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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闷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在我呆若木鸡的注视中继续道,“不过也不奇怪,他从小过得就众星捧月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哄着他顺着他,哪想到你却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呢,真是报应。后来知道你其实心有所属,他的骄傲更不允许他拉下脸面了。”“但就快毕业的时候你休学了。他那会就听到了些风声,说你得了抑郁症,也许……也许和你当时的那个男朋友有关。当时要不是梁安世劝着他,他都差点毕不了业,要去找你了。”我嗫嚅道,“……你就没有想过,他其实是喜欢梁安世吗?”学长噗嗤地笑了出来,“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一直这么想!?”他惊异地倒抽一口气,“……我开始同情他了。这些年虽然他明面和你没有交集,但也在明里暗里地打听你。他也没什么爱人,只是那个司机胡诌的,但他为你去寺庙拜佛祈福,为你四处做慈善,都是真的。”“顾凛,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了,但能不能请你偶尔能关注下……他或许是真的很喜欢你呢?”第六十二章与学长分别后,我的内心无措且复杂的。虽然我倒不觉得他会在这种私密的事情上骗我,但我也不敢轻易相信这散发着暧昧的讯息。我从未将易迟晰和他喜欢我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过,划上等号。但偏生有迹可循。我仔细地让人私下收集过易迟晰的信息,发现他竟然比我还要早就赞助了那家孤儿院,还成立了一个专门帮助抑郁症病人的基金会,如果我脸皮厚些,倒也能勉强算的上和我有关。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几乎每周都要绕路到我公司楼下,停在对面的街道,直到交警赶他了才走。偶尔参加酒会的时候其实我也会碰见他,大多只是点头客套一笑,殊不知每次酒会结束后,他都让司机默默开着车地跟在我身后,直到我顺利回了家。如果那天我没有喝醉,没有冲上去为他挡酒;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一无所知被他护送回家的夜晚,就如同往年无数次他做过的一样。我拿着这些东西,想起了大学时期他每次面对我时那些高傲的冷言冷语,怎么思考都不觉得这是易迟晰能做出的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如果加上我每次看向他,他飞快移往别处的视线,以前总是下意识地以为那是不耐烦,是厌恶;如今想起来,还真有几丝害羞的意味。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学长把这件事告诉我会得到什么好处,但想不出来。就算是演戏,易迟晰实在没必要做得那么周全,哪怕他不是会向旁人屈膝讨好的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触及底线的事我也会努力帮他。这个时候他邀请我去校庆的信息便格外意味深长起来。我苦恼着要不要去,但又觉得这不失为观察他本人一个好时机;说不定他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习惯于对后辈的照顾,是瘦高学长夸大其词了。我还是愿意和他保持着友好的往来,毕竟他也算我年少时敬畏崇拜过的人,交友比树敌好,至少比争锋相对好上太多。何况我实在没胆子放易迟晰的鸽子。校庆的那天易迟晰是来本家接的我。我在父亲眯着眼的注视下,表面理直气壮,实则气短心虚地上了易迟晰的车。校庆很热闹,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借着高树上灯笼透着的晚光,把气氛渲染地明快又鲜活。沿路都是社团摆摊的学生,易迟晰走在我身边,忽然问道,“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怨我没让你去美术社?”我一抬头,面前可不正是美术社的摊子。我心里有鬼,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伸长脖子去看布台上的画具和成品,“没有啊。”易迟晰说,“你是不是和厉秉见了一面?”厉秉是瘦高学长的名字。我硬着头皮停了下来,依然不敢抬头,“他和你说了?”易迟晰干咳了一声,颇有些窘迫的姿态,“……他那个人喜欢说胡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相信。”我暗自腹诽学长是有些口无遮拦,就又听见他道,“不是我故意让老师出那么难的题的,是厉秉说第一次最好就让你被涮下来,这样你就能安心去学生会了。”我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他,“……啊?”第六十三章易迟晰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神色僵硬道,“……难道不是吗?”我心知学长定然是在易迟晰面前胡说八道了,不过也是,哪有在当事人面前揭露自己泄密的道理。但听了这话我更加对这件事无比在意了,“……是,但他没有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又补充了一句,“是觉得我没资格去美术社吗?”易迟晰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古怪起来。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易迟晰那么冷漠的人,有一天他的眼神也会炽热地令我窒息。他说,“不是。”随即便没有了下文,我与他面面相觑。我干笑两声,暗自唾弃自己干嘛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能连忙转移话题,“那边好像在卖水果冻糕,是校徽的形状诶。”等我一口气吃完了两块冻糕,一转头就发现易迟晰脸红得吓人。方才正是晚霞当艳的时候,他的脸色还算正常;现在点亮夜晚全凭各路摆摊的低瓦电灯,易迟晰通红的双颊一下子就在惨白的照明中暴露了。易迟晰从来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人。我忍不住抬手触碰他的皮肤,忽然惊觉有些不正常的guntang。易迟晰好像脸更酡红了一些,他把脸甩开,“你干什么!”我把他拉到人群稀疏的地方,轻质地触碰他的额头,惊呼道,“你发烧了!”易迟晰抿着嘴,往后开一些,避开了我的视线,“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不是大事?”我忍不住有些心急,“知道自己生病还来干嘛?我带你去医院。”我拖着他往校外走,易迟晰一直皱着眉头,直到上了车才低声说道,“不去医院。”他单手握住方向盘,五官比寻日板得更严肃了一些,他固执地重复道,“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我犟不过他,只得按照他的指引将车开进了一个私密性极好的小区。易迟晰一个人住在这栋公寓里,两层的复式,风格倒和他在易家的卧室如出一辙。我把他扶到床上,手忙脚乱地去找温度计。大概是烧得厉害,易迟晰盖着被子,双眼紧闭,嘴里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我趁他量体温时抽空打了个电话给瘦高学长,请求他的帮助。瘦高学长倒一点都不担心他老板的身心健康,只是在电话那头乐呵呵道,“上次醉酒他照顾了你一次,这次你把欠他的人情还给他不是正合适?”我盯着体温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