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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似的疼。“前辈?”常靖玉看出一丝异样,连忙上前扶住陆饮霜,想起来陆饮霜之前与元婴期的元尘子对拼灵识,又施展术法护住元尘子性命,只怕是消耗过度。陆饮霜推了下他,“放手。”常靖玉没由来的紧张,陆饮霜面色发白微眯着眼,垂到一侧眉梢下的几缕碎发被薄汗浸湿,时常挂着的笑意冰消雪融,冷淡又安静的看着他时便叫人心生退却,不敢冒犯。“前辈先休息吧。”常靖玉硬着头皮改抓陆饮霜的袖子,主动往前带了一步,脸有些僵。陆饮霜盯着常靖玉的手,他心里抗拒让常靖玉接近,甚至有点后悔在沉沦境把修为压得太低——他还清楚的记得前世,常靖玉是如何用那把淬毒的刀,践行不让他死那么痛快的宣言。“我能问一句吗?陆前辈。”常靖玉深呼吸着,回头直直盯着他,“你似乎不太喜欢我。”陆饮霜缓了一会儿,头疼稍轻了些,便又笑了起来,“不用似乎,是真的。”“为什么?”常靖玉不解,“你不仅救我,还送我上品灵药,元尘子你其实也大可自己调查。”陆饮霜想了想,常靖玉以为他终于要认真回答时,他后知后觉道:“那瓶是上品灵药吗?我随手拿的。”常靖玉:“……”您是有多心大。陆饮霜动了动指尖,到底是没挣开常靖玉抓着他袖子的手,不疾不徐的走到墙边坐下。“我说你和我的死敌相似,那句话不是骗你。”陆饮霜看着虚空一点,语气放的很轻,“如果你还坚持报答什么,就别怪我迁怒。”自乾坤袋里拿出水壶的常靖玉动作一顿,反而诧异陆饮霜的坦白。他是道武仙门门主的亲传弟子,单是这一层身份就让他整日被期盼和艳羡包围,因为嫉妒而迁怒他的也不少,但因为长得像而迁怒……常靖玉哭笑不得,这理由未免太任性了。任性得让他羡慕。“那就请前辈克服一下。”常靖玉展颜一笑,显出些少年人的明朗欢快,“修行路上最忌心魔,若是前辈因此耽误修炼如何是好,我这张脸多看几日,习惯成自然。”陆饮霜:“……”这小子年轻时脸皮居然这么厚。他还不知道常靖玉心里的评价,很想说一句小子我大乘期了好吗,但看着常靖玉递过来的水,偏偏鬼使神差的接了下来。这中大概有几分赌气,为了证明他对常靖玉也没在怕的,只是端着水壶时难免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常靖玉最终变成了阴沉狠毒欺师灭祖的混账。他现在是真的好奇了。“蔚海城可有擅长术法的修者?”陆饮霜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不太清楚。”常靖玉摇头。“我也未曾处理过这类监控术法,只能推测问题出在记忆。”陆饮霜瞥了眼元尘子,他救治及时,那只手总算还没废,“元尘子对旁人提到某些记忆——诸如魂主之类,术法便会发动,所以我用了个小把戏,让他陷入一段重复的梦境,阻止引发术法的条件。”常靖玉心说这cao纵记忆的复杂术法都能说成小把戏,您眼界是有多高。“也就是说,如果不解开监视术法,元尘子就只能一直梦着?”“孺子可教。”陆饮霜敷衍地夸道,“不过审讯就是蔚海城的事了,我帮他们抢下机会可是仁至义尽。”“前辈高义,是我等楷模。”常靖玉也客气地吹了一句,“前辈这趟辛苦了,你先休息吧,我去放个信号,蔚海城来人我会和他们解释经过。”陆饮霜想说自己没事,但常靖玉过去守在洞口不打扰他,灵识耗损造成的眩晕也实在不好受,最后还是靠着墙面闭目养神起来。……陆饮霜在广袤无垠的星海沉浮,又像被困在棺材里,那些星星是腐木外透出的光。有什么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数落他的种种罪状,这中大部分陆饮霜不认可,但也有一些无从辩驳。那声音问他,你想重来一次吗,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陆饮霜心说本座有什么罪,魔修的事,能叫罪吗,再说受害的明显是本座。声音笑而不语,再转眼,他正在一片昏黄烛火中醒来。手边是一本奏疏,案上还有两摞,陆饮霜模模糊糊的想,谢桥呢,怎么把这些头疼的东西拿到他这了。他一低头,正看见手边那本上有些熟悉的名字,沈萍风,修真境细作,唆使棱山叛乱。陆饮霜脑海嗡的一声,看来结症就是这了,谢桥正在莳花门谈判,他不能再冤枉一回沈萍风。他在奏疏上写了暂放待查,抬眼时发现谢桥站在案边。谢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恭敬道:“帝尊,属下回来了。”陆饮霜点点头,“沈萍风身份存疑,本座已令焰魂牢放他回去。”谢桥忽然笑了,像是劫后余生,那笑容一直绽开,在某个节点陡然狰狞起来,又瞬间归于沉寂,声音放的极轻。“您说放萍风回去……那您手上是什么?”陆饮霜一怔,手上?是奏疏……他随即觉得触感有异,眼神落下去,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正搁在他手里。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打滚想要评论[滚来滚去](つД`)☆、蔚海城01陆饮霜骤然睁开双眼,耳边还回荡着那颗头颅咧开灰白皲裂的唇,用常靖玉的声音说你自作自受。他身体紧绷,胸口不断起伏着坐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有些打颤,干干净净的,没有血,也没有沈萍风的脑袋。他到底是在怕什么?陆饮霜扪心自问这梦做的实在冤屈,他重生了,也在那本要命的奏疏上批了暂放待查,亲口吩咐焰魂牢把人送去医署收治,等谢桥回来,沈萍风估计早就痊愈,他还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至于那常靖玉,自己就是个正道败类,哪来的资格骂他自作自受。思绪一瞬万千,陆饮霜按了按眉心,才发现他正在飞露背上,常靖玉在旁边撑着御风诀,没让他的头发漫天飞舞,实在幸事。“前辈做噩梦了吗?”常靖玉担心道。“是啊,你这屏风范围也就和棺材差不多,我都梦到入土重修了。”陆饮霜面无表情,自己把御风诀撑开。“抱歉,我灵力透支,实在没力气弄个宽敞点的陵寝。”常靖玉开玩笑道。陆饮霜:“……”这小子嘴上倒不吃亏。见陆饮霜眯眼,常靖玉认错似的抬了下手,正色道:“大概半个时辰前蔚海城的人才到,把元尘子带回羁押,我见前辈还睡着,就自作主张唤飞露下来,麻烦它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