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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谢琅到西汉谢琅望着房顶上的蜘蛛网,掀开泛黄的粗麻布被褥,一股霉味钻进鼻孔,心中充满疑惑,他这是在何处。嘶!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让谢琅轰然倒下,脑海里多出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三郎,醒了?”谢琅绷紧神经,不自觉抓住手边的东西,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吱呀一声,破损的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盘着头发,身着褐色短打的男人。谢琅心里惊疑不定,他脑袋里多出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低头看去,身上的衣裳和来人极为相似,裤子肥大,上衣过长,身下的床,不对,比床矮许多,没有腿,更像古时的榻。“三郎,咋了?”谢琅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人,试探着开口道,“大伯?”“是我。你咋了?”男人蹲下就摸谢琅的脑袋。谢琅反射性出手抓住男人的胳膊。男人唬一跳,惊叫道,“你——嘶,三郎,你你这是作甚?”谢琅意识到来人不是敌人,是他这具身体的亲人,松开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尴尬,“……我长大了,您老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就因为这个。”男人揉揉疼痛的胳膊,这孩子的手劲何时变得这么大?定然是把他当成山黄里的那群浑人了。自觉找到答案,男人不好怪罪于他,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你到九十岁也是我谢建业的侄子。头好点没?没好伯找他们去。”“山黄里的人?”谢琅试探着问。谢建业点头,“对,就是他们。”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谢琅前世是名特工,因飞机出事而跌入汪洋大海,本以为必死无疑,睁开眼没到传说中的极乐世界,反而变成汉朝的农夫谢三郎。谢三郎所在的养蚕里是个由八十多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此时正值初春,播种春小麦的时节,因连日无雨,养蚕里的里长就组织村里人挖沟引水。养蚕里的男女老幼忙活六七天,挖到渭河边,河水却突然变浅了。也就意味着养蚕里的人要继续挖。挖沟前里正量过,按照之前的挖一定能把水引过去,可几天工夫河里的水少三尺,此乃是不可能的事。里正沿着渭河查看,查到上游的山黄里也在挖河引水,而且还挖了两条。里正便同山黄里的里长商议,给养蚕里留一点。不知怎么没谈拢,里正还被打了回来。养蚕里所有人都姓谢,是一个家族的,里正被打,就是自家人被打,养蚕里的男女老幼都不愿意,就拿着锄头、铁锨去找山黄里讨说法。谢三郎自是义不容辞跟过去。谢建业见大侄子眉头紧锁,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关心道,“三郎,又怎么了?”“没,没事。我在想谁打的我。”谢琅多出的那段记忆是截止到一个叫谢元的老汉喊,“三郎小心!”一把推开谢三郎。谢三郎脑后一痛,看到飞向他的锄头转向谢元,没等他提醒谢元小心就昏了过去,然后就变成了谢琅。谢琅总感觉救谢三郎的那个谢元凶多吉少,“大伯,谢大哥没事吧?”“唉,我来正是跟你说这事。”谢建业脸上尽是懊恼,“里长叫咱们去山黄里的时候,我就该拦着他,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啊。”话音落下,泪水爬满了谢建业的脸。也证实了谢琅的猜测,“谢大哥现在在哪儿?”“在他家。他的两个儿子要把老谢抬去山黄里,大伙儿正想对策。”谢建业道。难不成要私下里解决,一命偿一命。谢琅从记忆中得知,此时是元光三年,刘彻当政初期,长安城内能臣贤吏诸多,无需担心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养蚕里的里长前去报官,廷尉必然会秉公办理。“直接报官。还想什么对策?”“愿意报官倒还简单了。”提起这事,谢建业就忍不住叹气,“虽然咱们这边没能看清谁打的老谢,但官府一定能查出来。”谢琅点头,“对。他们不想为谢大哥讨回公道?”说出来,谢琅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前世偶然在网上看到个小孩偷超市的东西,被超市的人发现后,孩子的母亲就当众教育孩子,孩子认为丢脸,然后就自杀了。那孩子的家人当时也没报警,而是把孩子的尸体抬到超市门口要赔偿。“他们想讹钱?”谢琅问。谢建业点了点头,“是的。”谢琅顿时不好指责谢建业。他们和谢元是同族,却不是他直系亲属。谢元的儿子不愿意,谢建业去城里找官府,哪怕结果是好的,要不到钱的那俩兄弟也会因此恨上谢建业。谢琅“大伯来找我,是叫我跟他们一起去?”“不是。”谢建业道,“谢元的小儿子死了,他小儿媳妇改嫁后,撇个孩子一直是谢元养着,这事你知道吧?”谢元家在村东边,靠近山,谢琅家在村西头,田地在自家屋后面,他家亲戚也多在西边,以致于他很少往东边去,也跟那边的人不熟,包括谢元。不熟谢元还救谢三郎,谢琅想不明白这么仁厚的长者怎么会养出父亲尸骨未寒,就想用父亲的尸体换钱的儿子。“我知道。”谢琅问道,“那孩子也伤着了?”谢建业“没有。刚才我不是说大家伙正在商议对策么。”“是的。然后呢?”“谢元的俩儿子就说,他爹是为咱们大家伙死的,又撇下个孩子,他们每家都有三个孩子要养,养小七着实困难,希望咱们能帮他们家一把。”谢琅瞠目结舌。以前只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合着古代天子脚下的百姓也是这个德行。谢建业一直很羡慕谢元,俩儿子勤劳能干,儿媳妇持家,比自家儿子媳妇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经过今天的事,他宁愿自家儿子懒点,眼高手低点,也比那等没良心的好。谢琅可没空管谢建业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