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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就走了,”茨木跟他一问一答,“医生说近期他都得拄拐。”又是一阵沉默,酒吞最后转过身来对着他,问他。“那你呢。”他看到茨木咬了咬下嘴唇,神色明明灭灭的,有些令人看不清楚,却还是令人心痛。“我…我做了晚饭。”他说得有些磕磕巴巴的,仿佛很急着说什么,但又不是自己真的想说的,真正想说的,又不敢说,“我熬了汤,还做了咖喱饭,还有茶碗蒸,炸猪排。”酒吞笑了起来,因为喉咙口的伤口嗓子有些哑,他伸手把茨木拉过来,让他俯身下来,他的手上还插着输液的针,茨木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最后和他一起蜷缩病床上,靠在一起躺着,酒吞用额头抵着他的,发出笑声来,笑了一会,最后哭出声,茨木把他楼住,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用手臂环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真他妈混蛋。”酒吞骂道,声音发狠,但是哽咽。茨木不知道他在骂什么,也不会知道,最好不要知道,不要知道在青行灯说出真相欣然赴死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什么。他想起亚利桑那,想起沙漠,想起越野吉普车,茨木在他怀里撕心裂肺地喊,无力地把手指装作枪口一样抵在他的胸前。那时候他觉得他做的是最好的选择了。然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舍得。tbc。第二十一章chapter21“所以,”坐在轮椅上听报告的荒川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说,那样东西,是份设计图。”“还是,一个大活人的设计图。”他翻了翻白眼,又重复了一遍。青坊主站在对面不可置否,荒川无奈,只好看向了酒吞。“我以为你们的事情已经够疯狂了。”他对酒吞说道。“如果确实成功,”青坊主继续解释道,“这具身体将能够通过移植脊椎嵌入性芯片作为一个讯号收发器,让自己的大脑直接通过芯片接受电子讯号,然后再将电子讯号重新转换并从芯片再发出,成为电信号与脑信号的转换器,他将拥有堪比电子计算机的大脑,或者说,他将是一台有着人脑的超级计算机。”荒川想了想,“八百比丘尼,她如果真的能够遥控生化义肢,她很需要这么一具身体。”酒吞反倒不是很惊讶,只问他,“资料里有没有提及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实施过,如果有,成品又在哪儿。”青坊主摇了摇头,“计划书里记录了它的启动日期,但是后期是什么情况,究竟有没有成品,还在调查。”酒吞点点头,将一张门禁卡放在桌上,“你带来的东西放下,这个你拿去,八歧资料库的最高权限,去内部资料库里查。”青坊主得偿所愿,伸手去拿,酒吞却又收了一下,抬头看他,说道,“看你这副样子,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做也不迟。”青坊主点了点头,拿着东西转身离开,留荒川和酒吞在屋里,荒川一个头两个大。“活生生的人都可以靠设计制造出来了,”他说道,“你父亲真是要下地狱的。”酒吞翻了翻资料,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沉吟了一下,对荒川说道。“十七年前。”荒川愣了一下,“是我家遇害的那一年。”“对,不过不只你家。”酒吞继续往下翻了翻,伸手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笔电,往荒川眼前一推。“给你,这台电脑有最高权限,趁那个家伙还没登入你把所有资料都给我删干净,一条一条来就行没什么技术含量就当给你打发时间,我出去打个电话。”荒川无奈地接过来,酒吞拿出电话走去了外面走廊,拨通了源博雅的手机。“喂。”对面响起青年警觉的应答。“博雅,”酒吞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可能猜准了,也可能猜不准,如果我猜准了你可以不说话,不过我先答应你,这事情我不告诉晴明。”“你的meimei神乐,今年是不是并不是十三岁,而是十七岁。”姑获鸟醒来时,病房里是黑的,架子上还挂着点滴,旁边的桌上放着很多东西,有花,水果,还有相册和纪念卡,都是这些天她的孩子们送来的,伊吹死了,酒吞对手下没那么抓得紧,自由多了些也就有了时间来她这里,享受一下难得的亲昵,就连夜叉那个口是心非的也一样,作为主事的却还是小孩子脾气,在外面受了气,跑到她这里来,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吃她这里的零食。只可惜药物总令她昏昏欲睡的,没有很多时间能跟他们多聊一会。“茨木。”她开口说道。在黑暗中屏息的人这才松了呼吸,不再隐藏,却也不靠近,只是在墙边站着。“我有事来问你。”“言无不尽。”姑获鸟回答道。“不过相应的,你之后也要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八歧呆得时间久一些,”茨木无视了她的条件,“虽没有涉及到研究所的生意,到底也是医务人员,对这件事情应该有耳闻。四十多年前,伊吹大明神曾经遇刺,行刺的人,是一名跟随他多年,他一直十分器重的部下,然而这个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在那之后他一直不准任何人再提起,讳莫如深,我想知道,这个人最后下场如何。”“原来你是问这件事情,”姑获鸟叹了口气,“那时我也尚且没有加入,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多少听前辈们说起过一些,至于下场,伊吹的性格,自然是天涯海角也逃不走,派人去抓回来,再后来大概是杀了吧,至于是什么时候杀的,又是用的什么手段,也就没人知道了。”“是吗。”茨木喃喃地说,“那个人当初背叛是为了什么。”“这就无人知晓了。”姑获鸟说道,“怕是伊吹本人也不知道,只是那个人蛇蝎心肠唯独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茨木大约是问完了,换做姑获鸟开口。“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茨木抬起头来,却听姑获鸟继续说道,“你十几岁被选上之后被他们带走,和其他孩子不同,我没怎么照顾过你,但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茨木听了没有说话,于是姑获鸟也明白了,“也是,在那个人的身边,怎么可能过得好。”转而问他,“那现在呢。”茨木顿了一下,急着说道,“现在很好,酒吞对我很好。”“真的?”姑获鸟问道,“那你来看我,为什么还要避着人?”茨木于是又不再说话。姑获鸟看了他一眼,轻声地说道。“伊吹教了你长大,他或许让你相信了,你的绝对服从就是你能贡献出的唯一的价值,而你的身体是你能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