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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人不仅是大皇子的幕僚,还是皇后母家的人。如今大皇子在朝中渐渐斩露头角,无论是皇帝还是朝臣,都对他重视起来。欺凌民女之事发生之后,原本秦安的处境十分不利,没成想,他竟以退为进,眨眼间便稳住了局面。当时,岭南的消息刚刚传入京城,朝中清流们还没来得及上书弹劾,秦安便主动认错,自请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并愿意赔偿受害女子钱财,以示安抚。高明的是,他半句不提自己“奢靡跟风”,只说“驭下不严”,让旁人觉得这件事与他无关,却连累他无辜受过。秦安伪装多年,在朝中的名声比太子秦翔和二皇子秦明好太多,这一系列举动,一时间竟博取了诸多同情。以至于,皇帝最终只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两句,应下了罚俸一年的处置,其他的一概未允。至于那个犯事的幕僚,就像被人遗忘了似的,半点惩罚都没有。不仅如此,还有那些向来擅于揣摸圣心的,反过来上书弹劾秦渊,说他功高震主,手下太过跋扈,连皇亲国戚都敢打,甚至还提到了“收回岭南兵权”这样可笑的话。虽然皇帝当时没有明确表态,但赞赏之意十分明显。*消息传回岭南,顾飞白气得直砸墙。小世子好奇地看着他,“你手不疼啊?”顾飞白没好气地说:“不砸我心疼!”曲水冷着脸提醒,“飞白,你跟谁说话呢?!”顾飞白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请罪,“二主子,属下一时气昏了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小世子无所谓地摆摆手,“家常说话而已,没什么呀!”顾飞白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上去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海晏站出来打圆场,“我说你自打回了岭南,怎么像被老九附了身似的?瞧你办的这一件件事儿,脑子叫鬼吃了?”顾飞白苦着脸闭口不言,生怕说多错多。海晏的话倒是提醒了简浩,他拿眼在人群中一扫,准确地找到当时那位副将,笑呵呵地问道:“那个假道士还是由你看着么?”林副将没料到简浩会记得他,顿时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从容地应道:“是,属下命人将他关在柴房,一日三餐均有供应。”小世子不知道想到什么主意,嘿嘿一笑,“把他叫过来——不,还是去后院吧,那里不是有个凉棚么,把他带到那儿,我要跟他好~好~谈谈。”“是!”此时秦渊就坐在一旁,然而副将并非请示他的意思,直接去办。秦渊面上丝毫没有不愉之色。简浩知道他还要同下属议事,于是便同他说了一声,乐颠颠地往后院跑去。曲水自发地跟了上去。白茅被林副将带到后院的时候,小世子正坐在凉棚里,翘着脚吃荔汁。他一眼看到白茅灰头土脸的模样,顿时乐了,“啧啧,几天不见,这挺贵的袍子都看不出颜色了——刚摘的荔枝,吃不吃?”白茅连说“不敢”,私下里却控制不住地吞了吞口水。简浩并未笑话他,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一件事,你若能办好,我不仅不会计较之前的事,还会奖励你。”白茅一听,顿时生出万分期待,“世子爷有事尽管吩咐,贫道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小世子拿荔汁壳扔他,“快别说什么‘贫道’了,有你这样的‘同行’,我都替那些道人们寒碜。”白茅连忙躬身应道:“小的遵命。”小世子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心眼倒是不多。”白茅只当是夸奖,嘿嘿一笑,厚着脸皮受了。小世子朝他招招手,“过来坐。”白茅只犹豫了一下,便真的坐了过去。曲水气得直翻白眼,然而看着小世子高兴,他便没说什么。小世子倒是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同他说话,“你在高州这么久,没少装神弄鬼地骗钱吧?”白茅一听,连忙对天发誓,“没有没有,贫、小人都是凭着师传的本事给人看相算卦,勉强糊口。”小世子打掉他的手,直白地说:“少给我装,快跟我说说,你都用过哪些招术?”白茅观察着他的神色,讪讪地说:“世子爷当真想听?”“不然我留着你干嘛?”白茅身子一颤,再不敢犹豫,挑着捡着说了起来。小世子越听越有兴致,时不时问上两句,或者说说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出现了诸如此类的对话——“你这个不行,用XX更好。”“对啊!小的当时怎么没想到?”或者——“提前算好了起雾或阴雨连天的日子,定能事半功倍!”“你还会看天气?”“嘿嘿,略知一二、略知一二。”“那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小世子巴拉巴拉说起了自己的主意。白茅越听眼睛越亮,连连点头,偶尔插上一两句,世子爷多半能虚心接受。两个人却聊越投机,白茅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世子爷怎么看着像是同道中人?*按照白茅所测,三日后夜里有大雾,行动便选在了那时候进行。简浩是个急脾气,既然定好了计划,便风风火火地筹备起来。他把府里能用的人都用上了,连夜做了两件又长又白的“幽灵袍”,选了两个轻功最好的亲卫当场演练。结果,袍子一上身,小世子却不满意了,“就这样,真能唬住人?”白茅连连点头,“小的当初做的袍子可没这个好!轻功自然也比不上王爷府中的大人们。”简浩看着那两个戴着假发穿着白袍,五大三粗的亲卫,直皱眉头,“不行不行,太壮了,一点都不像女鬼。”两名亲卫对视一眼,心头一喜,顺势说道:“既然如此,世子爷,属下等就先回去?”小世子烦闷地挥挥手,“回去吧回去吧,用得着再叫你们。”“好嘞!”俩人把头套袍子一骨脑扯下来,一溜烟地跑走了,边跑边想:赶明儿就跟王爷说,到矿上做苦力去!小世子却苦恼了,“鬼怎么这么难找呀!”白茅连忙安慰,“世子爷不必忧心,小人敢保这样便足够了,您是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有鬼,好唬得很!”简浩扑哧一笑,“这话倒说得不错。”然而,他还是不想凑合。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子从眼前划过,快得来不及看清,紧接着,又是一道。简将军追在后面,嗷嗷叫。小世子看着两只猫咪轻盈的身影,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