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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高考的时候他就天天逼着我写作业,后来我落榜了,他气得一个月都不跟我说话。”杨晓光把碗盘子一收,自觉刷碗。方知有见时间不早,主动留他过夜,翻出件吴意的睡衣拿给他,杨晓光扭头一看,一脸要吐的表情,方知有又只好找出自己的一套旧睡衣,杨晓光这才穿了,洗完澡躺在吴意常睡的那半边床上,翘着二郎腿,嚣张地吃方知有洗好的水果。方知有在客厅给吴意打电话,是王总接的,说吴意喝多了,被自己扛回宾馆,叫他不要担心,方知有只好满口道谢,又不放心地关心两句,挂了电话。一B一O躺在床上和平共处,杨晓光回复完客户,转头看方知有,奇怪道,“你怎么睡觉还贴着个抑制贴,我是个Beta,闻不到你的信息素,自己也没有那玩意,摘了吧,你睡觉不难受么!”说着就要去揭方知有的抑制贴。Omega下意识往旁边躲,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满脸惊慌失措,然而不知为何,他又突然顿住,任由杨晓光把他的“遮羞布”撕了下来。杨晓光:“……”方知有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杨晓光沉默一瞬,又把抑制剂贴了回去,低声道,“对不起。”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方知有,小心翼翼道,“你的Alpha……好像有点凶哦。”那一刻,方知有如释重负,十分感激杨晓光没有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反而不那么介怀了,把失去粘性的抑制贴随手扔进垃圾桶,腼腆地笑了笑,摸着凹凸不平的陈年旧疤,犹豫道,“我之前……结过一次婚,对象是我的高中老师,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对方有暴力倾向,后来腺体就变成这样了,平时跟Beta没什么两样,就是多了个发情期,吴意……是对方的儿子。”杨晓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靠,我以后再也不骂他了……”毕竟吴意连自己继父都敢搞,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方知有忍不住笑出声,万万没想到杨晓光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平静道,“当时住院的时候是他照顾我,后来我前夫出车祸去世了,我们就在一起生活,直到吴意考到上海才搬过来。”杨晓光霎时间被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喜欢上表哥就够大逆不道的了,谁知道方知有看起来斯文谦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居然这么叛逆!二人一时无话,杨晓光突然道,“……这些年你们一定很辛苦吧。”方知有没说话,过了半晌,默默点头,“以前在四川的时候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咬咬牙也就过来了,到上海以后才发现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我学历不高,找不到好工作,只能赚死工资,但最难忍受的还是别人异样的眼光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腺体,“……就是那种同情又探究的眼光,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被这样的眼光看久了以后,就会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可怜弱势,做什么都没有底气,我一度非常抗拒这种想法,甚至还去看过心理医生,后来吴意大学毕业,找的工作也不错,我才腾出时间考大学。”杨晓光看他两眼,感同身受道,“是啊,你的Alpha这么优秀,跟他在一起肯定压力特别大,容易自卑……考大学也确实是个办法,起码拿个文凭,工作都能好出一截。”方知有奇怪地看了一眼对方,果断摇了摇头,“我不自卑啊,虽然过去的经历很糟糕,但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自卑的,考大学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点,想和我的Alpha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他艰难措辞,小声道,“我有时候只是很生自己的气。”杨晓光被他杀气腾腾的说法吓了一跳,没看出来方知有居然还是个有事业心的Omega,冷不丁想起自己以前张嘴跑火车时说出的什么,方知有年纪大了,为什么还没有被Alpha绑在家里逼着生孩子,登时有些尴尬,只得顺着对方的话道,“你为什么生气…”方知有没有立刻回答,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最终小声道,“过去的这几年里,我总感觉自己活得很别扭,我不舒服,他也不舒服,可是又找不到办法调节。”“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知道他在学校里因为学业而不得不和其他Omega接触的时候,我好像没那么难过,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你能体会到吗。”杨晓光嘴巴张了张,默默摇头,“不太能理解,我倒是没有很提心吊胆,就想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杀到北京去,摔在我表哥脸上,他要是爱我就把银行卡都交给我保管,不爱我我就立刻从他眼前消失去找新的钻石王老五。”他突然向方知有,眼睛瞪得老大,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种想法就叫……卧槽,NTR啊!”方知有未解其意,听不懂NTR是什么意思,杨晓光喝了两杯奶茶,精神的要命,登时从床上弹起,一脸兴奋道,“就是喜欢看人戴绿帽!我有很多客户就好这一口,每次都要这种类型的资源,不过你这种可能比较严重哦……你喜欢看自己戴绿帽。”方知有:“……”杨晓光:“对不起,你继续。”方知有叹口气,“也不算是绿帽吧,就是感觉这样做,这样想,才能给彼此都留一条后路,冲动固执也罢,日久生情也罢,以后和平分手的时候都能体面一些,起码别人再说起他时,总不至于说,他以前和一个腺体受损的Omega爱得要死要活,这样不管以后他在工作单位,还是再找一个Omega都能不那么被动。”他有些难过道,“时刻掩藏对他的爱意,好像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第四十四章两个小受躺在床上促膝长谈了大半夜,翻来覆去地讨论,也没能琢磨出方知有为什么“别扭”,或许连方知有本人都无解,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这几年和吴意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快乐美好,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不踏实。杨晓光想抬杠,觉得方知有这就是自卑,然而吃着人家的饭睡着人家的床,到底心虚,只得顺着方知有的意思安慰他。他喝了两杯奶茶,折腾一夜都没睡着,天亮时才有困意,然而眼睛刚合上没多久,又收到客户电话。方知有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听到杨晓光手里的电话传出一声咆哮,吓得睡意全无,客户质问杨晓光说九点送货,现在十点半了还没到,问他死哪里去了。杨晓光面如土色,一路哀嚎,连滚带爬从方知有家冲出来。他一走,方知有也睡不着了,起来弄了点吃的,又无心学习,索性穿上衣服跑到心理医生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