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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若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那日傅嘉的脸容在她脑海中却每日愈加深刻:“不是的,是我一情相愿。”自揭疮疤,说罢笑容有点苦涩。“一情相愿?”他有点似懂非懂:“他不喜欢你吗?”那日抱回来的盆栽小花就放在窗边的小几上,秒留认真地照料着,虽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至少长出了点枝叶,看起来总算是有点生气。她和王顾成之间,不过是剪不断理还乱。莲华虽说有两个兄长,但从来不会谈到儿女私情的事,除了王顾成之外她也不认识别的男性朋友,当下只有她和塔立,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她难堪的过去,又不认识傅嘉,是个聊天的好对象:“阿虎,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心里明明有喜欢的人,可还是会对其他女人好?”“对其他女人好是什么意思?”他好奇地问。莲华歪了歪头想:“比如,送东西给她,关心她,对她讲一些暧昧的话。”“暧昧是什么?”这个词语他没有听过。“就是不直接说喜欢你,可是又...象是喜欢你一样。”塔立思考了一下她说的话:“我不会。”那个耿直的模样叫莲华笑了出来,打趣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穆王也好多老婆呢,穆国的男人也是一样花心的。”他认真地摇摇头,象是在保证什么:“我不会的,我只对我喜欢的女人好。”莲华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红了脸,低下头吃了一块瓜rou,甜甜凉凉的。和亲嫁了只忠犬8穆王8穆王穆国的主殿比尚朝小得多,宫女将莲华和王顾成领进殿,惯了在尚朝面见,她被意料之外的近距离吓了吓,压迫感大得让她有点透不过气。学了两日穆国的礼节,莲华在穆王面前已经表现完美,穆国的规矩比尚朝简单得多,要背两句穆语,她不懂意思,只好把发音记下。站起来的时候穆王说了句什么,身后的塔立细声翻译:“抬起头。”莲华应声抬头,终于看见穆王的样子。大概莲华把他想象到狼爪獠牙般可怖,见到真人反有点不过如此的释然。穆王的孙女都要与莲华差不多大,他六十之年,头发早已花白,年青时在战场上以一当百,今日的脸上早找不回当年的勇猛,安逸养成了三个下巴,富相撑开了点皱纹,在作表情时才透露出点年月的摺痕,但坐在上位,如何都遮不住高耸的肚皮比相貌更为惹人注目。莲华下意识摸摸银链,彷佛期望它会指认出它的主人。穆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才点头说了句话,塔立适时翻译:“穆王赞你长得好看。”这话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还是不露声色,按之前学过的表示了谢意,穆王随即又开了口,这次塔立没有翻译,直接就回了话,两人一来一往,不知在讲些什么,莲华悄悄抬眸看塔立,只见他不卑不亢,双手背在身后甚是自如,莲华虽半句听不懂,但穆语的声调较低,他看上来好像也更沉稳了些。说着穆王突然横眉怒目地重拍了一下椅子,莲华几乎要按在尚朝的规矩跪下,连王顾成都回头去看塔立的反应,但塔立还是一贯的模样,使他两人都有点无从适从,莲华后知后觉地独自猜测到底是不是在吵架。穆王为顺气喝了口茶,塔立又回应了一句,穆王只挑挑眉,莲华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赶紧整理表情笑了笑,看到她笑,穆王忽忍俊不禁,也笑了出来,眼角的皱折像花开一样刻在脸上。笑什么啊?莲华想问,但知道不是时候,只默默地抿紧了唇,看向塔立想求助,但他没有注意到,继续与穆王说话,穆王最后摆摆手,塔立露出满意的笑,对穆王作了个鞠。仪式开始,两国交换信物,又签下了和约。王顾成代表尚朝在约上盖了章,他抬眼看向坐在一边观礼的莲华,对上她的目光,她没有避开,是他先别开头了。和约签下,莲华作为和平的人质,正式交予穆国。按照穆国的规矩,完成仪式后双方碰了杯酒,说是杯,大小能说得上是碗。穆王先饮为敬,把杯翻转倒了倒,已是一滴不剩,王顾成也跟着一饮而尽,穆国的酒是又辣又烈的,他不禁皱眉,用手背抹嘴,手上唇上都是烫热的。酒的后劲有点强,王顾成踏出主殿的时候脚步浮浮,下楼梯的时候莲华下意识伸手想扶他,塔立先出了手:“将军,还好吗?”“谢谢使者。”他道谢后不动声色地摆脱了塔立,问:“不知安如郡主的婚期定下了吗?”塔立看了眼莲华,没有直接回应:“听闻将军京中有要事?”王顾成有点头痛,敷衍地点点头。“那将军大可先走,婚事穆国自然会安排。”要是一般和亲,先不提不必由位高的将军护嫁,通常把和亲公主一送到便计划归程。只莲华不是一般身份,尚国皇帝向王顾成讲过,就算和亲也要她千里红妆,风光大嫁。要是王顾成不顾而去,大概归去后脑袋就得留下来。“使者真会开玩笑。”王顾成难得地陪笑,塔立才回:“月圆之日在篝火和族人的祝福下成婚的夫妻,会诞下强壮的勇士。穆国已准备妥当,下次月圆就举行婚礼。”王顾成默算了日子,了然地点头,向莲华说:“圣上赐了位嬷嬷,我这两天把她接进宫,为郡主准备。”酒气熏红了他的脸,莲华不知怎的心中倍感平静,刚刚在殿内她就感觉到了:她或许是个包袱,他要把她放下了。偶然的相救叫他被迫背上了她,他要把她放下来了,在这里,在异地。她有什么想问他,但只点点头,他揉揉额角说:“不胜酒力,末将先回了。”随从扶他离去,他果然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像无数次一样,她又目送他走了。塔立送莲华回房间,莲华表现得有点闷闷不乐,他想了想,便逗她:“你在殿里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吗?”“不懂啊。”她还未从情绪中回过神来。“不懂那你刚刚笑什么?”她眨眨眼,才意识到他在讲什么:“是啊,刚才穆王笑什么?”“笑你傻傻的。”她想反抗,敌不过真的听不懂,只弱弱地回:“才不是呢。”气氛缓和了些,塔立又与她讲了个消息:“婚书已准备好,是十二王子,之后会有司礼宫的人正式与你们说。”“十二王子??”其实对她而言,是谁也没有什么分别,听说对象其实一早定好,只是真的成亲前要先见一下穆王,毕竟穆王与儿子抢媳妇可不是什么新闻,对未知唯一的好奇只有:“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