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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龙椅上生死不明的人,洛席远并未阻止他的接近,反而侧身让了一下。 仅仅几步之遥,他走的摇摇晃晃,到了那人的身前便直直跪了下去,力道之大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这时,他口中一缕鲜血恰好滴落在那人的嘴角,与他嘴角的鲜血相融,汇成了一道。 他转过身将洛席远朝外狠狠一推,席远一个踉跄间便离了那龙椅两步之远,洛昕也不管他,只拿袖角轻轻擦去大皇子嘴角溢出的血,道:“哥哥,是我狠心了,是我不放手,是我太固执。你怪不怪我?我知道,你定是不怪的。我将这江山留给席远,比起我来坐这个江山,让他来坐你可会放心?”说完了将他拦起抱在怀里,整了整他的发髻,小声嘟囔:“哥哥,不怕,我陪你好不好?” 接着他转头又对苏谨云道:“魏家老二,对不住了。”说完了这句话便合上了眼睛,累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将手里的人抱得紧紧地,两人交颈相拥,衣襟相缠,已不分你我。 接着便是一片寂静,洛席远没有看一眼苏谨云,他正面对着龙椅上相拥的两人,只将背影留给了苏谨云。 阶下的洛崎已经哭累了,才六岁的他早被吓坏了,在终于安静下来的大殿中依偎着石柱睡熟了。 这一刻,应当是命运的提醒,苏谨云从未如此的恐慌,即使在马革裹尸、瞬间千百人丧命的战场上也未曾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是命运的预兆,是即将失去最宝贵的、最想要的东西失去的预感。他颤抖着伸出手,不知道要抓住什么;他茫然的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平日里灿若莲花的嘴被什么扼住了喉。 但是也不过是短短的瞬间,又像度过了千万年的时光。是否人间总是如此,百年人生,当巨变来临之时,那一瞬间足够百年相抵。 席远宽大的衣袖在空中舞出绝美的弧线,他转过身来,他走到他的面前,他漠然的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停顿,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仅仅是与他擦肩、走过。 苏谨云僵直了身躯,五感在那一刻只剩听觉,他听到殿外的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低沉缓慢,温润如洗。 那声音缓缓道:“奉天承运,先皇之令,今朕宣天下,即位为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 ...... 殿外的他,半掩双目,无悲无喜。 殿内的他,顿失所爱,万念俱灰。 你如何让一国之君与你逍遥人间?四海为家? 朝中巨变不由己 苏谨云安顿好了魏家军,孤身一人回到了魏王府,偌大的魏王府竟然空无一人。他站在空荡荡的堂厅,也不点灯,只是那么站着,伴着窗外逐渐亮堂起来的光,平生第一次出现了身不由己这样的念头。 天彻底亮了,当第一缕初阳映照到他的眼睫,他微眨了一下眼帘,才恍若梦醒一般回过神来。环顾四周,下了决心一般地大步离府。 牢里,柳子鑫满脸沉重,外头没有丝毫消息传入,牢中除了看守,不见其他人影。地牢在最深处,昏暗闭塞,不知日夜,只能勉强算着时间,他估摸着已有半日时辰了,夜里被捉进来,现在怕是已经天亮。 柳子鑫心急如焚又不知该怎么办,转过头去,只见魏亭冬双腿盘坐于干草堆上,双眼合上,气息平稳,一副稳如山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气极,这人!真不愧是个大无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一点也不急! 只这时,牢门一开,魏亭冬双眼迸发一道亮光,道:“来了。” 言罢整个人一跃而起,丝毫没有方才的懒散模样,衣裳虽不那么整齐了,但是经过了一天一夜,他被打磨的如出鞘的剑一般锋利。 血脉相连的两人只是眼神相交,便了然了些许事情。只听魏亭冬道:“父亲无碍,被三殿下安置在了齐大人的府上,想来是三殿下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牢狱之灾。” 苏谨云并未回话,只是看着格外激动的柳子鑫默不作声。 柳子鑫本来十分激动,可惜将要获救的激动心情在苏谨云带着寒光的眼神下逐渐胆怯下来,他无意识的动了动喉头,干巴巴地道:“苏将军,你来了。” 苏谨云懒得与他闲扯,道:“解释。” 柳子鑫看着这位少年将军冷峻的表情,本被父亲严厉要求保密的事情就这么说出来了,他道:“皇上重病之时,曾召见我父亲、魏王爷、金将军、兵部尚书齐大人与高丞相五人,口传圣旨将皇位传与二殿下......只是二殿下他......” “二殿下如何?”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口。 苏谨云皱眉道:“莫不是要再关上你三两天,治一治你这口吃的毛病?” “不是......”柳子鑫想着恐怕真的瞒不住,便不再遮掩全,将从父亲那得知的情况说与两人听。 随着柳子鑫所说,那日的一切犹如在眼前重现。 夜凉如水,皇帝已病入膏肓,今夜便是归于天命之日。他那双在酒林rou池中浸染了多年早已浑浊不堪的双眼,到了弥留之际竟透露出些许少年时候曾有的犀利。 他对身边跪着的莺莺柳柳视若不见,那些个跪倒一地兀自哭泣的妃嫔们虽都拿着娟花儿擦着眼泪,可那些眼泪里有多少是对皇帝将去的不舍,有多少又是为自己渺茫的去路而悲痛?无人可知。 她们那人数巍峨的数量却发出极小的声音,恐怕也只有那侍奉在床前的高贵妃才有资格哭出声来,才敢宣泄自己的情绪。 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五位大臣,缓慢的扫视他们低下的头颅,他们各个都是国家的栋梁支柱,近处跪着的四个皇子正是自己此生唯有的四个儿子,除了年仅六岁的四儿子,这三位儿子各有千秋。 他在心中叹息,若是大儿子不那般心慈手软,多一些果断干练,二儿子少一些暴戾无常该多好,最可惜的果然还是三儿子,他该是最适合当这个天下之主的人,明理不怯懦,心如磐石,意志坚定,有勇有谋,只是可惜了,竟是那般体弱...... 哎,每一个都非是帝王的上上选......他的心思碾转,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勤政爱民的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