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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飞石接过谢茂手里的两只小虫子,还给龙咎:“您是长辈,不要太客气了。mama,您和龙叔叔说一说,实在没必要这样见外。”大金蚕蛊是很珍贵的东西,相传可以保护人的灵魂,也据说可以在危难时替人一死。但是,这玩意儿对旁人来说珍贵无比,谢茂等人拿着就是浪费。能伤害他们的危险,大金蚕蛊挡不住。不能伤害他们的危险,让大金蚕蛊去替死,那不是无辜造孽么?见谢茂二人确实不肯收,宿贞眼看要抽人了,龙咎忙小心翼翼把两个小东西收起来。“要不,先去市里转转?”龙咎问道。“不着急。我们家孩子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你当叔叔的给讲一讲。”宿贞说。龙咎看着谢茂和衣飞石,心说,你还真把这两位当“孩子”养?谢茂那是天生的气场摄人,衣飞石就不一样了,乍一看平平无奇,其实怎么看都看不出深浅。诸邪辟易、百无禁忌。随便往哪里一站,就有一种悠长岁月的浓厚在积蕴,让人不得不正视。衣飞石去开了门,铠铠和带着傀儡的刘奕也钻了进来,乖乖地和宿贞打招呼:“太太好。”两真一假三个小孩排排坐好,等着龙咎说规矩。——这才是需要科普的真小孩。今年惊蛰在青城山举办的茶话会,其实是个小型的交流会。交流什么呢?互通有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小市场,不过,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修界的东西。龙咎所说的“市里”转转,不是说要离开景区回市区,而是去这个隐盟的小市场上看看。明天才是惊蛰开市的正日子,不过,很多隐盟弟子都会提前来踩盘子,看看别人的货物,也给别人看看自己的货物,若是有抢手亟需的,也有时间去周转资源用于交换。最有趣的是,这个市场是匿名交易。每个人进去都要戴上特质的面具,隔绝气息、统一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龙咎习惯地反问一句,正要自问自答。“怕熟人砍价。”铠铠说。“销赃。”刘奕说。“……”傀儡张张嘴巴,假装自己也抢答了。好吧,你们都说完了,我就不说了。龙咎跳过这个话题。……那边在上课,谢茂则拿着虫子皮,随手炼化。他炼器的手法出神入化,从随身空间取用材料也没什么禁忌,常常是手心里倏地出现一样材料,下一秒就完成了炼化过程,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偶尔遇到难啃的骨头,他就顺手递给衣飞石。衣飞石是君上一手教出来的,二人传承一致,炼器手法严丝合缝,根本不必谢茂叮嘱讲述,衣飞石接到手里就知道该做什么。粗坯加工成零件之后,再转手还给谢茂。光华一闪,零件就炼入法器中了,没有一丝半毫错失。他俩这动作不止龙咎看不懂,连在一旁喝茶看手机的宿贞都看不懂,手法太过高深玄妙。龙咎把准备好的面具一一发放给孩子们,因为知道刘奕未来的道侣是具傀儡,家里的傀儡也一直拥有人权,龙咎给傀儡也发了面具。几个孩子戴上面具之后,统一被拔高拉低到一米五的身高,声音也变成了统一的雌雄莫辨的少年声线。铠铠一会儿戴上面具,一会儿摘下面具,享受着变身和变声的乐趣,玩得乐此不疲。另外两个黑影少年看着他。刘奕:傻逼。傀儡:幼稚。容舜接过面具,先送给宿贞,自己拿着在手里,说:“咱们现在去市里看看么?”坐在沙发上的宿贞已经把面具戴上了。这让容舜有些错愕。戴上面具之后,所有人都是长袍黑影的模样,看上去跟摄魂怪似的。偶尔一个人走出去也罢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门,不得引人注目吗?这里可是在酒店里。外面还有照顾徐以方的内卫。真要这么走出去,马上就会被内卫扑倒。龙咎发出一阵娇笑:“老大可是青盟首席。”宿贞问谢茂:“我曾给你一块令牌,‘青盟甲’。”谢茂暂时停下炼器的手法,在随身空间里找了找,把宿贞给他的那枚青盟首座令牌拿出来。两指宽、三寸长,黄金铸成,金灿灿一片。上面镌刻着“青盟甲”三个字。正是青盟首座令牌。所谓青盟甲,就是青盟排名第一。宿贞拿着这块令牌,用曲起的指节轻轻一敲,空中仿佛荡起涟漪,揭开了一层画。酒店宽大的落地窗外,景色倏地变了。原本是烟雨笼罩的一丛绿植花草,现在却成了一条横道蜿蜒的石级。石级左高右低,右手边是来时道路,左手边则有几个人守住门户,检查面具。这个小市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分发面具的渠道很多,想隐藏身份很容易,但不被欢迎的人也甭妄想自己做个面具混进来,门口会检查面具是否来自隐盟。而且,进入市场要交入场费。门口检查面具的几个人,顺便也把入场费收了。铠铠试着去推了落地窗一下,打算从窗户里爬出去。龙咎说:“小少爷,你可以直接走出去。”说着,他示范地穿过了那道玻璃窗。三个小孩先进去了,容舜赶着照看孩子,跟了上去。谢茂和衣飞石则落在了后面。原因很简单,这面具对谢茂有用,对衣飞石没用——他有了容苏苏的几千年修元,一个粗制滥造的小面具,遮不住他的本来面容。在窗户这一边能看见市内的场景,跨出那一道窗户之后,就无法看回酒店了。这是一个单向的通道。龙咎回头,只看见凄静的林子,宿贞和谢茂、衣飞石并未跟来。哪怕是宿贞见多识广也没遇见这么个破事——当今华夏修真界,还真没有衣飞石这么修为深厚的老妖怪,差不多六千年呐!六千年前,轩辕黄帝都还没出生。正挠头的时候,就看见衣飞石平静地拆了面具,和谢茂商量了两句。三秒之后,衣飞石也不必戴上面具,整个人就自然变成了长袍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