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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以彣倒未料到这个明显对自己心存戒备的少年竟然会直言相告,倒是越发多了丝兴味,与黑子攀谈起来。黑子却是不耐烦与他这般虚与委蛇,说了两句后便直接道:“我观公子气度,并不似普通人,我也不过是薛家一介家人罢了。若说公子与我似曾相识我却是不信的,实不相瞒,我过目不忘,便是平日间偶然见过,我若是认真回想,也能记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这半会儿仔细回忆了一番,并不曾见过公子。且此次乃是我第二次入京,从未在此常住过,若是见过公子这般气度的人,必不敢忘记的。”景以彣淡然一笑,“既然小公子这般说了,那我也便直言相告。我曾有一幼弟,年幼时被歹人掳走,我寻访至今,却是毫无消息。刚刚在贡院瞧见公子,与我那幼弟很有几分相似,年纪又相仿。刚刚与小公子谈话,听闻小公子亦是幼年时期被薛家人所救,正是在我失了幼弟消息的金陵,因而便……”黑子打断他,“您想必家世不凡罢?您没想过,若是我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顺势认下了您,冒了您幼弟的身份呢?”景以彣自信一笑,“既然我敢如实相告,自也不会让人欺了我。”黑子毫不怀疑他说的话。第17章我叫薛蟠,是一个有着远大目标及理想的男人。什么?跟我提钱?分分钟拿金山压死你好么!听得门房一路小跑着来禀报说二爷几个回来了,薛蟠忙忙领着小霸王迎了出去。远远地黑子便瞧见薛蟠小霸王一人一狗冲着自己奔跑而来,他便将捧着的自京给薛蟠买的新奇玩意儿放到身旁的小厮,空出来好接住撞入自己怀里的蟠儿。薛蟠自与黑子相识,拿分别过这么久,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熬吧过来的。如今瞧见了黑子,薛蟠好一番嘘寒问暖,又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的无聊,铜钱儿的烦人。黑子好脾气地任他吊在自己的胳膊上,时不时应和他一句两句的。待薛蟠与黑子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关心关心同样远道而回的堂弟。薛蝌始终默默跟在两人后面,并不因自家堂哥不理会自己而有所不满。薛蟠便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严肃地对薛蝌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和鼓励。又冲着已经有了一段距离的薛管事摇,叫他不要管那边了,先去好生歇着,待晚些一同用饭再说话。谢管事便也笑着应了。待得黑子洗去一路风尘,薛蟠便又跟着他躺在床上说了会儿话,便不知不觉地一同睡了过去。薛母过去瞧了薛蝌一眼,见他早睡熟了,便叫下人好生看着些,莫叫他睡得太久,搅了晚间休息。又来这边瞧了眼黑子,见儿子也跟着一起头挨着头睡得正香,便也任他们好生歇着,同样嘱咐了元宝几个几句,才回去了。待得晚间,大家伙儿便聚在一处吃饭。薛母自是领着姐妹两个并马姑姑在屋子里的,薛蟠薛蝌兄弟俩同着黑子、谢管事、驹儿便在院摆了一桌。桌上无酒,宴席却也还算丰盛,不过是蔬果类多些,rou类却只几道罢了。毕竟薛家第一年的重孝期虽过,却仍是在孝,许多规矩还是需得守着的。不过薛蟠与黑子薛蝌并不动rou食,谢管事竟也未动,倒只有驹儿少食了些罢了。薛蟠问起他们在京时的日子,又说起并未随他们一起回来的施先生,再又问起薛家在京的几处铺子,众人饱了腹,便渐渐说起话来。晚间休息时,薛蟠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瞧着黑子一件件拿出给他买回来的新奇东西,也不下床,一个个指着这个要给两位meimei玩儿,那个要孝敬给母亲的,只自己留了两样。待看着黑子一件件点数完,便紧着催他上床休息。心满意足地搂着黑子劲瘦的腰身,薛蟠喟叹一声,悄咪咪地把唇贴在黑子光裸的臂上,笑得十足□□。一夜安眠,薛蟠毫不知羞,黑子伴随着蟠儿清浅温热的呼吸,亦是睡得安宁。第二日醒来,仍是要念书的,并不能因为众人自京而回便有所懈怠,更不能因着施先生不在便想着偷懒。在施先生不在这段时间,薛蟠倒是给自己放了个假,驹儿却仍是要每日进学的。施先生不在,还有崔先生。崔先生虽是武举出身,可别以为他便只是一介武夫,不通墨了。武举哪里是那般好考的,人数更少,更加的金贵。崔先生虽没有那进士之才,单单教个驹儿这般的学识却是绰绰有余的,他不过是不爱管薛蟠罢了,并不怎么拘着他。如今大家伙儿都回来了,薛蝌黑子身上还有施先生每日布置的课业,薛蟠便也不好偷懒了,仍跟着崔先生上午学些经义章,下午又去校场强身健体,偶尔也去见一见各铺管事,倒是颇显忙碌起来。如此匆匆,薛家年孝期将将过去,薛蟠便接到了施先生在京的来信。自然,施先生这些年始终与薛家有信件往来,不过都是给他两个得意弟子的,且多是一些京形势帝王新策或者布置些课业章,直接与薛蟠写信,倒是第一次了。施先生写信的目的,自然是关于薛蝌与黑子两个弟子年一科的春闱的。上一届春闱二人就是去凑个热闹,顺便熟悉熟悉流程,便是连做题时都是只瞧瞧题目,腹内打个草稿,只落了几在卷罢了,自然不会取上。他们出了考场后,也是将腹稿默下来后交给了施先生的。待施先生看过,又等殿试结束,金榜前十的章贴出,才对他二人的章进行了品评。言他二人之章若想不落于孙山之后倒是有八分把握,可若想金榜题名,却还欠些火候。不过这几年他们二人一直根据施先生布置的题目破题做章,做好后便随着薛家与京的来往信件寄送给施先生,施先生瞧着火候已至,便欲让他们今科下场一试。今次施先生特特与薛蟠来信,便是想叫他们提前过来的意思。施先生如今已经依靠着原本经营的关系以及自己的才学,在国子监做了个博士。官职虽不显,却也在正五品上。下掌教的学生,俱是品大员以上及国公子孙一类的,清贵得很。施先生来信,自是知晓薛家已经除了孝,正好他有两个入国子监的名额,想着让薛蝌与黑子先入国子监学习半年,积累些人脉。毕竟将来二人是要入仕途的,在官场,岂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便能长久的?薛蟠虽混不吝了些,却也是明白其道理的。何况他在金陵憋了这许多年,也是想着往京去住段时间,听说林家兄妹已然入了贾府,他还想着去会会老乡,凑凑热闹呢。与薛母商量一阵,母子俩一拍即合。原是薛母与王夫人不五时便有通信,早便动了心思,想去京城与哥哥jiejie住的近些,也好有个照应。合理她本就与金陵这边的薛家各支不睦,又有薛父丧时其他族支前来逼迫,愈发不爱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