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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抖,猛然甩开,暴怒道:“别碰我!”顾念寒眼睛瞪大,空洞的眼瞳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这一刻现实与梦境巧妙的合二为一,那种长时间压抑的崩溃之意在刹那间奔涌而出,像是从黑暗里伸出无数双手,一瞬间又将他拉回了曾经那个永无止尽的深渊。“…念寒!”顾念寒突然后退一步,颓然地跪倒在地,痛哭地抱住自己的头,声音里带了一丝绝望的哭腔:“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为什么要让他留有那样不堪的回忆?为什么还要让他一直想起来?雨滴开始接二连三的从天上砸下,落在头发上,脸上,顾念寒尖叫着躲开,可惜避无可避,他双目失明,周身没有一样可以依靠之物,狼狈地在空气中胡乱摸索着,突然就被人掐着双手用力禁锢入怀里。裴鹤之火热的吻经过眉眼,鼻尖,然后一路吻到了唇上,带着要把人灼烧起来的热度,顾念寒瑟缩在他的怀抱里不停的发抖,将坚硬外壳抛弃掉的Omega是何等的脆弱,令人心慌,好像一松开手怀里的人就会不见一样。他痛哭地拧着眉头,任凭裴鹤之不留余力的掠夺着自己的空气,从眼角滚落的泪水被对方尽数吻走。裴鹤之跪在地上,将他压入怀抱,用身体挡住雨,雨滴打湿他的发,淌过他的额头,一路津入衣领,弥漫开一顾刺骨的冷意。一直到怀里的人终于停止挣扎,脱力一样渐渐安静下来,转变为小声的啜泣。裴鹤之捧起对方的脸,他将衣服罩在顾念寒的头顶,筑起一道风雨不侵的避风港,这才用指尖擦拭他脸上泪水,轻声安抚:“是我,念寒,你身边只有我。相信我,你现在很安全,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第48章正中靶心“他怎么样?”裴鹤之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周遭房间护士出入,最后有人从顾念寒的房间走出来,对他略略点头。“没什么大事,多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刚刚病人已经服下了镇静剂,现在睡过去了。”听见护士这样讲,裴鹤之才终于吐出一口气来。他揉了揉紧蹙的眉稍,神情有些恍惚,试图将昨夜那种令人崩溃的心慌压下去。昨晚好不容易将顾念寒哄睡了,Omega梦里都不安稳,一直在小声的呻吟,裴鹤之见他这般不安,也不敢睡,唯恐睡熟后又发生那样的事。他陪着顾念寒一直到天光乍破,顾念寒这才终于安稳下来,在他怀中无声无息的睡去。“那就好。”裴鹤之淡声道,他眼底泛着浅淡的青,似是有些疲态,再度看了一眼顾念寒的位置,室内悄然无声,显然顾念寒还在睡着。裴鹤之那颗沉甸甸的心终究是落了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病人就麻烦你们多上上心了。”护士点点头,见他转身离开。阳光自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倾落而下,渡在男人高挑的身型上,明明应该是温柔的暖色,护士却无端从他远去的背影中捕捉到一丝森然之意。——B市射击场。一支箭经过男人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唰一声破开长风,稳稳当当地摄入靶心,力道之大,整个靶台都跟着晃了晃。连修一边吹口哨一边拍手,看着裴鹤之慢慢的将弓放下,令人惊艳的脸上不见有一丝表情。这所射击场他二人之前常来,前面是正常的营业训练场,后面有一片森林给客户提供狩猎服务,但显然裴鹤之今天对狩猎并没有太大的兴致。连修颠了颠手上的猎枪,吹了一口长哨:“都别愣着,把人带上来吧!”几个黑衣人应声而来,手底下还抓了一个男人——看样子已经提前被揍了一顿,现在满脸又是伤又是泪,瑟缩在地上一声不敢吭。连修笑嘻嘻地凑近裴鹤之道:“已经收拾过了。”裴鹤之并未讲话,只是专心射箭。那男人被带入射击场,惊恐地转头四顾,越看心越凉,看见裴鹤之的那一刻,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出声:“是我错了,都是夫人逼的,您放过我把…唔…”连修手里端着两个苹果,掂了掂重量,将其中一个毫不犹豫地塞进了那人的嘴里,轻啐一声:“赶紧吃吧,苹果都堵不住你的嘴。”那人牙齿被结结实实地卡住,只能瞪着眼惊恐的看着旁边的男人,这位M公司明面上的老板。连修踹了他一脚:“裴哥,这位技术部的小刘同志将咱们公司的背景抖喽一干二净,你看要怎么处置?”裴鹤之拉弓上箭,男人正位于靶子的位置,他用眼瞄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再听他讲话,简言道:“苹果。”连修了然,将第二个苹果顶在男人头上,特意放在最中间的位置,离开之前好心提醒道:“顶稳了,不然爆的就是你的头。”男人几乎要吓死在当场,浑身抖得像一个筛子,偏偏不敢动头,真怕苹果掉了对方拿自己的头当靶子。裴鹤之三指勾弦,姿态优雅挺拔,拉圆弓,松手,一支箭便嗖一声出弓,周遭空气猎猎作响,不过眨眼之间,一下就将男人头上的苹果射了个稀烂。此时男人顶着烂了一头的苹果,险些要吓尿出来。裴鹤之抿了抿唇,眼睫垂下,似乎对刚刚那一箭并不满意。他从背后又取出一支,动作行云流水地上箭,瞄向面前人的位置:“再来。”头上的苹果已经被射烂了,这一次靶子在哪?男人顾不得上反应,眼看着箭直向自己飞来,惊恐到达了极致,白眼一翻,差点儿就晕过去。“噗”一声清脆的响声。箭头从他口中咬着的苹果穿过,停在了距离咽喉几公分的距离上,喘息时都能感觉到嗓口金属的腥锈味与凉意。靶子是第二颗苹果。眼泪一下子就从男人的眼底爆出,流了满脸,可惜嘴巴里塞着东西,只能小声呜咽出声。连修似乎对碰触他感到恶心,直接飞起一脚,将那块苹果连着箭一起踹了出来。男人匍匐在地上一阵干咳,明明没死,他却像是在生生地狱前走了一遭,半条腿都迈入了鬼门关。裴鹤之不过两箭的功夫,不需要多言,就已经将男人的盔甲碎的七零八落。那人在地上痛哭一阵,一直到连修都被哭的耳朵长茧,不耐烦地蹙眉,正准备再给这人一脚醒醒脑子,男人便一股脑儿地自己爬了起来。“裴董,我不能死啊裴董,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爸啊!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脸上留着不知是泪还是鼻涕,他干脆跪下去,咚咚地开始给裴鹤之磕响头,看来是动了情,几下头上便红了一片,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