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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掩去了眸眼中那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伸手轻柔的给洛安歌整理好衣襟,手指将那领子上的皱褶抹去了,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回寝殿去吧。”洛安歌愣愣的看着他,烛火在他眼里跳跃闪烁着。方才那一番云雨的滋味还在身体里残留着,眼角还有些红,洛安歌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张了张嘴,想要问问慕轲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梗住了,最终洛安歌还是没问出口,默不作声的跟着慕轲走了出去。其实没必要问吧,洛安歌是这样想的,他不明白太子在为了一个男人执着什么,就像慕轲不明白洛安歌国亡君死的执念。两个人明明同寝同居,甚至刚才还发生了那样亲昵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两颗心总是离得很远,像是隔着不可跨越的沟壑。只是今天这事儿让洛安歌的心乱了,事情偏离了预料,他已经不想再这样和慕轲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了。洛安歌痛定思过,决定给太子殿下下一记猛药了。某日上午,洛安歌在廊下逗那只鹦哥,逗着逗着,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身后的小宫女说话。“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关系很好吧?”小宫女连忙应声:“回少卿,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和四殿下都是皇后娘娘所出,故而比其他殿下要亲厚些。”“哦。”洛安歌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梢,手里拿着鸟食儿引那只鹦哥过来吃,“那你说我要是把四殿下弄死了,太子会如何?”小宫女脸一白,忙不迭的跪下了,苦声求道:“少卿万万不要胡说!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的玩笑!若是让人听见了,别说是少卿,就是奴婢的脑袋也保不住了!”洛安歌看了看不远处守着的侍卫们,不紧不慢的坐到了红木栏杆上,低笑道:“我猜他一定会暴跳如雷,我的命大抵是保不住的,只是……韫乐也保不住了,所以放心吧,我自己要死,不会拉别人下水的。”小宫女怯怯的看着他,“少卿为何一心要求死呢?”洛安歌愣了一下,竟然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只是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是韫乐的君主,韫乐亡了,我就要死……应该是这样的吧?”小宫女没有回话,她才十五岁,洛安歌不懂的事儿,她更不会明白了。只是这并不是他不说话的原因,她之所以不敢回话,是因为她越过洛安歌,看见了正沿着抄手游廊过来的太子殿下,再联想起方才洛安歌那一番反叛之论,不由得吓得噤了声。幕轲走近了,看见洛安歌,眼里带了些笑意,“在这儿干什么呢?不嫌冷?”洛安歌紧了紧身上的氅衣,轻咳了一声,“还行,老闷在屋子里难受,出来走走。”幕轲笑了,伸手摸了下他的侧脸,拨开了几缕乱发,“也是,你这身子弱的,也确实该常出来走走,见见太阳。”“……”洛安歌往后躲了躲,目光挪到了檐下的鸟笼上,忽然笑了,“太子殿下,前几日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儿,也确实挺舒服的,所以我近几日思来想去,有个事想请太子帮忙。”“哦?”幕轲大概是没想到洛安歌会主动提起这事,不由得往前凑了凑,低声调笑,“怎么,还想跟我要几次?宵宵若是不怕疼,我还能让你更舒服。”“殿下想错了。”洛安歌不自在的往后挪了下,胳膊抬起来隔在自己与太子之间。他顿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盯着幕轲,一字一句又极力轻佻地道:“我想着,求殿下派人去韫乐把我的爱妃接来,以解相思之苦。”洛安歌本以为自己这话说出去之后,太子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幕轲只是笑了笑,伸手将洛安歌压在廊柱上,“宵宵这是故意气我呢?你以为我没查过,你在位多年,一心扑在政务上,从未纳过妃。”洛安歌喉咙动了动,有些羞恼,正要反驳之际时,幕轲的眼神忽然阴冷了,缓慢而沉声道:“再说了,你若真有妃子,在城破那日,我第一个就会拉她们出来祭军旗!”第二十八章-选妾慕轲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洛安歌那变换复杂的神色,片刻之后才又半真半假的道:“所以宵宵该庆幸自己没有妃子,要不然的话,城破那日,刽子手的刀免不了要沾染鲜血了。”兴许是太子殿下的气势太骇人,尽管那语调温柔平缓,但洛安歌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脊背贴紧了坚硬的廊柱。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慕轲却抢在他前面开口了,“你还有什么招数想惹我生气,就尽管使吧,看看你能不能成功把自己作死了。”洛安歌有些犹疑的望着他,默默地伸出一根手指,像只绕着饵食打转的狐狸似的,试探的道:“太子,我觉得吧,就算我没有妃子,但兴许您可以为我选几个小妾,聊以慰籍,听闻东宫从未选过秀,这次就为我破个戒?”此话一出,洛安歌只觉得身边瞬间寒风凌冽,慕轲不悦的眯起凤眸,缓慢而深沉的道:“宵宵,此话当真?”洛安歌强撑着一身傲骨,“绝无虚言。”依着太子那种自己和小宫女说句话都要被冷眼相待的小气性子,洛安歌估计自己此命休矣,话说出去后便下意识闭上了眼,生怕太子一怒之下先打他几巴掌泄气。缩着身子等了良久,洛安歌也不见耳光落在脸上,小心的睁了半只眼,却见慕轲笑道:“好啊,既然宵宵想纳妾,那我就帮你选一选吧。”这回轮到洛安歌诧异了,“……太子,此话当真?”慕轲将之前那句话还给了洛安歌,“绝无虚言。”洛安歌愈发惊愕了,他古怪的盯了慕轲好大一会儿,才慢慢推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走了。慕轲也不拦他,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嶼。汐。團。隊。獨。家。眼神逐渐阴鸷起来,似乎酝酿着什么残忍的心思。洛安歌也摸不透太子的心思,他打心底里不想选妾,自己这条小命还风雨飘摇着,实在是不能去耽搁人家好姑娘。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洛安歌也没法去求太子收回成命,就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了几天,东宫却一直如同往常,并无选秀的动静。洛安歌心里庆幸兴许太子殿下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把选秀的事儿放在心上,于是便也松了口气,开始琢磨新的作死法子。没想到两日后,洛安歌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小憩的时候,忽然有个传话太监过来请他,说是太子殿下正在客堂中等着,请他赶紧过去。洛安歌从晃悠的秋千架上坐起来,一脸讶然,“大中午的,叫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