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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大肚子老板脸撇着,都不敢多看赵浅一眼,只能四下乱瞟。奈何傅忘生脸皮厚还不怕冷,迎着赵浅的目光仍然面不改色,千年王八有壳护体,傅忘生心想着,“不知道美人的底线是什么,我继续往下试探能否留个全尸。”嘴上却一点没闲,傅忘生跟个话唠似得又道,“第一站就这么有潜力的新人,你捞起来培养培养,说不定就后继有人了。”“……”许辰星跟赵浅齐齐回头,别说,这两人某种程度上还真有点相似,怪不得大肚子老板会产生联想。“虽然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不过我家老大肯定不答应,他这个人又坏又狠又病态,我要是坏了他的规矩,也是要被惩罚的。”许辰星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壳,小脸一皱说得有模有样,“算了,我还是走吧,你们要是真有本事,以后当然能再见,若是死了……”许辰星无甚所谓地耸肩,“那就死了吧,反正我记性不好,忘得很快。”刀片一样的薄雨顺着大门又渗了进来,地板表面被砸得金光四射,许辰星举起右手盖在额上,颇为嫌恶地看了一眼阴森森的天气。此时该为破晓,但乌云严丝合缝露不进一点光,四周黑黢黢的,许辰星也不撑伞,就这么不要命的往雨里踏了一步。郑凡下意识地闭眼,没想到如花似玉一个jiejie转眼就疯魔了,没事自个儿找死,要往枪林箭雨里钻。也因此,郑凡没有看到天地间绵密的雨丝为一人让路,许辰星不过挥了挥手,这站点的规则就得网开一面,送她走向不远处的地铁口。雨幕里的灯光一闪即逝,眼睛里还残存着地铁站的轮廓,天色却再次压了过来,因为关门不及时,离雨丝最近的赵浅也划破了脸与脖子。这下可好了,一酒店老弱病残,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傅忘生轻轻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赵浅是故意为之,偏又抓不住把柄。因为老手们都带着表,计时间就变得很简单,离下一次的惩罚只剩十几分钟,再耽搁下去,最多两三个来回,受伤严重的就会成为rou酱。“你有什么办法吗?”赵浅冷不丁地问傅忘生。难得这位极有个性和主见的新手肯请教自己,傅忘生骨子里的骄矜泛滥,拿腔拿调的回答他,“有是有,不过……”“好的,下一个。”赵浅赶时间,根本不纵容他卖弄玄乎,话说到一半就直接打断,并开始了流水线式提问,转眼整个酒店但凡还能说话的,都被“请教”了一番,连那老管家都不例外。“……”傅忘生瞬间觉得也没那么高兴了。这些人里有些没办法,还有些出了类似于“冲进雨里快点跑,说不定还能剩个头”之类的馊主意,只剩傅忘生气定神闲,咬着后面半句“不过”,坐等赵浅回心转意。然而,赵浅问完后直接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我提议杀了npc。”这种丧尽天良违法犯纪的话他居然说得面不改色。“不行!”有老手出来反对,“npc死了,酒店的大门就会彻底关上,我们只能在这儿等死,更何况惩罚是站点规则,跟npc的关联性不大。”“哦?”赵浅懒洋洋地撑起眼皮,“反正还有几分钟,大家一起坐着等死也行,我并不是很在乎。”“……”那老手一时语塞。他从没见过赵浅这样的自杀型辩手,只好转头去寻求傅忘生的帮助,“不是还有个人想出办法了吗?经过我的观察,他绝对是个有经验的老人,很多判断及时且有利,总比这姓赵的靠谱,我相信他。”莫名其妙成为焦点的傅忘生“呃……”了半晌,苦口婆心道,“其实我的办法跟赵浅一样。”你看这个巴掌,它又脆又响。第15章第15章活宝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那老手气得都不想说话了,偏偏赵浅还摆着一副爱干干,不干滚的嘴脸。郑凡忽然就找到了一种优越感。他刚遇到这两疯哥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思维迟钝缺根筋,顾头不顾腚,绝对过不了这么有挑战性的生活,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可现在一对比,他在人群中确实还算聪明的,根本没有退步。就好像普通班的尖子生抽调到天才班,虽是个垫底,也是个能看的垫底。“还有五分钟。”赵浅火上浇油。他抓着傅忘生的左手看了看时间,看完就丢毫不顾念,还嫌弃地掸一掸手,像是怕沾上点属于傅忘生的东西。“……”傅忘生作为一个从头到脚讲究无比的纨绔子弟,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老手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对傅忘生的定位错的离谱,这位看起来沉稳英俊的男人反手就把老管家的头给拧断了。老管家本来就是半个骷髅架子,他的头还不比活人来的结实,几乎是用力一摘就能摘下来的程度。“接着。”傅忘生将人头往赵浅怀里一塞,又去找大厨的麻烦,正蹲在灶台上拉小提琴的npc看见他,扭头就跑。老管家虽然少了躯体,却还没有死透,他咋咋呼呼地咒骂所有客人,“惩罚,惩罚!!残杀关键npc,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赵浅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连同红色的蠕虫做成一个布兜,长满血rou的脑袋刚开始往里摁,管家就把赵浅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透了。奈何赵浅从小是个孤儿,真要是两句话就死了全家,他还想感谢老管家帮自己认祖归宗。在这么猝不及防的配合下,第一个npc很快不吱声了,厨房闹腾了约有半分钟,又飞出来一个完整的脑袋。“……”饶是郑凡经历过车站的几轮洗礼,也从没见过这么雷厉风行的乘客,一共出现三个关键npc,转眼就去了两个,别说阻止,眼睛都有点跟不上。老手在那儿捶足顿胸,嚷嚷着“造孽啊,你是系统派来的搅屎棍吧”,身体却很实诚,赵浅说“递个火”,他立马点燃了打火机。白骨与布烧起来很起劲,当中放着装满rou虫的玻璃罐,这种玻璃不耐热,已经开始要裂了——装死的食rou蠕虫还没等到属于自己的第三天任务,就先后遭受了两次屠杀。已经从活人转化为僵尸的大哥瑟瑟发抖,他拎着尖刀,将自己缩成了不易被察觉的一小团,并装模作样地开始帮柳召止血,试图展现自己无害且善良的那一面。“还剩两分钟,还差一个人。”赵浅倚在前台上,手里虚虚握着座机话筒,“客人是上帝,晾着不好吧,我可要继续投诉了。”电话那边是“嘶嘶”的噪音,就这么持续了好一会儿,灯光的边缘终于出现了小女孩低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