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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些事,我得赶紧回去。”陈星忙站起身,还帮蒋弼之把椅子往后拉了半米,又将挂在衣柜里的西服给他取出来。蒋弼之一边穿外套一边笑道:“不错,服务意识已经很强了。”临别前,蒋弼之再次重申:“陈星,我是真诚地、不含任何私心地说出下面的话的,如果你有难处,我希望可以帮你。”陈星这时已经心镜明亮,很洒脱地对蒋弼之笑道:“谢谢您蒋先生,您已经帮到我了。”晚上回到出租屋,陈月第一句话就是:“哥,我想了想,就算今天这个律师愿意接,咱们也别告了吧,太贵了,不值得,还要花那么多时间,咱们跟他们耗不起。”陈星大为震撼,同时也十分伤感,他问meimei:“你不觉得不甘心吗?”陈月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那天看你揍了他们一顿,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要是有胜算还行,连律师们都说肯定输,那还是算了,咱们都这么忙,没必要非得跟人渣争这口气,感觉自己都掉价了。”陈星知道她这话里大部分都是在安慰自己,却还是为陈月的豁达感到骄傲,心想,要是蒋弼之能见到自己meimei,一定会很欣赏吧。等陈月睡着以后,陈星又偷偷给黄毛儿打了个电话,对他说:“算了。”黄毛儿在电话那头呼吸粗重,显然咽不下这口气,“星哥,你怎么也认怂呢!”“不是认怂,是没必要,小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赞同。王警官当时不也说嘛,为了那种人把自己砸进去不值得。”黄毛儿沉默许久,闷闷地说:“反正……星哥,你什么时候又改变主意了,随时叫我!兄弟我光杆一个无牵无挂,没什么怕的。”陈星笑骂:“什么无牵无挂?你妈呢?”黄毛儿便也笑,“我妈皮实,没事儿,不就是送几年牢饭嘛。”陈星笑着骂了句脏话。挂掉电话后,陈星两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微微出神。侍酒师,自己真的可以吗?蒋先生说先从读酒标开始,酒廊的展览柜里有不少好酒,自己记性也好,这倒不难……——————这里想解释一下,他们放弃上告是因为证据不足(几乎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宣扬忍气吞声的意思。另外就是关于做笔录,陈月当时说:“说出来了,反而觉得没什么了。”这种心理是确实存在的,对于重大心理创伤,回顾、阐述(当然阐述的环境一定要有安全感,比如对自己、对贴心朋友、对心理医生,这里陈月很幸运,王警员是女性,并且很善良),肯定像撕扯伤口一样痛苦,但通常来讲,把事件捋清以后,你会发现它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能帮助你战胜它。抑郁症有一个自愈疗法和这个类似,感兴趣的小读者可以去了解一下。99、陈星这边已渐渐沉入梦乡,蒋弼之家里犹是灯火通明。蒋安怡今天干了一件大事。她提前几天就对家里说今晚戏剧社有排练,她想去当观众,得等晚上九点才能结束。她难得主动参加集体活动,那时蒋弼之还在天水,钟乔和张姨便做主应下来。九点过了几分,钟乔习惯性地打开车载定位查看,发现路线竟然不是从学校回来的!钟乔忙给司机打电话询问,这一问才知道小姐自己跑J县去了!她本来还想自己坐长途大巴回来,结果因为钱包手机被偷被困在J县车站,借了路人的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求助,这会儿已经快到家了。钟乔举着手机吓出一身冷汗,叮嘱司机专心开车,就挂了电话,然后毫不迟疑地先打给家庭医生,然后又打给蒋弼之。一旁的张姨听闻,血压瞬时升高,一阵头晕目眩歪到沙发上,险些当场晕过去。蒋弼之到家时,蒋安怡也刚到,正在饭厅吃饭。蒋弼之过去后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蒋安怡却顿时没了胃口,心惊胆战地挪回自己房间等候发落。司机和家庭医生都站在客厅,蒋弼之过去以后,只对家庭医生说:“请坐。”一旁的司机冒出一身冷汗。两人坐到沙发上,医生说已经给蒋安怡做了简单的检查,血压和心跳正常,没什么异样,蒋弼之便请他回去了,然后将冷沉的视线落到司机脸上。蒋安怡的专人司机本职是一名保镖,身高192,体重95公斤,比蒋弼之还要高壮许多。此时他缩起肩膀,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蒋先生我错了!是我大意,没发现小姐溜出学校。”蒋弼之的声音极冷:“小姐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七、七点多,小姐给我打电话说她在J县车站,我当时也是吓了……”蒋弼之打断他,“具体时间。”司机一凛,“七点十分!”蒋弼之突然大怒,指节用力叩上沙发旁边的小圆桌,发出“咚!”的一声响亮的脆响:“也就是说你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给钟乔打电话让他采取措施!你却选择了隐瞒!让小姐一个人在J县车站等了几十分钟!”没人承受得住他这样外显的怒火,司机慌乱地解释:“小姐当时是安全的,身体状况也很好,她怕您生气才不让我告诉您——”蒋弼之冷冷地打断他:“你是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能按时赶回来,谁也发现不了你的失职吧!”可他没料到钟乔如此尽职尽责,可以数年如一日地按时调看车载定位。司机顿时什么推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蒋弼之站起身,对钟乔说:“和他解约。”司机大惊:“蒋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再犯!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他嗓门太大,实在吵人,蒋弼之转过头看着他:“如果你只是犯了第一个错,那是失误,我不会让你离开。但是第二个错误反映了你的工作态度,不可原谅。”司机还要说什么,蒋弼之厌倦地摆了下手,向楼上走去。司机转而去求钟乔,钟乔叹气:“蒋先生决定的事,谁都没办法的。”司机满心委屈,他为蒋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怎么能因为这一个错误就要开除呢?小姐不好好的嘛,又没出什么事!钟乔见他有些纠缠不休的意思,还埋怨蒋弼之苛刻,言辞便也强硬起来:“我也是为蒋先生工作,平心而论,同样的薪金和工作内容,再找不到比蒋先生更宽厚的老板了。你平时因为私事请假、或者偶尔因为堵车迟到,只要你提前请示,蒋先生有说过你什么吗?每年的奖金还不够丰厚吗?”他越这么说,司机就越舍不得这份工作。他当然也知道这份工作不可多得,否则怎么会在发现安怡小姐不在学校后选择了隐而不报?钟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