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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皱了起来。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看自己的手——上面湿亮亮的,还是透明的,灯一照,有一点反着光。他木着脸把手伸到水下冲洗,然后捂着额头蹲下,把脸埋进膝盖,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尖。太羞耻了!太尴尬了!他堂堂一个Alpha!为了这份感情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太多!尤涟忽地抬起头,大声喊道:“宫鹤你这个狗东西!以后要是敢不对老子好——”“怎么了?”哗啦一声,浴室门从外面打开,同时响起的还有宫鹤略微着急的声音。尤涟被吓了一大跳,还没吐出的芬芳全噎在了喉咙口,梗得他心口疼。他怔怔地看着宫鹤,眼里满是疑惑和惊吓,以及如同潮水般涌上来的尴尬——还有什么比在背后大声骂人,结果被正主听了个正着还更尴尬的吗?尤涟表示——有!那就是洗澡的时候光着身子骂人,结果被正主听了个正着,不仅没骂舒服,自己还被正主看光光!尤涟呆愣过后手忙脚乱地环住膝盖,脸红成苹果。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又气又恼地炸毛道:“你怎么还没走?!”宫鹤看着他道:“我在门口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尤涟更加羞窘,也更加来气:“你怎么走那么慢?为什么不给我关门?!”他以为宫鹤早走了,所以才会在浴室里发泄地大喊,毕竟隔着浴室门和房门,再大声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可谁知道这人居然磨磨蹭蹭走那么慢!宫鹤不答反问:“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尤涟一顿,气势立刻小了下去。背后骂人,实在太不光彩。他尴尬地和宫鹤对视:“我没怎么……”宫鹤目光一动:“真的?”浴室里雾气缭绕。他们一个不着寸.缕,一个衣衫楚楚,一个蹲,一个站,一个仰视,一个俯视,微妙的气氛徘徊在两人之间。尤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在宫鹤眼中是个“Omega”,而宫鹤又处在发.情期,禁不起撩拨,自己就这么整个袒裎在他眼前,就跟饿狼眼中的肥羊无异。尤涟把自己抱得更紧:“你能不能先出去?”宫鹤没听,反而往里走了两步。他走到尤涟身边,强忍着不去看他,主动转移注意力,抬手试了试水温。只碰了一下,他立刻拧起眉:“你怎么用冷水洗澡?想感冒吗?”说完立刻把温度调高。尤涟脸上火烧火燎,闻言辩解道:“不是冷水,是温水。”“温水?”宫鹤又上前了一步,不顾衣服被水淋湿,直接伸手握住了尤涟的肩膀。触手温润柔和,宛如质地极佳的羊脂白玉,突出的锁骨也似精雕细琢,完美地镶嵌在毫无杂质的美玉上。呼吸微滞,宫鹤眸色沉沉,克制道,“你身上还没有我的手热。”尤涟缩了缩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我待会把温度调高点。”他快羞赧疯了,平时有再大的脾气、再大的气势,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急躁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恳求,“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把澡洗完?”“你真的只是在洗澡?”这人怎么就是不肯走呢!?尤涟抓狂了,大声道:“是!我在洗澡!我真的在洗澡!我也没有找你,我只是在唱歌!唱歌懂吗?在浴室里唱唱歌喊两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去吧,好!吗!”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赶客的意图直接摆在了脸上。“那么那个又是什么?”宫鹤声音淡淡。与气成河豚的尤涟相比,他神情声音都清冷又淡定。整个浴室都被热气、尴尬和羞恼包围,但这些对他毫无影响。他清凌凌地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什么是什么?”尤涟看了宫鹤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浴缸边缘的某个角落,在目光触及角落上放着的某样东西的瞬间,他瞳孔震颤,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尤涟的唇和脸颊都煞白一片,琥珀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东西不动,只有瞳孔微微收缩。他看起来惊骇到了极致。宫鹤的问话和那个东西的存在宛如两柄利剑,刺穿了刚刚还气鼓鼓的河豚,也击溃了尤涟全部的羞耻心。尤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嘴唇嗫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很快他别开了头,眼神飘忽游移,握成拳的手更加用力,骨节绷紧,整个人像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弓。宫鹤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心疼和后悔。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他蹲下.身,单膝跪地,伸手捏住尤涟的下巴,迫着他抬起头看自己。眼神对视,尤涟下意识地想逃避,但逃不开,因为宫鹤捏紧了他的下巴,又靠得他非常近,逼得他不得不看他。宫鹤直直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眼,压着声,眼底的漆黑像粘稠的墨汁。他又问了一遍:“那是什么?”他一定要尤涟回答。他要尤涟把自己的渴求诚实地向他坦白,然后他会告诉他——你有我,你的任何需求都该由我来满足,而不是借助其他。他要尤涟依赖他,只依赖他。然而尤涟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又被宫鹤这么强势地问话,一时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见状宫鹤把尤涟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大手轻抚了抚他潮湿的浅色金发。这两年尤涟长高了许多,像是一下子窜起来似的,身高是长了,但rou却没有跟上,没了布料的遮掩,纤细的腰身和单薄的肩背暴露在他眼前。他又整个人蜷着,躬着的背上凸起一串珍珠般的骨节。好看,但也更显得人单薄。宫鹤不合时宜地想,他以后绝不会再让尤涟吃那些垃圾食品,绝不。“嗯?说话。”宫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