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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他不敢去多看祁渊黑透的脸色,垂着头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小白给死死抱起,随后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是奴才等的疏忽,让御宠跑出来了。”白沐背对着梁全,一个不设防就猛地被按进了衣服里。“汪呜,呜汪!”放我出来,要憋死了!结果一番下来挣扎梁全抱得更紧了,一条小后腿踢在手臂上,梁全心里一阵龇牙咧嘴,这狗力道可真不小。见梁全进来,祁渊稍稍松了口气,神经上的阵阵刺痛人让他有些晕眩,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重,眼前的事物也染上了一层薄雾般,十分难受。他重重按了按胀痛的额角,赤红的双目像一匹凶兽般盯着梁全,责问道:“你们怎么看的,小白怎么会跑这里来?”梁全颤着腿跪在地上,死死按住怀里不停乱动的小白,诚惶诚恐求饶:“皇上恕罪,奴才这就把御宠带回去。”神经的刺痛稍缓,祁渊心里还有顾忌,毫不犹豫挥手:“还不快带下去。”“是。”梁全暗暗松了口气,双手箍着白沐就起身往外走,步伐稳中带急,生怕走慢了就要被皇上杀人的视线给盯死。听完他们的对话,白沐也终于意识到到了祁渊的不对劲,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美好,整只狗顿时如遭雷劈,这是怎么了?金大腿原来是在生气吗?梁全快步往外走着,怀里的小狗动静越来越大,力道也着实不小,眼看着就真的按不住要蹦出去了,他心里一急连忙低声道:“我的小祖宗别动了,竟然敢擅自爬龙床,不要命了啊!”说完,怀里小狗居然就这么安静下来,梁全惊异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死死按着小狗的手也松了松,担心把小狗捂出事来。白沐从他衣襟里探出头来,恍然间想明白了关窍,那可是皇上的龙床!而不是普通的床榻,这些天和金大腿朝夕相处都被养飘了,竟然兴奋过头忘了祁渊是皇帝,还大着胆子夜闯养心殿上龙床,真是狗胆包天。怪不得金大腿这么生气了,任谁被突然出现在床上的小狗一吓,还打扰了休息,都会生气吧。白沐动了动,愧疚地探出头看向身后的祁渊看去,“汪呜!”对不起,是我太兴奋也太任性了。这一看,他突然注意到金大腿紧皱的眉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双眼,还有冷若寒霜的脸上难耐的神色,且看起来正越来越难受。金大腿,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在他心中升起这一念头时,一股不属于他的难过后怕和烦躁疯狂的情绪突然涌入心头,冲击得他小小的脑袋一晕,好几种情绪交织大起大落之下,让人想要崩溃。这不可能是他的情绪,白沐视线再次落向祁渊,不可思议地想到:难道是金大腿现在的情绪吗?他们心灵相通了?“汪汪汪!”才安静下来的小狗突然又折腾起来,梁全一个不留神差点让白沐直接窜出去,手疾眼快地连忙抓住小狗两条后腿,但还是让白沐探出了大半的身子,白色的小狗大半个身子悬空,还在挣扎着扑向祁渊的方向,急切地叫着:“汪汪汪?”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可以肯定金大腿有异常,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作为第一小弟就更不能离开了,更别说他是真切地担心祁渊。“汪汪汪!”放我下去,我来了!梁全被这更猛烈的挣扎吓了一跳,这下子喊祖宗都没用,手忙脚乱地抓着狗,可这狗明明看着小小的一只,偏偏力气大到不行,这下子失了先机就怎么都抓不稳。只好紧紧抓住两条后腿,不让白沐掉下去,一边加快脚步往外走,只要出了养心殿就好了。响亮的狗叫声在养心殿内回荡,祁渊抬起头眼前一片暗红,他看向白沐的方向,一团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速远离,恍惚间他感觉随着小白走远,他情绪就越是难以控制地暴躁,甚至有杀人的冲动。祁渊狠狠闭了闭眼,视线变得清明了些许,清晰地看到小白焦急担忧的眼神,黑亮的双眼直勾勾看着这边,身体不停前倾挣扎。他想过来。祁渊心念一动,心中突然有些慌乱,还有些鼓胀胀的希望,似乎……他心底不想让小白离开。口比心更快更直接,就在梁全带着小白要消失在转角的屏风后时,祁渊连忙脱口而出:“站住。”梁全应声停下,额头又是一阵冒汗,恭敬转身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把……小白留下。”这句话一出,祁渊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焦躁不安的情绪也稍稍缓解,似乎小白本就有这种神奇的能力。不管什么事,只要有小白在身边,就会变得更轻松,一切迎刃而解。白沐趁梁全不注意,猛地挣脱跳到地上,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朝祁渊跑去。祁渊定定地看着不断靠近的小白,竟然没有之前那种恐惧和害怕,也没有过多的抗拒,刺痛的神经也随之缓解,也许留下小白这个决定是对的。也可能那些奇异的变化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祁渊不禁想到,或许真的是因为小白的神奇,能抵挡无名力量,能让人感到精神清明,还能听懂他的话……小白是上天派来的神兽吧。佑他大祁,护他祁渊的神兽,独一无二,是他一个人的。这次白沐没有直接跳上床去,而是蹲坐在龙床前,关切地咕噜道:“汪呜~”别怕,有我在。听着这软软的声音,同时一股熟悉的清凉感袭来,祁渊眼底的血色慢慢消散,冷硬嗜血的面庞渐缓,对屏风前焦急等候的梁全道:“去,找个边沿高的摇篮来,放在……朕床头。”梁全内心咂舌,今晚一长串的变故已经让他脑子成了浆糊,先是小白跑上龙床,皇上震怒,接着又突然要将御宠留下,还找个摇篮放在床头……帝王心果然看不透,他心中唏嘘,面上恭敬顺从道:“是,奴才这就去。”半刻钟过后,随着“嘎吱”一声,厚重的殿门被关上,养心殿再次静下来。而祁渊的床头已经多了个做工精致的小摇篮,里面铺着柔软的垫子,边沿很高不易跳出来,而白沐正站在小摇篮里,两只前爪努力扒拉着边沿,高抬着头勉强看到祁渊。“汪呜~”你怎么了?“汪汪!”做噩梦了吗?没关系有我陪着你。“汪呜?”怎么不说话?祁渊平躺在床上,余光看着探出一个头的小白,紧绷了一晚上的脸多了几分柔和,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一堵名叫防备的墙慢慢变矮。他轻轻说着话,像是在同身边的小狗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白,谢谢你。”“汪汪汪呜~”不用谢,我可是你最忠心的小弟,白沐骄傲地挺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