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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委屈冤枉又何止这一件,萧家想要一直这么太平安稳着,有些事就必须得忍,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便是你伯父和大哥,也绝不会同意你去与皇太弟硬碰硬。”“萧家是明哲保身,所以从不参与那些朝堂党派争斗,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任人鱼rou之辈!”萧荣嚯地站起身,赤红着双目往后退了一步,咬着牙根道,“你们都不去为小姑讨公道,我自个去!出了什么事我自个担着!”祝雁停头疼地伸手想去拉他:“阿荣你冷静点,我并非那个意思,你听我说……”萧荣甩开他的手:“不必了!你与二哥都是一样的,你们怕事,不想招惹皇太弟,我不怕!我就算是死也得为我小姑讨个公道!”萧荣再听不下任何话,转身拂袖而去。“阿荣!”待到脚步声渐远,祝雁停才敛去面上忧色,随手扔了颗蜜饯进口里,嘴角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阿清上前为他换了杯温水,祝雁停淡声问他:“那卖药之人,可料理了?”“郎君放心,已经永远开不了口了。”祝雁停神色一顿,又叮嘱他道,“叫人去与兄长说一声,从今日起派几个人盯着萧荣,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随时都来与我说。”“小的明白。”加了蜂蜜的温水送至嘴边,尝不出什么味道来,祝雁停神思不属,目光转向窗外,春日繁花似锦、莺啼燕舞,正值好时节。可惜,这国公府里,是注定安生不了了。第32章火上浇油沅济寺。衣着华美的贵妇人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发现她身处于门窗紧闭的寮房中,惊恐地瞪大双瞳,下意识要喊人,被塞了棉布的口中发出的只有“唔唔”声响。一个时辰前,她带着婢女来庙中上香,离开时穿过一段林荫曲径,被人敲中后颈失去意识,再醒来便已在这里。房门忽地洞开,一双黑色短靴踏入门内,有人自门外进来,待到看清楚来人模样,妇人忘记挣扎,眼中只余愕然。萧荣眼瞳微缩,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面前的妇人,片刻后,他抬了抬手,让人取出她口中棉布。“晴jiejie,……好久不见。”妇人怔怔望着他:“荣郎君,为何是你?”“抱歉,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将你请来,”萧荣低下声音,“我有些话想问晴jiejie,还望晴jiejie能如实回答我。”“荣郎君想问什么?”妇人声音颤抖。“……我小姑,她是因何而死?”妇人一怔,蓦地红了双眼,回神时已泪流满面。她本名姜晴,是先慧王妃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萧荣幼时与他小姑最是亲近,亦十分喜欢她,一直喊她jiejie,后头她随慧王妃出嫁,慧王妃去世后也一直留在储君府,再后面被祝玖渊收房,成了储君奉仪。虽是储君府中最低一等的妃嫔,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亦是穿金戴银、粉脂满面,贵气非常。掩面哭了一阵,姜晴哽咽道:“荣郎君,我若说我从未有过贪图富贵之心,你信吗?”萧荣不答,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姜晴咬住唇,眼中浮起恨意:“王妃死的蹊跷,她嫁人之后虽过得不痛快,但绝不至于身子差到那个地步,她是被人害死的,可我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些年我留在储君府,还爬上了皇太弟的床,为的只是想将事情查清楚,替王妃报仇!”“那你查到了什么?”“零零碎碎有一些线索,都与张良娣有关,可这些远远不够,我也并非什么都没做,那个女人至今都生不出孩子来,就是她的报应!”姜晴说得咬牙切齿,似怨毒又似痛快。萧荣皱眉道:“为何不告诉国公府?”姜晴怔怔摇头:“王妃说过,她出嫁了,便不能再拖累娘家人,所以有委屈也从不跟国公府说,我没有一点确实的证据,又要怎么与国公府说?若是只能用那些阴私手段为王妃报仇,不若就让我一个人来做,何苦要脏了国公府的手,我这样的人死了也便死了,没什么可惜的。”萧荣的眸光略沉:“……我能信你吗?”姜晴跪到他面前,流着泪道:“荣郎君,你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可杀了我,你若是愿意留着我,你吩咐的任何事,我都替你去做,只要,能为王妃报仇。”萧荣深深打量着她,眸色几变,今日来之前,他本没抱什么希望,若是依着他想,就该直接绑了那张良娣来逼问,可惜那女人每回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他根本没机会下手。至于面前这个姜晴,若她不肯配合,他会不留情面地将人处置了,免得打草惊蛇。反正,如今世道不太平,在外碰上几个见色、见财起意的劫匪也是常有之事,这种不受宠的妾侍,祝玖渊想必也不会花什么心思去细查。但是现在,姜晴说的这番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而她瞧着也确实像是真心的。冗长的沉默过后,萧荣轻出一口气,道:“晴jiejie,你可得记着你今日之言。”国公府。听罢阿清禀报的事情,祝雁停叹道:“这么说起来,这位姜奉仪倒也是个重情义的,阿荣到底还有些脑子,没有当真冲动到去储君府上门讨要说法。”顿了顿,他又吩咐道:“继续盯着他吧,有什么动静再来与我说。”“诺。”萧莨回来时,祝雁停正在用点心,他如今已怀孕有快四个月,肚子大了许多,不再频繁呕吐后胃口也稍好了一些,一天得吃好几顿。萧莨坐上榻,祝雁停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陪我吃点吧,一会儿再用午膳。”萧莨抬手在他眼尾处摩挲一阵,见他笑容满面,问他:“雁停,今日怎这般高兴?”“闲来无事,给我们孩子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祝雁停兴致勃勃地说着,将拟好的名字递给萧莨看:“陈太医说,我腹中这个,很大可能是男孩,名字本该父亲来取,可他现下不在京中,不如我们自己挑个好的吧。”萧莨扫一眼那些名字,望向祝雁停,眼中隐有笑意:“这才四个月,就想着取名之事?”“嗯,有备无患,你看看啊。”祝雁停催促着他。萧莨这才细细看起,片刻后点头道:“这些名字都不错,你觉得哪个最好便用哪个吧。”“我觉得哪个都好,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孩子。”萧莨低咳一声:“那就这个吧。”他伸手一指,祝雁停凑过去看,轻声笑了:“这个好,我也喜欢这个。”萧莨选的是一个“珩”字,珩者,玉也,确实是个好名字。萧莨叹道:“不求他以后成大器,只愿他能坦荡磊落、润泽仁厚便好。”“表哥,”祝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