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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晃动得厉害:“你背后是喷泉吗?”“啊?”钟泽偏头看一眼:“是的。”“坐在那里休息,不要乱走,我很快就到。”陆漾起语气强势,不由分说。钟泽没再坚持,答应下来:“好。”☆、开学说很快就到,陆漾起绝不食言。不过二十分钟,他人就出现在钟泽面前。“这么快?”钟泽显然惊讶。他内心计算着,虽然学校离广场不远,但是需要下楼、开车、或许路况还有点点堵,然后再找地方停车……这一系列进行下来,半个小时都很难办到。身后是五颜六色的彩色射灯,从大喷泉底下的水池里照出来,然后映透水帘,使得灯影带着珠光般的明亮。这些灯光打在陆漾起身上,足以让钟泽完完全全地看清他被风吹乱的额发、鬓角的薄汗。钟泽没别的情绪,这种情形下,就只是觉得心跳得好快。陆漾起洗过澡了,风吹过,闻得见身上浅淡好闻的沐浴露香气。他穿得很休闲,简简单单的体恤和灰色运动长裤,显得整个人高大挺拔,气质出众。此刻,陆漾起因为刚刚从停车场一路跑过来而微微喘气,说话的声音暗哑,带着小勾子一样戳人:“我来了。”“嗯。”钟泽不动声色点点头,心里却跟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来了。“现在就回,还是再坐会儿?”陆漾起问他。钟泽腾出半边位置招呼陆漾起坐,那位置确实太窄了,硬要坐的话谁都坐不安逸。陆漾起将钟泽按回原位坐好,自己站在一旁,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8点多出门,满打满算,钟泽已经在外面待了12个小时有余。现在,陆漾起最担心的是他的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等休息得差不多了,陆漾起让钟泽站起来走几步看看,观察一下姿势有没有别扭。钟泽嫌他小题大做:“哪有什么问题?超级轻松好吗!”他说着,腿一伸就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然而,打脸来得这样快!他人都还没站稳,整个膝关节就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像针扎,又像蚁噬,搅得他快要站立不稳。“嘶……”钟泽咬着牙关,差点跌倒。陆漾起眼疾手快,伸手揽住钟泽的腰,将他整个人支撑稳当。明明是心疼更多一点,可是说出来的话就不自觉带着严厉的意味:“不是说‘好得很’吗?”陆漾起冷了脸色。“刚刚确实没像现在这么痛。”见他不信,钟泽补充道:“真的,我以为没关系的……”越说,声音越小。“你以为?”陆漾起蹲下身,将钟泽背到背上。钟泽没敢再说话,只老老实实地趴着不动。好在停车的地方距离喷泉广场不算太远,很快两人就坐上车。副驾车门拉开,陆漾起先将钟泽放好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再去驾驶位。钟泽坐得端正,手心向下覆在膝盖上,如同顽劣的孩子刚挨了家长的训。陆漾起瞥过来一眼:“这么僵硬做什么?放松点。”“好。”钟泽点头。“喵——”后排传来一声猫叫,细微得快要被车子点火的声音掩盖住。钟泽惊喜地转过身:“三儿!”小三花喵喵叫着,向着钟泽递出毛茸茸的爪子,然后借力跳进他怀里。钟泽抱着三儿捏来揉去,人和猫都是满脸享受。直到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钟泽才从这股舒适中抽身,他看着大楼红色刺眼的灯牌,整个人脱力一样垮了下去。钟泽倒不是因为怕来医院,而是真的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平白折腾了师兄一通,心里自责。陆漾起没觉出他那么多心思,带着人一路去挂号看诊。这次医生没让透片,但是钟泽膝盖那处的淤青丝毫没有要消下去的意思,反而变得黑紫,看起来骇人得很。看到伤处,还没等医生说什么,陆漾起的眼神就先暗了几分。钟泽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然后抬头,对着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陆漾起没理,认真听医生的嘱咐。从医院去往停车场这一路,钟泽咯吱窝夹着三儿,一瘸一拐地跟在陆漾起后面。男人的脚步迈得很平常,但是钟泽感觉得出,他没有刻意等自己。直到陆漾起拐了个弯不见人影,钟泽看着复杂的医院区域指示图,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原地。三儿适时地挣动一下,表明它的存在。钟泽虎口放在它的咯吱窝,将三儿举到和自己平视的位置。人看猫,猫也看人。“师兄生气了。”钟泽叹气。三儿无动于衷地张嘴打了个哈欠,继续盯着钟泽,它金铜色的眼瞳在灯光下骤然收缩。“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你也生气了?”钟泽摇了摇三儿的猫爪子。此刻,他觉得三儿叛变了,因为它会和陆漾起友情对话,却懒得搭理自己。“你忘了每天给你喂香菇鸡rou饭的是谁了?”钟泽又将三儿夹回咯吱窝底下,拖着瘸腿去停车场找车。地下一层的布局真的很绕,虽然钟泽来过一次,但那是由陆漾起领着的,这回独自找路确实有点茫然。心里有点憋闷,意识到自己被陆漾起冷落了,钟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绕过迷宫似的大柱子和墙,钟泽终于成功把自己搞丢了。他拿出手机,试图在这个4G信号只剩一格的地方使用GPS定位。鼻尖嗅到一点淡淡的烟味。钟泽吸吸鼻子,一抬头看见转角处,陆漾起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他指尖夹了一支烟,火星已经燃到一半,却没抽,只是沉默地看着。“师兄。”钟泽低低地喊他一声。陆漾起抬眸看过来,眼底的情绪晦涩难懂。“走吧。”陆漾起将烟暗灭在垃圾桶上方的烟盒里。“我以为你先走了。”钟泽讪讪开口。陆漾起闻言,回头看过来,犀利的视线落在钟泽膝盖上:“你那么厉害,还差我等你?车都不用坐,自己就能跑回去。”语言刻薄讨厌,偏偏钟泽心虚,他道歉:“师兄,对不起。”陆漾起头大。看来钟泽还是没搞清楚,其实他并非对不起别人,而是对不起自己,因为折腾的是自己的腿,以后要是落下毛病,不好受的还是钟泽自己。回学校这一路,三儿窝在钟泽怀里睡着了,陆漾起专注于开车,钟泽就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繁华的街景。回到宿舍,钟泽床上那帘子还没拆,厚厚的遮光布往那一挂,外面别想窥见分毫。正是闹别扭的时候,挂个床帘不是显得更生分?钟泽想到这一层,准备动手拆了,却没想到被陆漾起制止:“就这样吧。”“啊?”钟泽的手还搭在简易支架上。“不是特意买来的吗?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