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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因为我有个名字,叫十一。”薄白淡淡说着:“我很讨厌这个名字,也很讨厌这个数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飘飘的,尽力的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 易远暮听完一愣。 他盯着薄白看。 忽然有什么想法在胸腔呼啸而出。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他为什么会没发现呢? 同样怕打雷,同样打雷闭着眼……几乎一模一样的习惯,他傻乎乎的以为薄白也只是害怕打雷而已。 可去你妈的吧。 他仿佛要得到什么求证似的,说着:“我认识那个朋友,很小,才五岁,我忘记哪家福利院了……你五岁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去福利院做慈善?我不清楚……不清楚是不是你,我怕……” 他想到什么,立刻打开手机通讯的空间。 他喜欢把一些文件加密放在文档空间里。 他老爸在那家福利院里帮他跟那个小孩儿拍了照片,把底片拷贝了一份,他把底片放在家庭文件组的管理文件夹里。 他将底片电子版调出来,放到薄白面前,求证似的问着:“这个……” 暗黑色的照片上有两个小孩儿,一个高贵可爱如同王子,双眼灿弱皎月星辉,一个脸上手上有冻疮,满目茫然无措。 底片的光线不好,加上那天天气实在太糟糕,暗沉仅有一盏灯泡的小房子里,墙皮似有脱落斑驳的痕迹,两个迥然不同的孩子并排站着,饶是放大了几十倍的光素,依然暗沉沉的。 就这么对比强烈的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易远暮指着那个目光茫然的孩子问着:“这个?是你吗?” “是我。你走的时候,我还问过你,问你还会不会来,你说会。”薄白很平淡说着:“我等了三年。” 易远暮说会来,最后他却没来。 再见故人,薄白不知道以什么状态面对。 以欢笑,以眼泪? 都没有,他很平淡,只是觉得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处。 易远暮解释说着:“我其实是想去的,但我太小了,我家保姆不让我去,后来我就出国了……我初二才回来……” 年少无知轻许诺,易远暮觉得如果自己能够穿越回去,他一定要缝上自己的嘴。 薄白心情有点儿糟,不知道是因为进了孤儿院,触景生情,让他记起不好的事情,因而心情糟,还是因为知道易远暮就是当初那个小少爷,让他心情糟。 他这一天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进孤儿院的麻木冷淡,与易远暮确定关系的甜蜜喜悦,到后来的,人生如果没有初见……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想一个人暂时安静一下。 他朝着公交站走去,易远暮跟上,薄白冷淡说着:“你先别跟着我。” 易远暮顿住脚。 他真不应该瞎几把许诺的,谁知道他童言无忌,在薄白看来,却是一丝希望,那个时候的小十一,什么都没有,只有他那一个承诺,而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有,只要张张口,他爸妈爷爷叔叔伯伯们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搬来,而他却失了这个承诺。 他没想到薄白等了他那么长时间。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就在那满目疮痍,破落的如同上个世纪留存下来的贫民窟后院里,小十一等了他那么长时间,而他却一次都没有出现。 他看着薄白孤单寂寥的背影,心里泛过一丝酸楚。 他不敢跟的太近,隔着十多米,慢悠悠的跟着。 薄白看到一辆公交来了,他上了公交。 他上公交之后,发现有辆豪车不近不远的跟着他,离他几辆车的距离。 其实他没有怪易远暮,毕竟易远暮也没什么错,他只是心情糟糕而已。 在公交到达目的地,薄白下车。 他朝着身后看了眼,那辆车还跟着他,车停靠在路边一颗梧桐树旁,车里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跟他发消息。 薄白转身朝着地铁站走去。 他要在这里换乘。 在薄白走进地铁站后,司机看向易远暮,问着:“小少爷,这个……” 地铁就没法追了。 “算了,回去吧。”易远暮淡淡说。 不知道是不是司机的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好几次易远暮的目光落在那地铁站的门口,而在他看向易远暮的时候,易远暮又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易远暮又看向那地铁口,直到车转过这个商区,看不到地铁口了,他还没收回目光,仿佛不一会儿要从地铁口走出来一个人似的。 薄白回到家的时候,他家里没声音,似乎薄勤与老爸都不在,欢姨家里挺热闹的。 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欢姨家来亲戚了吗? 不可能吧?欢姨不是没有亲戚吗? 他左手手指摁着背包的带着,将背包往上拉了又拉,掏出钥匙,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家的门没开,欢姨家的门开了。 欢姨笑眯眯的说着:“小白回家了?你爸爸今天不在家,你跟小勤今天到我家里来,快来,我熬了点甜粥,你爸爸不是说你胃口不好吗?” 薄白听到甜粥两个字皱了皱眉。 欢姨煮的东西真不敢恭维。 欢姨看到薄白脸色惨白,面色憔悴,毫无生气,担忧的走了过来,拿手量了量薄白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今天淋雨了吗?”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薄白的衣服,衣服没湿,就是有点潮。 欢姨担忧说着:“生病了吗?” 薄白摇头:“没事儿,估计昨晚没睡好。” 欢姨拉着薄白朝着自己家走去,微笑推销自己的甜粥:“来喝点儿粥,我放了很多补品,保证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薄白愕然。 他一口也不想吃。 谁知这时候,从欢姨家门口探出来一个身影,易远暮端着一碗粥,粥冒着浓烟,因为太烫,他浅尝辄止,吃了一小口,说着:“真好吃,你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