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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寝衣衣襟,“睡吧睡吧。”马车此时缓缓被拉动,两人此起彼伏地在被窝里抖着,谢茂也想睡,然而想准确地睡进去需要一点努力,正在动作,衣飞石突然偷偷地笑了。谢茂本是爱他爱得不行,昨日过后更是爱不释手,搂着低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衣飞石不肯说,只冲他眨眼睛。谢茂努力了一会儿,终于睡成功了,衣飞石脸颊泛起淡淡的春意,轻轻喘息。他始终在偷笑,谢茂被他撩得心里痒痒,一边用力搂着他,一边问:“好宝贝儿,快告诉朕,这是高兴什么?再偷笑要打屁股了。”衣飞石被他弄得舒服,红着脸竖起手指:“那说了也不许打屁股。”“哦,想坏事儿了。”谢茂大手揽住他柔韧的腰肢,轻轻拍他一下,“快说!”衣飞石噗哧一下就笑了,吭哧吭哧地说:“臣想,昨儿……昨儿那时候……在车上。”谢茂还没明白这笑点在哪里,衣飞石肥着胆子补充了后半句,“陛下就不那么cao劳了。”顿时把谢茂气得想抽死他!武功好了不起啊!体力好了不起啊!还敢嘲笑陛下“cao劳”?狠狠撑起身子来,把衣飞石压在身下:“朕怎么听不明白。你给朕说明白些?”“车会动,就不用陛下动了嘛……哈哈哈哈……”衣飞石不知死活地笑。没一会儿,朱雨就听见定襄侯吞声求饶的声音,他目无表情地继续盯着车厢地板。往柏郡的路上一共走了六天,皇帝与定襄侯每天都会在傍晚扎营时出来散步,偶尔也会双马并骑,带着侍卫在附近随便看看。有定襄侯随行保护,谢范就不再禁着皇帝骑马了——就算马失前蹄,以定襄侯的身手,也肯定能把皇帝从马背上抢下来。不过,谢范不禁着皇帝骑马,皇帝也根本不想下车。天天都和定襄侯在马车里“鬼混”。这日到了柏郡的西北军驻地,衣飞石去中军帐交代军务,谢范才有空劝谏。“陛下,来日方长,闺中事须有节制才是。”谢范不好意思说皇帝这两天看着脸色都坏了些,就拿衣飞石当挡箭牌,“侯爷在军中诸事繁忙,还请陛下|体恤。”中军帐内神采奕奕、精力充沛地衣飞石突然打了个喷嚏。咦,陛下又想了我吗?谢茂活了几辈子,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人天生强些,七、八十岁还能夜御十女,有些人就不行,年轻时搞多了,人到中年就这不行那不行。他有些同情地看了谢范一眼,六哥这才几岁?就不行了?“朕知道了,朕会节制些。”他好脾气地答应,没说朕和你不一样,朕到死都很能干!谢范被他看得怪怪的,皇帝那是什么眼神?同情我?※皇帝驾临柏郡之后,衣飞石在长青城里找了一处合适的官邸,四周清空之后,护卫着皇帝住了进去。主要负责皇帝驻跸警卫的,自然还是谢范率领的卫戍军,不过,衣飞石也把衙门搬到了行宫附近,形成了一个外围防护圈。衣飞石从前都在军营办公,此时换了衙门,夜里更是直接住在皇帝寝殿。住得虽然近,衣飞石白天毕竟要忙碌的事务很多,谢茂也开始编写西北政府工作方针。像来时路上那样镇日厮混,那是绝不可能了。眼看着皇帝从衣飞石的幕僚室调了两个文书,天天写东西,谢范都懵了。什么情况,皇帝还想待在西北不走了不成?就算京城有太后临朝称制,代行朱批,那也不能好好儿的皇帝在西北蹲着不动了吧?“明年雪化春开,朕就回京。六兄,稍安勿躁。”谢茂安抚道。※“这皇帝怎么回事啊?还蹲在长青城不动了?”衣飞石帐下也有人很不满。皇帝没来之前,整个西北就衣飞石最大,衣飞石说的话就跟圣旨没有两样。现在皇帝来了,带着三万卫戍军,带着一个黎王,咵叽往长青城一驻扎,别说区区一个长青城,整个柏郡都抖三抖。卫戍军那是京城来的兵油子,特别看不起西北的乡下兵。西北军也看不起京城的少爷兵。偏偏两边营地扎得都不算远——不能远。谢茂和衣飞石天天晚上都睡一起,谁都不能离自己的兵马太远,就怕沟通上出了问题,莫名其妙打起来。这下好了,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偏偏还抬头不见低头见。长青城就那么大,轮休时能逛的窑子就那么几个,能吃喝的酒楼也就那么几座,抢妓|女抢桌子抢菜,有时候连焌糟都抢!都是带兵的,谁不护犊子?偏偏两边主将都在互相礼遇,一冲突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西北军的将军也憋屈得要死。就有人去找曲昭喝酒,顺便套套话,曲昭是衣飞石的亲兵出身,帐前关系熟得很:“曲老二,你去问问呗,这皇帝到底怎么个意思?他还打算在长青城修个皇宫不成?”曲昭反手就是一碗酒泼他脸上,呸道:“你这酒,老子喝不起。”昆军也不生气,拿手把脸一抹,嘿嘿笑:“你哪里喝不起?快说说呗,你肯定知道。”“别的不知道,有一条。”曲昭奉命来向中层军官宣布换防的消息,趁机就透露了,“督帅要抽调一批人去鹿郡换防,怎么,想不想去?想去给哥倒杯酒,哥给你活动活动。”目前驻防鹿郡的都是原来展怒飞的旧部,由右将军庞清江统管。展怒飞名义上是旧疾复发暴死,其实西北军人人都知道,当初督帅命令展怒飞率部前往三江城合围何耿龙,展怒飞抗命不往,反而暗中勾结杜鹰飞想要自立,被杜鹰飞告了刁状,督帅亲自赶到长青城清理门户,一箭射死了展怒飞。后来展怒飞的部属就被督帅和殷克家将军分了,战时只来得及换了主帅,现在肯定就是重新整编,彻底把展怒飞的势力倾吞蚕食。这也是边军很常见的“换防”,当年的米康成部,苏普部,都是这么一点点吃下来的。说来西北军虽然内部分派系,斗得却不是很残忍。至少,米、苏、展三人死亡之后,部属都活得好好的,并没有被清洗。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当兵罢了。一般这种“换防”都能更进一步,昆军当然心动,连忙给曲昭倒酒:“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