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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除魔卫道,受蓬莱庇护!而你为一己私欲,甘于堕落,终有报应——啊!”一声惨叫后,熔心湖归于平静。容庭芳收回手,额间因怒火而浮现的云纹隐了下去。“那就让它报应给我看,究竟是它眼瞎,还是我命硬。”周围肃穆寂静,只有熔心湖的岩浆卷起了风声,风里夹杂着火星,未沾到容庭芳衣角就泯灭于无形。白衣修罗负手站在那里,熔岩通红,映在他脸上,叫那双盛满了星河的眼睛中,仿佛也盛满了无尽的星火。他往前一步,随后一鞭削向空气:“出来!”长鞭撕开了空气,一个削瘦的人影从中滚出,有些慌张。容庭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厉公子,在这里躲了这么久,看够了吗?”那人正是厉姜,也只有会金蝶隐匿之术的厉姜,才能躲起来不叫人发现。从前厉姜用这招骗过萧胜很多次,但他骗不了容庭芳。厉姜哪里知道能叫容庭芳一鞭打出来,他尚在方才所闻所见的震惊之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容庭芳走过去,似笑非笑:“怎么,要本尊扶你吗?”“……”厉姜心头一凛,莫名一股惧意,当下自己爬了起来。“多谢尊上手下留情。”他当然知道是容庭芳手下留情,依他所见,容庭芳九鞭便能结束缚金网,区区一鞭岂不是能将他打的连魂都不剩。这才是他所见到的容庭芳——他心中一直向往的强大的力量。只是,只是厉姜一直都不知道,佛门的黑莲万佛竟然被生生困在这里。他一时心头复杂万千。修道者若修得好,能活很久。但妖更久。同容庭芳比起来,厉姜和萧胜这些人,就像是一个孩子。厉家要攀附魔界,也不过是这一百来年间的事。容庭芳从前和蓬莱的过往,与佛门的那些梁子,都在云烟之中,仅茶余饭后方能听说。更别提,再久之前的四界战事。那简直就是,天书一般,只在故事当中了。厉姜从前,因为自己的身世,又因母亲受人界厉家所欺,故而一心想往魔界找靠山。他仰慕容庭芳的强大,远远瞧见便心中敬怕。如今得了机会,能近距离看了,又惊叹于对方的芳华。方知这位传闻中的修罗,年轻时是如何风华盛世。但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又有些疑惑起来。实在因为容庭芳这个人,有时候懒又任性,说话毒还气人。眼中向来平淡无情,唯有提到那位蓬莱的真人,才兴致盎然,多了神采。先前魔界盛日,大宴三天,所有魔都载歌载舞。却唯独不见容庭芳。厉姜往大殿去,也只是被禁制关在门外。他心中猜测,或许容庭芳在闭关。倒也巧,既然没人管他,厉姜便想往熔心湖来看一眼。从前他听母亲说过,说魔界有个地牢,是天生的。那里的魔气最为活跃旺盛。厉姜不是纯种的魔族,他需要更纯净的魔气,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修炼幽冥火。谁知——竟在这此瞧了一场大戏。厉姜脑中瞬念急转,当下恭敬道:“恭喜尊上手刃仇人,能爱徒报仇。”容庭芳哧笑了一声:“我爱徒是谁,你恐怕见也未见过。你恭喜什么?”一点也不领情。厉姜:“……”他就说,这个人嘴又毒又气人!但容庭芳没想着要杀人灭口。他只道:“你如今知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怕不怕?还想要留在我身边,留在魔界吗?你是听见的,仙魔不两立。留在这里,便要一生与天道无缘,还会受万人唾弃。”除非——反了这天,倒个个儿,好知道,究竟是仙在前,还是魔在前。厉姜道:“技不如人,便是如此下场。我既不背叛魔界,又不背叛尊上,何惧之有。”过了这些时候,厉姜心绪已经稳定下来,他上前一步,只说,“厉家负我母亲,我不愿留在大洲,看那些道貌岸然之辈的嘴脸。只愿在此,追随尊上,替尊上赴汤蹈火。”“就因为厉家人负你母亲,你便连朋友亲缘都不要了?”“我没有朋友。”厉姜神色如常,眉眼坚决,“尊上也有在意的人,也将在意的事,在心里记了这么多年。应当明白我的心情。”“……”一股肃杀之意蔓延开来,而厉姜不为所动。片刻后杀气一松,容庭芳道:“行了,既然封了你左使之位,替本尊好好做事。你既然意已决,本尊便告诉你。魔界不留背叛之人。若你有任何二心,本尊只可保证,你的下场,比黑莲万佛,要凄惨万倍。”他深深看过去,意味深长,“本尊不是说说而已。”厉姜背上出了汗,目光坚决地与容庭芳对视。“遵魔尊令。”厉姜这个人,虽然是公子哥的模样,亦有公子哥的作风。可行事之狠辣果决,心计之深沉坚忍,是萧胜这些人远远不能比的。魔界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容庭芳既然决意用了他,自然顺手拎他一道回大殿。傅怀仁不在。活总是要干的。重新活了一遍的厉姜看着满地散乱的书册:“……傅怀仁呢?”“回蓬莱了。”“……”厉姜道,“要抓回来吗?”容庭芳漫不经心看手中抄的那张纸:“本尊放的。”厉姜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道:“那是不是改成一个副使?”“不啊。”容庭芳理所当然道,“他人虽然在蓬莱,但只是放他一个回门假,人还是本尊的人。”等过几天,容庭芳觉得差不多了,当然会给傅怀仁活干。——再说了,不放个傅怀仁在蓬莱,容庭芳拿什么借口去蓬莱。现在多好啊。他大可以光明正大跑过去,将公文一扔:“傅怀仁,替本尊批一下。”然后就去找余秋远要鱼吃。嗯——此计甚好。远在蓬莱的傅怀仁背后一寒,打了个喷嚏。晏不晓十分紧张,就怕傅怀仁把自己搞死了。这么紧张来紧张去不是办法,晏不晓忧心忡忡道:“这草长这么慢,不如我们去问问余真人,有没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功法,你练一练,或者问丹门要一些药吧?”丹门的药何其珍贵,傅怀仁花尽钱也求不到一颗的。他道:“余真人还没出来?”晏不晓摇摇头:“没有。”两人齐刷刷看向金光顶。余秋远自那时起就没出来过,不知道在做什么。苏玄机被白绛雨叫去了玉玑峰,现在不在,金光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天上偶尔会飞来飞去的那些弟子。晏不晓也很想飞,但傅怀仁才回来,他不能只留傅怀仁一个人。而且余秋远也不知怎么了,还是在这里看着比较妥当。晏不晓是这样打算的。傅怀仁的眼光却是要比一个剑修毒得多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