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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失败,但是再没有任何一刻他对这个的认识比现在更清楚了。他脑海里充斥着很多事,白礼德的秘书拉过他,告诉他有人来找过许扬声。他在许扬声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电话和他有几十条的通讯记录。许扬声有的时候背着他接电话然后出门…白礼德跟他说许扬声不干不净,他气得和人摔碟子。但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其实他是意识到了什么的。比如说白礼德说的对,白礼德从不骗他,白礼德是白礼德,他把所有人捏在手心里,尤其是他的弟弟。他真是一个可悲的弟弟。他应该对这种背叛感觉到愤怒的,但是他现在愤怒不起来。他心中如同一片沙土的荒地,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一片。许扬声把扎下根来的参天大树连根拔走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年少的许扬声给年少的他留下来的还是那副干净的样子。天台,正午的阳光,阴影下的少年翻着书页,他走过去,微风拂过他的脸颊,他想变成微风去亲吻那个人。而现在那幅图片还是那么的颜色鲜亮好似昨日,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想,但是又不停地去想。阳光,微风,少年,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吗,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吗。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翻来覆去能形容自己的也只有可悲二字。他哭得眼睛疼,索性转身面对沙发背,抽泣着休息一会。“小奕,”白礼德在他身后说,“他从高二的时候就被秦晓华包养了,在他遇见你之前。”“我不想听。”白奕欢说。“但是…”白礼德抚摸着他后脑压得乱糟糟的头发,“他是真的爱你。前两年因为你他三番四次的想要和秦晓华断了,但是这些事不是你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的。”所以呢,他还算是个好人了?白奕欢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他不早点和秦晓华断了?为什么不在遇到他之后就断了?说到底爱还是没那么重要,世界上比爱重要的事要多得多。“如果他真的能断的掉的话,哥哥会把你交给他。”白礼德仍然不轻不重地抚摸着他后脑的头发,温柔地像个真正的哥哥,“但是他的胜负心很强,小奕,你压不住他,迟早有一天,不是现在就是以后,他会和你断了的。”“我不想听。”白奕欢又重复了一次。“小奕…”白礼德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把嘴唇在他的发顶上贴了贴。“乖乖地留在哥哥身边吧。”进入模式1560/226/217我留在你身边了,可谁会留在我的身边呢,白奕欢想。大家都称心如意,万事大吉,他一个人的悲剧似乎也变得有些有好笑了起来。他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晚上,白礼德不在他身边,他陷在被子里,脑袋空空如也。他不感觉饿,但是也再也睡不着了。他看了一眼时钟,竟然已经到了十一点,楼下已经关了灯。白奕欢清了清喉咙站起来,他揉着眉头起床准备去喝口水。他下楼饿时候看见客厅有个影子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白奕欢没有理会,绕过了他直接去了厨房。白奕欢给自己倒了口水,慢慢的一点一点在黑暗里喝掉。他已经哭够了,他的那部分情感似乎已经枯死了,那场痛哭是死亡前最后的回光返照。他脑子里转着很多念头,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他恨秦晓华,也恨白礼德,他们不让他的爱情生根发芽,抽枝长叶。他恨许扬声,也恨自己,他做不到磐石,也做不成蒲草,他一碰就碎,他一摸就化。哭完了他也很快的清醒了,他不会再和许扬声和好,他不允许自己做这么卑贱的事。他也不会离开白礼德,因为他不能离开白礼德。真是奇怪,怎么人能这么快想明白这一切,白奕欢在黑暗中想,可能他知道自己是离不开白礼德的,早就知道了。他只能生长在金屋子里,所有炙热的情爱全都不过是生活的点缀,点缀没了生活还要继续,他被放走了还会飞回来。他和白礼德天生一对,一个胜券在握,一个难逃惯性。他端着杯子走出去,白礼德把手机屏幕关了,他能感觉到白礼德的视线正在跟着他。他在那片黑暗中站定,“白礼德,我饿了。”他说。“想吃什么,”白礼德轻声说,“哥哥给你做。”最后白礼德没有给他做,因为他说自己太饿了。白礼德给他叫了个外卖,送了一份皮蛋瘦rou粥和一份小笼包来。白奕欢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地吃粥,熬得粘腻的米粒黏在了他的食道上,吃得他的胃一抽一抽地疼。他还是勉强地,默默无言地将整份粥吃了个干净。白礼德问他要不要吃小笼包,他点了点头,夹了一个。还没有吃下去,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把小笼包扔下站起来抓着水槽就吐了个干净。白礼德沉默地帮他拍背,白奕欢吐完了,漱了漱口,双手撑着水槽喘气。他缓了一缓,扯了个笑,“白吃了,浪费。”白礼德没说话,白奕欢又自顾自地走回到桌子前,夹回那个小笼包放进自己嘴里。在他准备夹第二个的时候,白礼德移开了那个盒子。“小奕,”白礼德说,“不用勉强自己。”“我没事。”白奕欢说着又夹了一个,他咬了一口,然后勉强把它咽下去。他张开嘴,想要再吃一口,但是他是在咽不下去了。如鲠在喉。他张开嘴,徒劳地喘了两口气,发现刚才吃进去的东西有要吐出来的趋势。他捂住自己的嘴,勉强地忍了回去。白礼德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一些怜悯的表情。“你觉得我很蠢对吧。”白奕欢说,“你不相信我会把他当真,也不相信我会这么久都没发现他在骗我,对吧。”“你这让我怎么说呢,小奕。”白礼德说。“我也觉得自己很蠢,”白奕欢继续说,“白礼德,我要是有你百分之一的聪明,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对吧?”白礼德没说话,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