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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想要补偿的心,但裴鹤之总不能真让他出这笔钱。住在院里倒是也方便些,只是这几天裴鹤之背后伤口碰不得,做什么都只能趴着,若是要坐起身来定然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顾念寒办完住院手续上来,推开房间门,看到裴鹤之正斜斜地趴在床上。顾念寒进来的那一瞬间裴鹤之便睁开眼,再看见来人后又放心地将烟阂上。室内的暖光渡在他的脸上,中和掉了那种危险煞气的美感,反而无端多了几丝烟火气出来。顾念寒沉默地在他身边落座,眼眶还泛着肿。裴鹤之微微侧眼看他:“怎么了?”顾念寒没有吭声,眼中闪着复杂的光。既然他不答,裴鹤之便也不再问,两个人一趟一坐互不开口,僵持蔓延,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经久的寂然下顾念寒终于绷不住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哭后的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哪怕是他的面容再平静,也无法掩饰此时内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再不久前顾念寒曾经问过裴鹤之相同的问题,那时是在公司的电梯外,自己受不了对方接连不断的戏弄,硬着头皮问出了那句话。那时裴鹤之笑了起来,回答带着不正经地轻佻,似乎只是想找个借口将他搪塞回去。然而这一次,裴鹤之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认真地盯着顾念寒,似乎要盯入他心底那片荒芜的沙漠。终于,他开口,声音里也是一片波澜不惊:“你希望获得什么答案?”顾念寒愣了一下:“我……”裴鹤之口气淡然:“那你又为什么哭?”对啊,为什么呢?真是因为害怕,因为愧疚吗?顾念寒从未细想过,原本密闭的心脏像是被人硬生生戳开一个豁口,瞬间令他喘不过气。实际上自从今天见过梦子鸢以后,他似乎隐约揣测到了原因,但却迟迟不敢将其揭开,自欺欺人地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但现在裴鹤之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再让他继续装下去。“需要理由吗?”裴鹤之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只是因为想要这样对你而已。”他垂下目光,将眼神中燃气的火掩藏在纤长的眼睫下:“从三年前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要这么做了。”一方面想将他小心捧在手心护着,一方面却又想占为己有将人撕裂,他在这样日益滋生的念头下摇摆不定,只要一想到曾经裴尚泽的存在,就到了嫉妒到要发狂的程度。顾念寒是那一滴雨落下的馈赠,纯洁无暇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将这个肮脏复杂的世界照耀的通透明亮。裴鹤之并没有再看顾念寒的表情,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冷漠尽数崩塌的震惊。他慢慢地拿过顾念寒的手,能感觉到对方再强忍着肌肤相亲的不适,用尽全力在自己的掌心里维持冷静,保持放松。多奇怪的事情。当心底有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多么丑陋的伤痕,看在眼底也只会觉得可爱又心疼。“我喜欢你。”裴鹤之闭眼,压下眼底波涛汹涌的暗流,几近虔诚地吻在了顾念寒的手背上。他的唇是guntang的,气息也是guntang的,整个人都像是一团燃烧的火,那一吻就像是在肌肤上烙了一下。顾念寒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他突然用力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带着懵懂的惊吓与茫然:“我…”他自己知道,裴鹤之也知道,这已经是顾念寒为他退后一步后,目前能给他的最大答复。让一个不懂得情爱的人明白何为情爱,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可以cao之过急的事情。裴鹤之笑了笑,将那抹欣慰的苦涩掩去。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缱倦:“你不必着急,好好想一想,我会等你答案。”第31章不用避着他裴鹤之的伤口深,晚上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虽然床大到能容纳两个人,但顾念寒怕打扰到他,死活都不要在床上躺着,也不回家,就把两个沙发拼在一起睡。他在乌七八糟的环境中摸爬滚打惯了,只要有依靠的地方,坐着站着怎么样都能睡着,只是睡眠深浅的问题。顾念寒本身睡的就浅,窗外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他惊醒,他半夜懵懂醒来,便听见黑暗中男人急促沉重的喘息。他立马从椅子上坐起来,拉开房间的灯,裴鹤之撑着胳膊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一层薄薄的细汗。“你没事吧?”顾念寒敏感地察觉到了裴鹤之此时的不正常,他掀开对方的衣服一看,只见绷带下已经渗出了血。顾念寒不过看了一眼,那种脚底虚软的晕血感又涌了上来。“我去叫医生!”他前脚还没迈出去,后脚就被裴鹤之一把拉住。“不用那么麻烦。”裴鹤之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也不愿意进来一大帮人打扰,“那边有绷带和药,你来帮我换一下。”顾念寒神色游移不定,还是点点头。他虽然不能说是好手,但一定是老手,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家常便饭,大概也能摸透究竟是个什么流程。顾念寒小心的把裴鹤之身上的绷带取下来,皮肤粘着汗液跟血液,揭到伤口的时候明显能听见对方陡然沉下的呼吸声。哪怕是顾念寒已经做足了准备,再看到裴鹤之惨不忍睹的后背时,还是止不住的一颤。他用温水将毛巾打湿,替裴鹤之擦掉伤口附近渗出的血水,然后换用生理盐水,仔仔细细地在伤口上擦一遍,将那些污浊的鲜血处理干净。哪怕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柔,裴鹤之还是在他手底下僵硬的像一块笔直的木头,肌rou一阵一阵的缩紧,甚至能看见他手臂上隐隐透出的青筋。顾念寒迅速给他清理完,敷上药以后再一次替他换上干净的绷带,琢磨着明天一早一定得让医生上来看看。在他做完全程,房间里始终是无声的寂静,只能听见或轻或沉的呼吸声。顾念寒不是没受过这种伤,但不至于像裴鹤之这样险些被劈成两半,这样的伤口即便是白日里可以勉强忽视掉它们的存在,一到晚上却再也无法忽视,疼痛争先恐后的从四处爬出来,连躺着不动都成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顾念寒终于处理完所有,将染血的绷带丢入垃圾桶,又冲了一片止痛药给裴鹤之服下去,这才终于缓和下来,顿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第一次被人身体力行的保护这个认知依旧使他感到怅然,裴尚泽的存在只是依靠的避风港,这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在危险前有人冲到他面前,以血rou之躯替他筑起城墙,说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