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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反应,整片广场都开始摇晃了,可那导览却面不改色,完全一副新人类遭遇意外变故时展露出的处变不惊面貌。而广场里悟醒尘目之所及的那些活人,也都是老神在在,脸上不见一丝不安,只是原先在烧火烧水的人们开始灭火,收拾器具。他们中有多少是新人类,又有多少是从太空回到地球的所谓带着旧人类血统的人呢?难道真的如麦稞所说,自称旧人类血脉延续的灵主撒了谎,所有在这儿的所有人在未知面前都能那么镇定,那么冷静,心中毫无波澜,情绪上不沾染任何的恐惧,恐慌,相信未知并不完全意味着危机,相信所有事情都会得到妥善的处理,因而愿意面对一切结果。就像新人类坚信财物被窃会被追讨回来,即便无法追讨,也会得到相应的保险赔偿,而实施偷窃的人一定难逃警务处的追捕,得到其应有的处罚意见,至于谋杀,纵火等等其他行为,对他们来说和盗窃没什么分别,失去的是物品还是生命,有什么不同的呢?物品不是被淘汰,就是损坏,而生命也会遭受种种意外,他们最终都会走向毁灭。悟醒尘跟着导览走着,轻微的摇晃还在继续,天上不时抖落一些尘土,要是这时候天花板塌落,他极有可能死在这里,社会服务部发现了他的尸体后,他们会给晓月寄去十公斤人造眼泪吗?他记得他的意外保险里包含这项赔偿,那条保险条目他也还记得,说的是:生命的价值以他人的回忆,他人的悲伤来衡量,而回忆和悲伤具象化便是眼泪,据终端精密统计,十公斤眼泪乃是投保者不幸离世后,其亲缘关系密切者因悲伤所流下的眼泪的普遍重量。条目后还有一条温馨提示,这十公斤的眼泪可以用于擦洗身体,面部,甚至可以饮用,以达到以泪洗面,调剂体内电解质平衡的作用。点击可以查看详情,无外乎眼泪食谱啦,居家眼泪热瑜伽啦,眼泪水疗。神经科学家们已经牢牢掌握了如何调剂悲伤这一情绪,多喝点水就好了,纯净水没什么作用,那就往里面加点盐。实在不行还可以抽烟,饮酒,注射毒品,但是各人出于对个人健康的考量,悟醒尘很少听到同学或者同事采取这几种极端排解悲伤的办法的。他一度以为如意斋有十分悲伤的过往,以至于他沉迷烟草,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推断了,但他更怀疑他还有机会摸索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悟醒尘问导览:“你要带我去哪里?”导览停在了一面黑色墙壁前,推开了一扇暗门,悟醒尘跟进去,他们走进了一间长条状的房间,面对着的是满墙的屏幕,类似克拉拉的天文台内部,每个屏幕上都呈现着不同房间的画面,有的房间里闪烁着红红蓝蓝的光芒,有的墙壁上播放花朵盛开的画面,有的播放的是孔雀舞,悟醒尘看到了那个摄像男孩儿躺着的房间了,墙壁上的电影还在继续,男孩儿的身体不时抽搐一下。这些房间的画面轻微晃动,悟醒尘看了看四周,不光是画面里的房间在摇晃,这间房间也在摇晃。“你们监视所有的房间?”他还是不解,这个导览看上去是那么通情达理,说话是那么温和平静,他不像会将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他像一个会思考,会疑问的人,悟醒尘又道:“你为什么要当他的帮凶?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前世的秘密!”导览仰头看着一个方向,说:“谁知道呢,或许有吧。”悟醒尘跟着看过去,他看到一间白色的房间里,一个男孩儿睡在屋里的一张床上,地上摆着些画具,墙上贴着些画,有些是铅笔草图,有些是上色的油画。其中一幅正是那画廊里新增的吃人的男人的草图。悟醒尘问道:“你们带着这个孩子来这里写生?”他转身一看后头,看到的是一面单面玻璃墙,透过玻璃,他能望见那地狱广场里张着嘴,眼皮被吊起的男人。他身后的阴影拉长了他的身躯,他如同一个巨人。地狱里的活人们从帐篷里探出了脑袋,交头接耳,对着天花板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更多的沙土抖落了。导览依旧好整以暇,悟醒尘倒有些着急了,说:“出口在哪里?”导览道:“本来来这里是来找会长的,没想到他不顾劝阻,离开了总部,没想到遇到了您。”他看了看悟醒尘,“和您交流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真希望能早一些遇见您,早一些和您聊聊黑狗的事。”“滕荣去了哪里?”这问题才问出来,悟醒尘就想到了一个答案。导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您说新人类的真相为什么是一条狗呢?这个问题即便有十年的时间似乎也无法想通。”原来如此。悟醒尘道:“你在这里就是为了想要解答这个问题?可是那些关于前世的说法全部都是谎言啊!”悟醒尘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去瞥那沉睡的孩子,孩子所在的房间剧烈摇晃了起来,他从睡梦中苏醒了。影像消失了,屏幕上只有一条警告:终端系统进入自动保护模式,即将关闭,请尽快进行维护,您以晚于计划维护期9001天。所有影像都消失了。“这是谁的终端?那些房间里播的电影,舞蹈,音乐,都是从这里面调取出来的吧?”悟醒尘问道。导览叹了一声:“系统很早就提示需要维护了,但是没有人有办法,这是滕誉从上界通灵偷偷带下来的一套系统,他试图在这里还原上界通灵的一套流程,系统的事情被滕荣发现,他并不希望上界通灵在地球重生,他受够了药物和欺骗,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前世灵魂转生的说法,在他看来一切只是药物的骗局,药物带来了畸形的胎儿,药物使得他弟弟疯疯癫癫,将在昏迷中,无意识看到的画当成是自己前世所绘,滕荣认为这是一种深度催眠,但是他又不忍心看到弟弟被谎言折磨,他们兄弟俩发生了争执,滕誉杀死了滕荣,伪装成他。下午,他听说他苦苦寻找十年的一幅画作可能找到了,那幅画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很重要吧,又或许是他的诅咒,总之,他选择离开总部去偷画,不过应该正中您的下怀吧。”导览对悟醒尘笑了笑。悟醒尘可笑不出来,只有疑惑:“你怎么知道滕誉杀了滕荣?”“当然是滕誉先生亲口告知的。”“他为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砰!!又一声爆炸,玻璃墙外,一些人开始往一个方向奔跑。导览说:“在服用了太多凤尾大嘛后,滕誉先生说了许多,听说以前这种药物还会被当作拷问犯人时的吐真剂来使用。”他看着悟醒尘:“您似乎对凤尾大嘛产生了一顶的抗药性。”“你什么意思?”悟醒尘不寒而栗,“你想听我和你吐露什么?”地下剧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