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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差了。十年过去,人能改变许多。义父做了多年风陵之主,被要求行端坐直,笔迹说不定也会有变化;一张小小红笺,或许也容不下义父挥洒。更何况,若说义父笔迹有变,封如故的笔迹,更是全然找不到义父的影子,既无其形,更无其骨,二人的性子更是南辕北辙……还好如此。幸好如此。如一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庆幸什么,而那边的常伯宁犹不知自己危机已过,还在复习着如故告诉自己的种种前情。直到如一在河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被两个人忧心记挂着的人,正坐在一群水乡耆老身边,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年纪较大的老人沿河而坐,用大簸箩盛装盐水毛豆,热腾腾地捞来吃,余壳抛入水中,随河灯一道沉浮飘摇。封如故大概就是这么顺着毛豆壳一路寻来的。他是江南人,乡音难改,凭着一口吴侬软语,很快与老者混熟,手捧一把毛豆,剥得指尖发红,一边剥着,一边同他们聊天。他们大概是聊了有一会儿了,有老人取笑他:“小伙子,都这个时辰还不回家去哦?”“会有人来找我的。”封如故活脱一副恃宠生娇的口吻,一边剥毛豆放在手绢上,一边说,“我闻这味道,着实嘴馋,便来寻各位阿公,讨些吃食啦。”封如故的长相与口吻,很容易叫人把他当做家里娇宠长大的小儿子,难免心生喜欢:“媳妇就不催啦?”封如故得意答道:“媳妇他自是爱我爱到骨子里头去,跪门迎候,更衣洗漱,一样都不会落下……”他正吹牛,突觉头上蒙了一片阴翳,一股淡淡的檀香冲入他的鼻中。封如故心道不妙,一转过头,便见如一立在他身后,冷冷看他。封如故:“……”他也乖觉,立即将剥好的毛豆用手绢团好,塞在如一掌心:“媳妇,你吃这个,好吃的。”见状,老者们爆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如一捧着一手温热的毛豆,别过脸去:“谁是你媳妇?”封如故腾出了手来,一手握住他的胳膊,讨巧卖乖:“别闹脾气啦,你看你一发脾气,我都哄不好你,你就省点心力,别生气了。”这该是极气人的一句话,如一看着他的脸,也竭力要做出生气的样子来,可一颗心柔软温暖,硬是恼不起来,到头来,如一反倒恼起了这样当断不断的自己,索性伸手掐住了封如故的脸:“……回家了。”封如故显然被捏得不疼,还有空直冲老人们眨眼睛。老者们大笑不止。离了河岸,三人转而去街市上寻找罗浮春与桑落久。天色晚得很了,街面上人已见稀。常伯宁话里含着谴责:“你呀,怎么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封如故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片鹅毛,一边往前走,一边将那雪白柔软的软物一下下轻轻吹高,含糊道:“不妨事的。”他是随时会堕魔之人,今后去哪里,慢慢的,已不需让师兄知晓了,免得他挂心。常伯宁还想关怀几句,如一便问:“问到什么了?”他心里清楚,封如故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久居于此的女子既然不知那女鬼来历,那么,他们还可以想办法询问本地耆老。他们长期居于梅花镇中,镇中究竟有什么不妥,缘何会招来女鬼,有了这花嫁索命之祸,问他们最为便利,即使他们会在故事中添油加醋,但也不是不可以用作参考。若不是如一要以女子妆容示人,他也早早会去找他们打探消息的。封如故把鹅毛吹得高高飘起:“嗯,是有一点发现。”他回想起方才自己与老人们的一番对话。“小伙子呀,瞧你是个生面孔,是新搬来梅花镇的?怎么这么晚还在河边呢?天晚啦,快些回去吧。”“我们?……河边阴气重,我们这些老骨头是不怕的。”“为甚么说阴气重?今天是什么节日呀,鬼门大开,一盏河灯就托一个魂,好往生去呢。我们放灯,是行了善事,自然有鬼帮忙实现心愿的。”“信神?我们有十几年不信神啦,佛也不信,也就信信鬼,毕竟鬼是人变的,还讲些人间的道理呢。”“……为什么不信神?因为我们吃过大亏了呀。”封如故的回忆,被罗浮春的一声快活的“师父”打断。他吹着的鹅毛飘飘荡荡地落下,一下未来得及接住,便消匿了影踪。封如故无聊地吹了一声口哨,回答如一道:“明天就有分晓了,吾妻莫急。”如一:“……”他转开视线,瞥见封如故发上有一抹细雪似的光泽。与此同时,封如故亦用余光看见了他丢失了的鹅毛。见了那飞雪似的鹅毛,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他们分别那年的冬日所落下的一场大雪。在那场雪中,如一新剃去了头发,手握竹帚,一下下扫雪。扫出一片湿漉漉的青阶后,如一在转眼又落了一层薄雪的台阶上坐下,攥了新雪,捏出一个小雪人,牵着另一个小小雪人,隐秘地藏在了阶后,像是藏住一个逢春即化的梦,不叫共住的小僧侣发现。晶莹霜雪落在他冻得发白的鼻尖,让他觉得天地间更白了几分。同样是在那场雪中,重伤未愈的封如故披一长裘,立于灿烂的雪光中。燕江南端药来看他,见他又跑出来,不由着急:“封如故,你寻死呢,快回去回去!你眉毛肩上都白了!”封如故自言自语道:“……下雪了,你看见吗。”燕江南莫名其妙:“我看见了呀。”封如故便笑了,伸手去接那落雪。时间回到现在。瞥到那片雪片似的鹅毛,封如故伸手要去摘。如一也探出了手来。二人指尖于发端相遇。封如故碰到那一点温热,便急于抽手,孰料,那手指一勾,竟与他食指相结,不肯纵他离开。罗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