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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吸取前任户部尚书的教训,依然每天得过且过,现在也该是到了我们户部肃清的时候。” 江景元冷淡疏离的眼神扫过堂下的所有官员,有些官员旋即如临大敌,有些却泰然处之。 罗向荣却是有些傻了眼,因为江景元的目光现在正冷漠地看着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难道他做的那些事,已经被江景元察觉了? 不、不可能的,江景元绝无可能知道! 罗向荣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一身胆寒。 旁边的吴晓宣和陈东阳也向罗向荣投去目光,江景元的架势好像就是冲他们而来的,这可急坏了他们。 “对此我已经向陛下准奏,对以下名单上的官员进行辞退,若有疑问的自行到吏部询问。” 江景元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罗向荣三人面前扫过。 他师兄给的那张条子上就清清楚楚的写着罗向荣乃徐家扶持起来的,而他拉拢陈东阳的目的不就是想多探听一点梧桐县的消息。 那衣冠冢的事情就是陈东阳给罗向荣打听去的。 而吴晓宣不过顺带一起的罢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提醒他不要做个蠢人,他就是听不进,狗始终都是改不了吃屎的。 “罗向荣、陈东阳、吴晓宣,你们三个出列,以后户部没有你们职位了,请令请高明。” 江景元不会纵容这些蛀虫在户部呆着,既然说不听,那就只好一一拔除。 三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来,罗向荣更是龇牙咧嘴,极为不服气道,“江景元,你又何资格来罢免我的官位。” “就凭我是户部尚书,就凭天子请口允诺!罗向荣这一个月你天天迟卯,带着陈东阳和吴晓宣两人天天流连酒楼,就我都多次看见你们三人经常在公署交头接耳,整天正事不办,就算是来公署也是酒气冲天,既然不想上卯,那就永远都不要来上卯,在家待着即可。” 江景元也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他的家人永远是他的软肋,谁动他的家人他不介意给点颜色与他们瞧瞧。 陈东阳和吴晓宣见罗向荣怂了,两人唰的一下坐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完了。 俗话说得好,落地凤凰不如鸡,这三人没了一层官皮在身也就没了威胁。 徐家总想用阴暗手段来对付他们,他就光明正大的对付徐家,看谁笑到最后。 ———— 拔除户部的暗钉子后,户部的官员又少了不少,因此吏部那边也能运作起来,该升职的升职,该上任的上任。 而江景元要求的大挑,也被吏部宣传到位。 京郊,杏花村,举人陈一鸣正在百无聊赖的刻着手中的木头,他的脸上有一条深深地疤痕,看上去颇为骇人,但他的眼神极为温柔,做事专注。 刻完一个木头人之后,他又会抬头看看他的书,每当摸到书本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总是会闪过几抹痛苦。 他是六年前的举人,原本是有望进士的,奈何运气不好,从山上摔了下来,保住了命,却划伤了脸,从此无缘科举。 一个举人身份在普通的村子里还能有些地位,可在京都天子脚下,读书人多如牛毛的地方,举人还真不算什么。 因为他这张脸的缘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当官去大挑别人也不会挑上他,去做账房都有些骇人。 好在收租能勉强养活一家人,可终究还是有些意难平,只能借着这木头打磨自己那浮躁不安的心。 “大哥,好消息,京城户部的江大人正在大挑,你要不要去试试。” 门外传来二妹欢喜的声音,陈一鸣的眸光明亮了一刻,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抿着唇,摸着自己脸上深深的疤痕。 因为它,自己保住了一条命,却失去了人生目标,就算是京城里有好消息传来,可这条骇人的疤,能让自己顺利选上么。 “不去了,去了也选不上。” 陈一鸣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放下,心中有条锯子,锯得他的心钝痛钝痛的。 “大哥,去试试,没准就选上了呢。”二妹不停地劝说着,“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就真没机会了,我听说户部新上任的尚书才二十出头,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个如此年轻的尚书,或许他用人并不看颜色呢。” 陈一鸣的眉心一皱,这个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他当然听说过,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有名的财神爷,在边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招空手套白狼可是把草原大汗气得吐血。 除了让大明朝津津乐道的他的点金圣手外,还让人感兴趣的就是他那年轻得过份的年纪。 听说才二十二岁! 多少人二十二岁连童生试都没有考过,人家却登顶尚书之位! 这简直都可以说成传说了! “那就试试吧,或许这次真的不一样。” 一想到江大人的手段,陈一鸣心中又有一股不一样的情绪升起,或许江大人的选人手法跟其他大人不一样。 到了大挑这一天,江景元牵着徐水舟一起来到户部公署。 徐水舟有些紧张,这种事情能是他能够参与的? 江景元看着紧张得都快掉在自己身上的徐水舟,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慌什么,你得多学学人家方新立,连殿试都过了。” “……” 徐水舟顿时间竟无言以对。 “江大人。” 江景元一进入到户部大挑的院落,里面的众位官员都纷纷给他见礼,江景元颔首回应。 “江大人,人都已经到齐,现在就开始么。” 吏部那边也派了个官员出来,见到江景元过来,一脸谄媚。 江景元抬眸望了望广场上站着的二百多个举人,胖矮高瘦,差不多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 “嗯,下去给每人准备一张考桌吧。” 江景元声音平凡地说道。 吏部负责人听了,有些不解,“江大人,要考桌做什么。” 往年的大挑都是直接挑就行,看谁顺眼就算谁,总之长得好看的百分百会被挑走,长得不好看的……自求多福吧。 江景元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这人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忙小跑着下去找人准备考桌去了。 徐水舟站在江景元的身旁,见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彻底放心了,绕有兴趣地打量起广场上的举人来。 站在台下的陈一鸣,此刻忐忑不已,见吏部的官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穿着绯色官服年轻得过分的青年人身上。 真的太年轻,太年轻了,跟旁边其他官员长满褶子的脸比起来,江景元的脸简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就是在场的举人大多数都可以做他的叔叔辈。 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在这样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