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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河花钱,也算是个肥差。这黄河边上又天高皇帝远的,想办什么事都方便。”“大哥想派个人去替他敛财呢?”景牧问道。“可不是。”钱汝斌说。“大皇子那儿还说——说他手里有您的把柄,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笔河工里偷出来的钱,便是东风,是吗?”景牧问道。他自然知道大皇子手里的事情是什么。他原本借着湖州科考案,将大皇子连带樊俞安一家都扳倒了。但这案子里,大皇子和樊俞安父子二人还真是冤枉的。但当时事发突然,大皇子猝不及防,手头也没有证据,便落入了陷阱中。若是樊俞安父子二人死了,便再没有对证。但问题就是,这两人没死,大皇子便就有了一线生机。原本景牧不会做这种斩草不除根的事,但疏长喻不让他杀樊俞安父子,他便下不去手,就留了他们一命。既然如此——这两方人,总该死一个的。疏长喻不让他杀樊俞安之父,说他是社稷之臣,那么,大皇子其人,于社稷应当没什么用的吧?钱汝斌闻言,忙道:“是了,大皇子就是作了这番打算。臣以打算好了,此后……”“多谢钱尚书了。”景牧懒散地一笑,没再听他说下去,打断道。“此事定不能让他得逞的,钱尚书此番,一定要向皇上举荐个您信得过的心腹。”钱汝斌忙道:“那是自然!不过大皇子那边……”他急于表明诚心,早替他想好了销毁大皇子手头证据的办法。但景牧却像是根本没想到这一层一般,接着说道:“这般,我便放心了。此事宜早不宜迟,以防夜长梦多,还请尚书大人明日便将人选奏明皇上。若无别的事,钱尚书便请回吧。”“这……”钱汝斌见他多番打断自己,此时甚至逐了客,心里便打起鼓来。这敦亲王的把柄握在大皇子手里,自己却一点不着急,仿佛将大皇子的财路断了,就万事大吉了一般。那么……这敦亲王办事是不是也有些不牢靠?他心里打着鼓,却也没再久留,转身退了出去。景牧不知道他心中在揣测什么,但也没必要知道。待南下的官员启程,这钱汝斌便就没什么用了。当初这人陷害疏长喻的事,他可仍旧是记得的。这钱汝斌做事不干净,待大皇子死了,下一个该死的就是他了。故而一个将死之人,是不必景牧费心的。——从这一日起,疏长喻果然没有再见景牧。一整天下来,只有替他打扫牢房的狱卒进来。待到这日晚饭之后,景牧迟迟没来。疏长喻刻意想忽略,可却仍是觉得看书时耳畔空空的,少了个喋喋不休地同他讲那些琐事的人。窗外日薄西山,暖融融的阳光落在他手头的书上,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最终,他颇不耐烦地抬起头,像是要找哪个人似的。可他面前却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看向的那个方向,正是景牧平日里常坐的那个位置。他虽从不抬头看他,但却清楚地知道他平日里在这儿最常坐在哪个地方。疏长喻一怔,便回过了神,恼羞成怒地重新低下头去。找他做什么!成日在这儿说那么多废话,都将人烦死了!疏长喻愤愤地,像是盯仇人一般瞪着书上的字句。喜好清净的疏丞相,头一次觉得一个地方这般死寂,安静得让他心烦意乱。此后,接连几日,景牧都没再来。两天后,他手头的几本书看完了,第二日小狱卒就给他送了新的来,放在他案头,将旧的收走。“不是不识字吗?”疏长喻也不知跟谁生气,冷声问他道。“这书又是谁让送来的?”小狱卒突然遭了无妄之灾,忙道:“回大人,这是景大人亲手交给小的的。”疏长喻闻言冷哼一声,本想让小狱卒把书退回给景牧,可他将书拿在手中后,却又顿住了动作。鬼使神差地,怎么都递不出去。“罢了。”他说道。“下去吧。”在这之后,又是几日。那天下午窗外便开始刮大风。兆京靠北,一刮风便起扬沙。故而一整个下午,疏长喻窗外都是黄沙漫天,遮空蔽日。到晚上,便下起了大雨。疏长喻窗外窸窸窣窣尽是雨打青竹的声音。那雨点大而密集,落在硬朗的竹子上,簌簌的声音聒噪的很。景牧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疏长喻没抬眼,但光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是谁。他手上那本书,眼下那一页只看了一半,但他也不知为什么,像是觉得局促一般,慢慢翻到了下一页,作出一副全神贯注都在读书的样子。景牧这次没坐在他对面,而是在他身侧贴着他坐下。疏长喻没理他,但也没躲。“少傅。”景牧低声道。窗外雨打竹叶的声音大得很,景牧唤他的声音低得顷刻便被盖住了。但疏长喻仍然听见了。他没作声,却又翻了一页书。“大皇子死了。”接着,他又听景牧说道。疏长喻耳中听着这话,全副精力却不知为何,只落在自己身上。他自畏寒,对温度的变化也敏锐的很。此时他身侧的景牧应当是淋了雨的,身上夹裹着湿漉漉的寒气。下一秒,他就被这寒气裹住了。景牧抱住了他。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更!!快夸我_(:_」∠)_疏长喻:景牧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景牧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景牧不在的第三天……大皇子:不是,我就这么死啦?刘狗花:盒饭拿好,让开让开,自己找剧务拿工资去。大皇子:不是,导演,我好歹是个小boss……刘狗花:咋,一盒盒饭不够吃?给给给再给你一份。大皇子:……呸。——另外!!因为今天jj抽了,评论一会不见一会不见的,狗花都来不及回复_(:_」∠)_但是!你们的评论!我!一定!会看的!!还有好多宝贝提出来的问题噢~我会努力改正的!比心!第34章“放开。”疏长喻垂眼,便见那景牧像只跟人撒娇的大狗似的,紧紧将他圈在怀里,乌黑的发顶就在他眼下,脑袋朝他颈窝里埋。“少傅,让我抱一会。”他听到景牧低声说。“就一会。”他强调道。疏长喻抿着嘴。按照常理,他冷酷无情的疏丞相定是会不为所动地将这人推开——他喜欢自己,不代表自己就得回应他的喜欢。再者说,男子相恋本就不伦,对方还是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