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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地攥紧安全带。柔软,美丽,易碎。捕猎者最爱的猎物,易受惊,好掌控。赵修硕挑了挑唇角“你怎么了?”声音温柔。他是恶劣残忍的猎食者。他的猎物眨眨纯真的,饱含忧郁的美丽眼睛,眼泪好悬又要掉下来,声音哽咽地道“我...我......呜呜呜我好像坏掉了......”。赵修硕将纸巾递给他,等着他继续讲话。“我和别人不一样”男孩攥着纸巾,抽抽嗒嗒地道。真爱哭啊。赵修硕不明就里地挑挑眉,“哪方面?”男孩布满泪痕的脸表情变得很难堪,他擦干眼泪,咬住红唇,盯着男人的脸。赵修硕神情平静地望着他,于是夏邯仪抱着赴死的决心一样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有些鼓起的,胀痛的胸部。眼泪又掉了下来。赵修硕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触感,皱眉将手抽回来。夏邯仪又开始哭了。“还有哪里?”他语气有些严肃地问道,夏邯仪垂着头,打着哭嗝小声地嗫嚅道“下...下面。”抬手擦不断滚出来的眼泪。赵修硕将汽车启动,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你在医院吗?”“对,我现在带个人过来,大概半小时后到。”挂了电话,夏邯仪惊慌地望着他,赵修硕将语气调整得相对不那么冷漠,对男孩解释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别担心。”顿了顿,又补充安慰道“只是给你做个检查,别怕。”一路上男孩都沉默着,若不是偶尔小声的抽泣,赵修硕都以为他睡着了。快要到医院的时候夏邯仪突然开口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心碎“我是怪物吗?”,安静了一会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他有些尖锐地道,“我就是怪物!我妈和我爸都这么说的。”“我不想去医院了,哥哥,你让我下车吧。”男孩转过头来看着他,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绝望。“你想去哪?”“我不知道。”夏邯仪声音发抖,带着化不开的悲伤。他摆摆头将眼泪甩开,可是很快泪水又充满了眼眶。“我不去医院,你别让别人看我...呜呜呜......”赵修硕看了他一会儿,“那我送你回家休息。”赵修硕将夏邯仪送回家里之后让他上楼去休息,嘱咐佣人给男孩做些清淡的食物留好等他休息好下楼来吃便驱车去了朋友的医院。关于双性人的事他虽然有所耳闻却并未深入了解,所以决定去和朋友讨论学习一下。虽然夏邯仪于他没什么价值,可既然他开口问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怪不得男孩总是一副忧郁可怜,疏离人群之外的模样。他想起夏邯仪哭泣时的模样,却绝口不提自己内心的隐秘念想。夏邯仪眼神失焦躺在大床上,怀里还搂着那只坏掉一只眼睛的兔子布偶,这是他唯一的同伴。他想到自己与其他男生的不同,不禁开始疑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男生啊?从出生到现在,他很少从别人那里获得关心与爱,即便是亲生父母,给他的也只有谩骂,殴打,与漠视。要是干脆是个女孩子也好啊,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所以不配得到任何的爱。干脆死掉吧,反正也没有人在意。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眼泪很快顺着脸颊渗进柔软的棉花。男孩搂紧了怀里的兔子,撑不住悲伤与疲倦,缓缓睡去。赵修硕从公司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和朋友聊了一下午关于夏邯仪的事,他对夏邯仪的身体情况基本一无所知,所以只好看了一些朋友给他的资料,为他大致分析了一下各种情况,告诉他如果夏邯仪愿意的话还是尽量到医院来做个检查。和朋友道别之后又赶回公司,一直忙到现在。坐在车里翻了翻下午朋友拿给他的资料,准备带回去给夏邯仪。他回国前便找人调查了他后妈和夏邯仪,对夏邯仪的过往有所猜测。本以为只是因为双亲的原因夏邯仪才养成那样的个性,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重缘由。他生性冷漠,母亲早逝,父亲凉薄。前小半生并未对谁投入太多感情,也常常思考原因。他真是赵旅的儿子,骨子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时常厌恶,却又在冷眼旁观别人沉沦于爱憎拉扯时感到快慰。在国外时虽纵情声色,与人常有rou体关系发生,但却从未将谁放在心上。夏邯仪...名义上的弟弟,总不能让他太惨,哭得太可怜。餐厅里的灯光还亮着,佣人已经下去休息了。夏邯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饭桌前肿着眼睛呆呆地喝粥,看到赵修硕突然出现有一点被吓到了的样子,含着勺子傻兮兮地望着他。男孩瓮声瓮气地说“哥哥回来了。”赵修硕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把东西吃完。“吃完了来我房间,有事给你说。”,夏邯仪愣了几秒钟,听话地点头说好。他乖乖将粥喝光,把碗洗好摆在案头,有些忐忑地走上楼去。赵修硕在浴室隐约听到了敲门声,拉开浴室门喊夏邯仪进来,继续淋浴。夏邯仪进来后安静又局促地站在门口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胡思乱想到赵修硕将要和他进行的谈话内容。会不会将他赶出去?赵家是很有名望的,应该容不下他这样的怪物吧?大概是要趁着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将他赶出去,免得丢了赵家的脸。男孩在那里独自紧张时,赵修硕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他只穿了内裤,双腿修长结实,紧实的腹肌与宽厚健硕的背还挂着水珠,性感毛发从下腹探出。像一只矫健的豹子。男孩呆愣地望着他抄起还在滴水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赵修硕看了男孩一眼,低声道了句抱歉走到床边将T恤和睡裤套上。“下午去医院拿的资料,你看一下。”“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这样医生才能方便对你的身体进行...调整。”夏邯仪接过资料僵直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直没有讲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面对面站着,过了很久,夏邯仪的肩膀开始抖动,他发出低低的,十足伤心的啜泣声,像极了受伤的小动物的哀鸣。又哭了。赵修硕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摸了摸男孩的低垂的头颅,夏邯仪松开紧紧捏住的资料,扑上前去搂住他的腰,埋在赵修硕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白纸散了一地。<裙子>走到夏邯仪的卧室门口,两人都没有讲话,也没有松开握着的手。沉默地站了一会,夏邯仪张了张嘴,看着赵修硕道“哥哥,我不是害怕的,我只是......”“只是怕我为难,是不是?”赵修硕打断他的解释,抬手捧起男孩小小的脸,大眼睛眨呀眨,睫毛像在他的心口搔痒。走廊的灯昏暖暧昧,夏邯仪鼻尖都是赵修硕的味道,男人手掌的温度通过脸颊的皮肤传递到了心脏,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