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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卧槽,什么情况,”郑凡看得目瞪口呆,“这镜子……是不是镜子啊?”然而没等郑凡疑惑完,那一直低头装乖巧的老太婆忽然冒了出来,她煮了两次人皮才蜕成现而今这副年轻的面孔,但也就此定格了,她没继续煮一煮,换成十八九岁正值青春的模样。这老太婆的手搭在郑凡的肩膀上,郑凡受惊,本能揍人,还好他反应极快,在对关键npc进行实质性打击前停了下来。“客人,你们该去做任务了。”老太婆的话不容转圜,“如果再耽搁,我将对消极怠工的各位进行惩罚。”“那我哥和老板?”郑凡赶忙问,“他们怎么办?”“我刚收到的消息是,他们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老太婆耷拉着脸,“我最好不干涉。”即便第三天的任务已经开始,但npc的记忆显然还没有恢复,她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行,”郑凡招了招手,“走,我们做任务去,做慢点,不急。”门外人的离开对赵浅没有多大影响,他仍然看着墙上这五面镜子,以及镜子中自己的身影。这五面镜子有一面碎裂粘补,一面成了装傅忘生的油画,一面中困着残破的赵浅,还有两面完好无缺。赵浅怀里还抱着那孩子,他沉思着,伸出指节在镜面上磕了一下。现在想想,五面单数的镜子最终还是变成了双数,赵浅的心念微动,随即想起另一处——被忽略的一处,从最开始镜面也是单数。赵浅将孩子放在地上,他单手撑开装有傅忘生的那幅画,“听得见我说话吗?”棺材中的傅忘生给了个简单的回应。赵浅继续道,“我们一直以为周枕离开了,倘若他的确离开此站,却没有回到地铁中呢……他说这一站中他是乘客,站点给他的权利很小,只能保命逃生,可一旦他离开此站,他就不是乘客,他的权利是不是就变得无限大?”傅忘生没有打断他,闭着眼静静等。“我怀疑从今早到现在,有很多事都是周枕主导,他正在看不见的地方与我们下这盘棋!”赵浅最后缓缓道,“这个周枕,他比许辰星还要狡猾。”就在赵浅得出这番结论之前,傅忘生那边也有进展。他刚进画中时与郑凡的状况不同,是因为较之郑凡,他缺了一样东西……镜中影。而当赵浅将他的影子放出来后,傅忘生漆黑的眼前终于看见了一束光,这束光很远很远,要靠近它似乎得先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而这束光芒当中也不像郑凡说得,只有一道人影,傅忘生所见乃是两道,一高一矮,但相差不多。当傅忘生想靠近这束光,棺材的内衬就像蛇一般缠上手足,让他不仅躯体受困,就连精神也一并消停。此站陷阱似乎一个套着一个,总也拆不完,然而赵浅越是疲惫,却也越是有种非要解开的迫切,在他与周枕之间,似乎有种你追我逐的关系在悄然展开。傅忘生作为撩人熟手,立马感觉到了危机,一瞬间,这幅画还以为棺材当中的人能仅靠自己爬出去。赵浅在说起周枕时,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傅忘生这儿,他很快发现了画中人的挣扎,傅忘生跟要诈尸似得,双手从交叠状态变成了攀爬,小半个身子已经撑着坐起。他心里骂着,“谁敢挖我窝边草,我就让他坟头长草。”而赵浅不知道他满是柠檬味的心路历程,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赶紧将画一卷,去找工具人言阙。等到了大厅,又是赵浅未曾想到的一幕呈现眼前——大厅中的镜子已经全部碎了,有些黏在墙上,有些则沿着墙壁围成一个有棱角的圆,而乘客囚在当中,没有一个完好的,小部分满身是血,大部分则伤了手臂或大腿,而残损破碎的镜面将乘客的身影复制复制再复制,天罗地网般数之不尽。赵浅不过刚露头,就听见郑凡一声喝阻,“别进来!关门!”赵浅几乎没有犹豫,他将随身背包拽下来,连同里面所有的道具全部扔向了郑凡,然后将门一关,随着“嘎”的一声重响,隔绝了所有的呻吟、镜面与血腥气。赵浅不能进去,郑凡不能出来,这孩子在绝境中只能靠自己了。第56章第56章假言阙是跟着葛玉华的,当赵浅关门时,也一并将她隔离在了里面,暂时肯定指望不上,傅忘生要从画里出来,就得另想办法。赵浅的手停留在大厅的门缝上,这房子看起来老旧不堪,基础设施完全不行,但隔音效果却出乎意外的好,即便离得这么近,赵浅也只能勉强听清里面的动静。郑凡在里面说,“好了,我把大佬赶走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至少也得撑到任务结算吧,不然可太丢脸了。”难得他这番信口胡诌的发言,还能有零散回应,赵浅轻轻笑了声。关了大厅的门,整个老房子就没多少可去的地方,赵浅只能回到厨房中,重新跟那不爱搭理他的老太婆面面相觑。老太婆已经逐渐摸清了这个人的恶劣品质,赵浅还没开口,她先道,“我们这些人向来各司其职。”她的领域跟假言阙的不重合,所以她没办法放出傅忘生。但老太婆做不到的事,还有那个到处爬的孩子可以作为预备方案。赵浅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小婴儿挥舞着手,指尖触碰到棺材画,瞬间在上面留下道惨白色的缺口,覆盖了所有的颜色。幸而这道缺口与傅忘生相隔一段距离,否则傅忘生就算还能出来,估计也非完整。老太婆抬头看了眼赵浅,“你的同伴都在大厅里,你不去救他们?”“他们可以自己应付。”赵浅答。“冷血。”老太婆又道。赵浅挑了挑眉,没理她。画中的傅忘生靠着自己,勉强从平躺挣扎到了半躺,眼睛也睁开了一些,但也仅此而已。这东西能压制乘客,郑凡就属于完全动弹不得的类型,但那婴儿的一挥指除了涂抹出空白,还减轻了傅忘生的压力。他能重新掌控自己的四肢躯体。傅忘生现在就是由一连串的线条构成,因为油画的笔触细腻但材料粗糙,就连颜料都晕染在身体外面,随着他的动作形成残影。傅忘生已经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这幅画本来就简略,因此留下大片的空白可容傅忘生造作。他在里面笔画了一个写字的动作,赵浅就“借”了毛线头并沾水递给傅忘生。傅忘生写,“天。”赵浅就明白他的意思是,“天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傅忘生写,“出。”看在赵浅眼中就是,“怎么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