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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整理一下衣裙,踏着莲步走到舞台中央,姿态优雅地给底下的人行了个礼。白芷见陈管事走了后,挑了在台上一个昏暗的角落坐下,不徐不疾地调琴。趁着白芍跟战天烨打太极的空隙,她偷偷地扫了眼下在包厢里的人。倏忽之间,她的目光停留在席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背脊僵直,整个人震惊地无法动弹。还在调音的手一颤,七弦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包厢的人皆转过头来地盯着台上那个角落。隔着珠帘,白芷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只见他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此人棱骨分明,鼻子高挺,她还是能想象那面具下的脸定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绝美男子失色。就在白芷直直地盯着那人时,骤然,两人四目双对。好冷!这个人的目光竟如寒冰般锐利!怎么有人会有这种眼神?就如死人一般黯淡无光,仿若一潭死水般沉寂的眼神……她张开手一看,食指被今日新换的琴弦划了一道口子。白芍关切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示意无碍。她连忙把指上的血在裙上擦了擦,拨出了第一个音。长欢(1V1,剧情H)重逢重逢“风沙的暗涌,日月的更替”四年前南邑一战后,风云暗涌,政权交替,我(我)生死由天定“昨夜一壶酒,留不住明朝他的来去”一壶断肠酒,缠绵于梦。翌日梦醒时分,原来他(她)终究只是幻影“呼啸的孤寂,黑暗中独行”我(我)寻你(复仇)之意已决“哪怕剩一口气,三分真情,覆了黄沙也要寻你”哪怕只剩一口气,我(我)的使命,谁人也不能撼动一分“踏上这一程路,艰难险阻,凡俗岂能领悟”这一路荆棘丛生,就算结果是要付出我的一切,我(我)也在所不惜“但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岁月只有沉默”若无卿,何谓生?何谓死?何谓欢?何谓苦?……歌曲已至高潮,不留被曲中的词句震撼的无法动弹,恐慌慢慢席卷全身,犹如跌入千年冰潭,寒意渗透四肢百骸。一曲终了。包厢里的人笑道,“好,好!”不留紧紧握住酒樽,气息越发不稳。其实,在白芷割了破手时,不留两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都是在在修罗场打滚的人,要说最敏感的,就是血腥味。而在白芷弹到一半时,哪怕是站在不留几步远的华芝也都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所以,华芝便以为不留是不喜这血腥味。她提步上前,在不留耳边悄声问道,“主子,可需我让人把乐师带走?”不留摆了摆手,华芝退到一边。“这曲弹得不错,乐师是谁?”“奴家叫白芷。”白芷姿态柔弱,颤着声回道。战天烨心高气傲,最讨厌京城里养在深闺里弱不禁风的女子。果不其然,当战天烨听到白芷娇柔的声音时,就顿时没了兴趣。他挥了挥手,“弹得不错,下去吧。”在白芷抱琴离开时,她特意侧着身子,因此包厢里的人只看到了她的侧脸。战天烨突然喃喃自语道:“这女子倒跟我消失已久的皇嫂有几分相似……”不留谷主道,“哦?我怎没听闻,皇室中有一位皇子妃香消玉殒了?”自先帝驾崩后,太子因病暴毙,二皇子战天睿顺势继位成了东陵皇。战天烨给不留的酒樽斟满酒,“谷主刚来东陵,没听过也正常。我说的不是皇兄的妃子,而是我现已逝去的三皇兄的皇妃,顾长欢。那顾长欢便是马匪顾青的女儿,她跟我们东陵城的贵女可不一样……”“顾姑娘是顾青之女,想必也是……”“诶,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战天烨搭着不留的肩膀,在他耳边兴奋道,“我那嫂子在床上的本事,可把我那已故的三皇兄迷得七荤八素。据说有一次,他们在野外行苟合之事,还被一众贵女撞见了……”不留不经意地挪开身子,“还有这等事?”战天烨还沉迷在他的幻想中,突然喟叹一声,“若让我找到了我那嫂子,肯定将她禁于府中,与她夜夜颠鸾倒凤。好好尝尝我那皇兄心爱女人的滋味,哈哈哈!”不留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四皇子不是早已有个现成的了吗?”战天烨思考了一番不留刚刚的话,“哈哈哈,是本宫愚笨了!”然后,战天烨招手把陈管事唤来,耳语几句。“多谢不留谷主一言惊醒梦中人,本宫刚让人给谷主准备了几道开胃小菜,还望谷主笑纳。”“既然如此,不留就谢过了。”“请。”“请。”此时,白芍房间。“你看看你!当乐师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你是真的不想要了?还是你以后都不想弹琴了?”白芍一边给白芷包扎,一边责备道。“我没事呢,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白芍剜了她一眼,“本来欠你的只是一个人情,现在你要我白芍怎么还!”深知白芍是刀子嘴豆腐心,白芷道,“这次是我不小心,不干jiejie的事。”“这么好看的手,你不要我还心疼呢……”陈管事推门而入,突然派人来把白芷叫走。白芷随着侍女一路走过弯弯绕绕的包间。客人欢爱的声音从两边的房间清晰地传来,她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在进楼之前就与陈管事明确地表示过自己卖艺不卖身,而能让陈管事撕毁聘任合同的人,无非是老板,或是能掌握着陈管事生死大权的人。战天烨!白芷暗骂了一声。她握了握刚刚被她藏着袖中的匕首,若他真的敢,那就别怪她把他阉了!就在前方转角,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前面一间包厢。那不是……白芷以前在警局工作多年,首先被锻炼出来的就是过人的记忆力。所以,她肯定不会认错的。她灵机一动,渐渐放慢了脚步。就是这个时候!当前方的侍女一走过转角时,白芷极速闯进了转角边的包间。关门、贴在墙边、屏息,这一系列行动做得熟练无比。听侍女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放下心来。当白芷正要转过头来,脖子上却感到了一股寒意。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她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别冲动,我只是想躲个人。我一分钟后就离开。”“一分钟?”“……就是很快、立刻、马上。”身后的人突然抽回了匕首,白芷终于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