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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草生在火焰之中?”草不清楚。胖鸡只知道有一种鸟生在火焰之中。容庭芳往栏杆边一靠,惬意而慵懒,仿佛坐的不是木头,而是他往日奢华惯了的毛毡大毯。今日他心情不错,倒是有这个耐心,当一回贴心的好师父,传道授业解惑。“婆娑罗你知道么?”胖鸡点点头,这个它当然知道。凤凰一族,对婆娑罗是很虔诚的。不止是凤凰,容庭芳出生的龙族也是。亦或者说,天下妖灵之物,即便没直接受过婆娑罗的恩泽,心中亦奉他为尊,感念着婆娑罗曾经为开化生灵付出的一切。婆娑罗门,云梦繁景。这是妖界的开端。在传闻之中,婆娑罗上了天未能归来,天上降下火石,烧毁了云梦繁景。“有一些火石砸落地面,燃起不灭的火焰——炼狱谷便因此而生。”胖鸡打断了容庭芳:“婆娑罗一心为善,天下清和,因他而生的火,那也该是明火,怎么会诞生出如此邪恶的地方。”“天下清和?”容庭芳重复了一遍,反问它,“那我便问问你。婆娑罗是因何而死的?天道容他他便活,不容他他便是个死。天不要云梦繁景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其中生存的妖灵半分?你说天下清和,那些妖灵犯了什么错,就因为生而为妖,就不该为天地所容?”“你可知婆娑罗受罚的理由是什么。不过是因为怕他在云梦繁景过于强大,划地为王。到时候反上天去,烧了那些仙宫金殿。”胖鸡道:“这也只是猜测,婆娑罗并不会——”“他不会我会。”容庭芳打断它,“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容庭芳能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心容不得猜忌半分。家园被毁,生生离散,无辜的天罚。这些足够在无辜的妖灵心中生起极大的怨恨。容庭芳道:“怨念而起的怒火,灵雨也不能浇熄。炼狱谷成了人间地狱,又有什么想不明白。”“可是这和你说的天下至宝又有什么关系?”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容庭芳挑挑眉。他道:“因为,就算生存地再痛苦,也会有生灵想要活下去。”引绛草便是其中一样。引绛草生于地火之中。每日每时,叶脉筋络均受烈焰烤炙。地火起时,它经不住高温成为灰烬。地火灭时,引绛草抓住机会迅速爆出芽来。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生灵,岂非就是天下至宝。“傅怀仁胎里不足,若能以此草入药,可温养他日渐枯萎的筋脉。”胖鸡道:“既如此,傅老板寻尽天下名药,应该早就知道了。”容庭芳点点头:“不错。他应当知道。”可是知道也没有办法。“地火生生不息,所以引绛草生命过短,根本无法活到开花那一天。它得开出花来,结出果实,才能以果实入rou,生根扎脉,成为支撑起将死之人新的筋脉。”但是引绛草虽毁于地火,却也生于地火。换个环境根本无法生存。取来它也会立即枯萎化灰,也不会等到它能开花结果的那一天。胖鸡听了半天:“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能。那你找这草又有什么用?”“答应了别人的事,总要遵守承诺。”容庭芳舒展着身体,斜倚在水栏边,长长的头发落至栏外,一小截浸在水中,便有锦鲤过来轻轻触碰。他一动,便漾起波纹阵阵,游鱼四散而光。他道,“找我是找了,至于能不能用,怎么用,那是他的事。”容庭芳挑挑眉:“你要是不敢去,我们也可以就此分道扬镳。”胖鸡白了他一眼。“你随随便便将我推出去比试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用完就要扔,“天性凉薄。”分明是含怨怼之意,容庭芳却不生气,闻声失笑。“好好。但如今你因祸得福,平白得了人家凤灵修为,说不定品种都换了一个,难道没从中得到好处?”容庭芳道,“岂非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听上去是有这么些歪理。胖鸡没打算就品种问题和容庭芳深究。容庭芳说来头头是道,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但余秋远心底存着疑虑。炼狱谷既然如此难进,容庭芳又是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须知婆娑罗的故事,余秋远纵使有所耳闻,也不过一知半解。到底是过于久远,是是非非谁说得清楚。要说如何知道这么清楚——倘若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了三年,每天面对焦黑炙热的岩石,生生不息的地火,无别处可去,他早就会无聊地发疯。就算是石头,也能数出不同的花样来。何况是生于地火中的花花草草。引绛草而已,容庭芳天天见着它生了败败了生,不知道多少回。“如何知道——”容庭芳低低笑了两声,一拂宽袖,将胖鸡拢进臂弯之中。“这天下间,你若真想知道一件事,时时看着,日日惦记着,总也会什么都清楚的。”怕只怕枉作有心人。祠堂内,白子鹤站在一旁,上座是铁青着脸的白式微。自白式微借口龙骨叫人盗走,他一路往祠堂而来——他也不得不来。傅怀仁当着众人的面,给他台阶,假称凤灵已归于祖祠,难道白式微就要当众打自己的脸?祠堂内灯火通明,外头是青天白日,里头却像是幽闭了上百年的牢笼。白子鹤站在一旁,并不言语。白式微冷静了一会儿,方道:“子鹤,你来。”白子鹤应了声是,走上前去。只走上前,忽然一道鞭影迎头罩下,正好打在他膝弯。白子鹤猝不及防,委身一跪。家仆惊道:“家主!”只喊了一声,碍于白式微的威严,讷讷退下。白子鹤道:“歧叔,我没事。”歧叔——就是先前提议让白子鹤与容庭芳比试的那个,也是给容庭芳送大转还灵丹的那个人。他长年侍候于白式微身侧,白子鹤自年幼起就在他掌中照看长大,人非草木,总会生出一些感情。因而他不管怎样,都不想看到白子鹤受罚。听闻容庭芳与白子鹤交好,甚至他还挺高兴。倘若可以,白歧倒是希望他的少爷能离开家族的囚笼。白式微冷着脸道:“你知道今日为何打你?”白子鹤知道个屁,可是在白式微面前,你若反抗,更没有好果子吃。他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故而不管心里如何咬牙切齿,面上顺从白式微的话,低声道:“因为孙儿犯了错。”白式微又道:“错在何处!”白子鹤:“……”意思意思得了,还非要说个一二三出来,想打就打啊!幸好白式微也并不是真的要问他。白式微道:“昨日我与那个人做过约定。他若输了,按我白家家规,便要当众受噬骨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