宽刀掷向空中。与此同时,应晦的长剑已经贯穿过他的肩膀,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道:“一千年了,你我之间也该有个了结!”“求之不得!”应晦冷冷一笑。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那把段炎鳞方才扔出去的宽刀准准地楔入了一个洞眼,自那个洞眼上冒出了莹莹流光,随即地面上裂开了无数道缝隙,有金色的流水顺着缝隙潺潺冒了出来,沿着缝隙延伸的方向开始流动。渐渐地,填满了所有的缝隙,远远看去,就像无数根金线缠绕在了一起。天空中忽地出现了浓厚的云气,光线瞬时一暗,仿佛即将进入黑夜。天坑周围掀起比方才更为强烈的气浪,轰翻了周围一圈人,碎裂的黑色石块四下弹飞,沿着旋转的气流,缝隙中的金色光芒升腾而起,顺着气流旋转,愈转愈快,刮起的风如刀割面。段炎鳞死死拽着应晦,两人一同落入了坑底。金色的光随即覆压而下,应晦一惊:“你疯了!”月华阵法,虽然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但是拥有两个无法改变的缺陷,第一,触动阵法的位置与阵法所在的地方相隔甚远,第二,必须要设阵的人才能触动那个阵法。所以只要段炎鳞没有突然离开此地,月华阵法就不会被触动,但是此刻出现在周身的金光他不会看错,那就是月华阵法!段炎鳞将他拉入坑底,竟然是想同归于尽!背部重重地摔到了坑底,砸得他一阵眼冒金星,应晦咬牙起身,段炎鳞坐在地上,两手空空,身上血如泉涌,笑出了声:“是我赢了。”他们二人此刻仿佛被隔绝入了另一个世界,头顶笼罩着一片金光,脚下是阴冷潮湿的地面,应晦皱眉向四周的土壁上打去一道道妖气,土壁随着妖气震动,但是却纹丝不动。“我布置诸多,总算没有白费。”段炎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曾生于天地,旁人奈何不了你,如今又怎么样?缺魂少魄,不人不妖的滋味如何?比起一千年前,你可是差远了。”“你如果还在想,要怎么破阵出去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月华阵,是由明鉴、龙角为引做成的,那是来源于你身上的东西,无论你试图从哪个地方破出去,月华阵都会在第一时间嗅到你的味道,之后所有的攻击,都会朝你而去。”“你是觉得你要死了,所以把这辈子没说完的话都一次性说个够么?”应晦冷冷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月华阵,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棘手。他原本想以结界护体,但既然月华阵本就是由他身上的东西为引做成的,那么与他制出的结界也是同质的,恐怕结界起不到原本的护体作用。上方的金光愈渐明亮,朝下覆压而来,渐渐到了眼前,应晦眉头一皱,忽地发现从金光中又落下来一个人,看样子,似乎不是让人打落下来的,而是自己跳下来的。目光触及那人身影的一刻,应晦死死攥住了自己手中的灵魄,试图从那上面汲取更多的力量,好与体内猛然升腾起来的意识对抗,但是所起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状况,温子河凝眸低声唤了一句:“陆夜白。”“闭嘴!”他猛然一个激灵,死死咬着牙,朝温子河打过去一道漆黑的妖气,不知是分了神的缘故,还是因为处在这阵中,多少受了一点影响,那道妖气竟然打偏了,温子河站在原地没有动,妖气也没有伤到他分毫。“你下来做什么?”段炎鳞已经顾不上去思索温子河是如何出的流水阵了,“他已经成了这样,你还要与他为伍?”温子河没有理会,只定定地将目光放在陆夜白身上,从未移开。眼神是陌生的,那股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气,也绝对不是那个人的,但是不知怎么地,在树上看见金光乍起,段炎鳞拽着陆夜白的衣领一同坠入坑底的那一刹那,他很慌。甚至有一瞬间,他模模糊糊地觉得,陆夜白还在。仅仅那样一个念头,就足以让他跳下来。“也好,跳下来了,就出不去了,大家要死就死在一起吧。”头顶便是覆压下来的月华阵,这时候他与其他两人再不对付,也不想大打出手了,何况自己手里还没有任何武器,段炎鳞在地上盘腿而坐,往日里妖王严谨的风范荡然无存,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要打吗?要打的话我给你们腾个位置。”说话的时候,他也看出了应晦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从温子河出现开始,原本气定神闲的应晦突然间就变得十分暴躁,注意力也完全不在破出月华阵这上面。这对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他虽然方才将话说得十分笃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原本打算先将应晦困入阵中,再触动阵法,如今他随着应晦一同下来了,自然只能提前触动阵法,换个同归于尽。这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