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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主动告诉庄奕,但要是他问我,我不会骗他的。”“……好吧。”任雪原略一犹豫,不想放弃机会,终究还是妥协,“我是想请你去我公司带科研项目组,医疗研究是我们公司一直想做但没做的领域,未来肯定也是前沿,我需要一个权威专家坐镇,否则太难打开市场。”寻聿明闻言一愣,愕然道:“所以你接近我,其实是想挖墙脚?”合着庄奕是白吃醋,真该有危机感的是老陈才对。任雪原一歪头,表情颇无辜:“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我还是会很高兴的。不过……生意是生意,你说得没错,主要还是为了挖墙脚。”“你还真是……”寻聿明想说他老jian巨猾,生生忍住没说,看时间不早了,起身道:“我回去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吧。”“好好考虑,我开的价不低。”任雪原跟他出去,想将他送回医院。门口恰好来了一辆黑色suv,庄奕跳下车,朝他一笑:“任总也在,真巧。”末尾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寻聿明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吃午饭呀。”庄奕表情如常,但寻聿明最了解他,分明看见他下颌角的线条都绷紧了,定然有气没发作。“那快去吧,这个时间最好的牛腩都卖完了。”任雪原转过头,朝寻聿明暧昧一笑:“别忘了我说的,明明。”转身走了。他一离开,庄奕立刻拉下脸,看向寻聿明:“你们说了什么呀?明,明!”“没什么。”寻聿明暗暗好笑,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盯着他。庄奕想问,但那是他们之间的私密谈话,他没资格打听隐私,隔着挡风玻璃与寻聿明对视片刻,终于不情不愿地进了驾驶室。一路把他送回医院,庄奕半个字也没说,连寻聿明都憋得难受,他居然真的不问,下车的时候冷声道:“五点在这儿等你。”“好,再见。”寻聿明笑着回了试验室,下午做了台对他而言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引流术,五点准时去停车场找他。庄奕提前买了许多水果,默默放进后备箱,一下午过去,还是不跟他讲话,满脸不悦。寻聿明坐上车,趁着等红绿灯,拉拉他衣角,“还生气啊?”“我几时生气了。”还不肯承认。寻聿明也不做声,僵持良久,庄奕渐渐按捺不住,回头道:“怎么不说话?”“没什么可说的啊。”寻聿明抿着嘴角。庄奕低低哼了一声,脸色更黑,头顶一朵乌云,一直开到疗养院都没散。寻聿明带他穿过青草地,让他在红砖楼门口的躺椅前等候,自己先进去。庄奕只能留在外面,一个人对着满眼的青山绿水,愈发憋闷。任雪原真的很烦。等了许久,寻聿明终于出来叫他,“外公请你进去。”庄奕忙跟他往里走,门后是一条大长廊,两边都有房间。寻聿明带他登上三楼,往左手边一转,敲了敲最里面一间屋,走了进去。这间房不大,布置得还算温馨,墙上挂着山水画,当中一张大床,一个穿病号服的老人家斜倚在床头。庄奕见状,不由得一震,外公头发短短的,削瘦的颊边一块老年斑,比十年前见面时老了许多,精神也大不如前。“小庄!”外公看到他,高兴得右手直抖,颤颤巍巍伸在半空中。庄奕赶紧上前握住,喉结滚了滚,片刻才道:“外公,我……太久没来看你了。”外公笑起来,牵动满脸皱纹,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庄奕,浑浊的眼里泪光盈盈,连声道:“好……好……好孩子。”寻聿明怕他情绪起伏影响病情,提醒道:“外公,让他坐下说吧。”“坐……坐下说。”外公点点头,仍是攥着庄奕的手不放,回头瞥见寻聿明,忽然想到什么,一指墙角,“嗯”了一声,语调短促而严厉。寻聿明一怔,脸涨得通红:“外公!”“嗯!”外公又喝一声,比上次声音更重。庄奕一头雾水,看看外公,又看看寻聿明,只见他磨磨蹭蹭挪到墙角,双手背后,脊背挺直,面壁站定了。“……”作者有话要说:第40章探病(一)外公攀着床边坐起身,双臂不停晃动,似是有话要说,却只望着庄奕说不出口。“外公。”庄奕扶着他半边肩膀,以防他摔倒,“您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我听着的。”“我……”外公看一眼寻聿明,视线转回庄奕脸上,嘴唇几抿,终于断断续续道:“我代明明,给你赔……赔……”一连说了两个“赔”字,再也讲不下去,神色愧疚无以。庄奕明白他的意思,侧脸笑了笑,泪花打个转,复又一派轻松:“外公,不怪明明,真的。您也别自责,我们的事儿……总之太复杂了,和您没关系。”“有!”外公摇晃着脑袋喝道,“有关系……我没教育好他,是我没教育好。”说着,声音不由带了哽咽,“他要当陈世美,我不能答应的……我要是知道,不能答应的!”寻聿明默默听着,泪珠悄然滑落,心里却钝钝的。外公是五年前知道他们分手的,那时他得到一个去哈佛做交换生,能参与顶级神经学项目的机会,给家里打电话报喜,外公问他庄奕会不会陪着去,他实在不想再骗人,一咬牙便将分手的事说了。听说他因庄奕手伤了而提出分手,外公勃然大怒,在电话里将他斥责了一通,命令他去给庄奕道歉。但寻聿明固执地不去,外公一气之下,再没接过他电话,连过年回家都对他爱答不理。从小到大,外公其实很少和人发火,尤其是对寻聿明如此大怒,那是唯一的一次,也是寻聿明最倔强,宁肯在院子里站一夜,也不肯认错的一次。后来随着时日渐长,外公慢慢咂摸出一点滋味——或许明明是有苦衷的。实习那年他忙得天昏地暗,好容易有了几天假期,回国探亲时,被外公悄悄看见他拿着庄奕的照片摩挲,外公便懂了。“明明是个好孩子,他不会真心这样的,他不会的。”外公猛烈摇摆着右手,原本炯炯有神的一对眼睛,此刻已如经年的珍珠,灰黄变色,光彩不再。“他一定是为着我,怕拖累你,为着我……是为着我!”一面说,一面重重捶打自己胸口,发出“咚咚”的响声。“外公,别这样外公。”庄奕拉开他的手,蹲下身,仰起头,认认真真道:“明明的苦衷我知道,我以前是怪他,但现在当真一点也不怪了。他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好孩子,这都是您教育出来的。他做错了事您要负责,那他长得这样好,您也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