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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鬼蛇神,薛遥今日心里还有另一桩心事。他联系不上竹林境自己的部下。竹林境作为鬼修第一大门派,断然不可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被人端了。那眼下他与下属失联,要么是他的部下全部遭遇不测,要么就是殷婆婆授意。无论哪种解释都对薛遥不利,这其间一定有问题。这可怎么办。薛遥向后一仰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暗自思忖:接下来是跟着林晋桓以静制动,还是回竹林境探个究竟。林晋桓探望完景澜众人回到山洞里,那团鬼火依旧亮着。薛遥靠在岩壁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缓,显然已然入定。他端详了薛遥一会儿,来到他身边坐下。最近体内的七邪之力平息了许多,先前在芝芝家的时候魔气已经到达了临界值,没想到这一路上居然压制了下来,林晋桓望了一眼不远处睡得四仰八叉的魏子耀,心想大概是靠近了关山玉之故。那团鬼火在薛遥身边莹莹亮着,像一团流萤一般吸引着林晋桓的目光。他看了一眼鬼火,眼神又顺着鬼火不自觉地落在薛遥的脸上。薛遥闭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柔和了不少,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锋芒必露。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此刻轻轻地抿着,这个杀神上唇居然有一颗小巧的唇珠。大概由于晚上刚刚打了一架,再加上这个人平时也不怎么修边幅,此时一缕碎发正荡在他的额前,竟让林晋桓从薛遥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意味。林晋桓不自然地转开了眼,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清心寡欲太久了。那枚扰人的鬼火依旧尽忠职守地亮着,林晋桓的目光又被它吸引了过去。他犹豫了片刻,身体稍稍往前倾,不自觉地伸出手将那缕荡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薛遥的耳后。林晋桓的指尖在薛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到他的唇上。我鬼迷心窍了吗。看着薛遥被鬼火照亮的脸,林晋桓有些困恼地想:都怪沈照璧那张臭嘴。林晋桓光顾着自暴自弃,无暇去细想为什么在一个鬼修入定的时候他可疑轻易触碰到他。林晋桓自我反省完,坐回原处正欲调息,不经意间对上了不远处魏子耀的目光。魏子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没有出声,只是无声地望着林晋桓。往日里轻佻的杏眼今日微微低垂,眼底竟有一丝肃穆悲悯。他见林晋桓朝自己看来,瞬间故态复萌,狡黠地朝林晋桓眨了眨眼。第二天魏子耀一早被薛遥叫醒,由于起得太早魏大少的心情很是不佳,他两腿一摊坐在地上开始耍少爷脾气。“我就是要吃东西!不给我吃东西我就不走了!既要牛耕地又不让牛吃草!你们俩能靠点谱吗!”魏子耀见闹脾气没用,索性往地上一躺,撅起屁股开始作威作福。“谁搭理你,你不走我们可就走了。”薛遥可不吃这一套,站在一旁冷笑道。“哼!”魏子耀四肢一摊,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这时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景澜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几只水囊还有一只刚打到的野鸡。林晋桓接过景澜手里的水囊,把野鸡往魏子耀面前一丢,说:“自己收拾收拾。”魏子耀先被凭空冒出来的景澜吓了一跳,心想这儿怎么突然还来了个人,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又看到了脚边一息尚存的野鸡,怒道:“谁一大早上吃这种硬菜!也不嫌腻得慌!”林晋桓可没有让魏子耀点菜的打算,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不饿那我们就出发。”魏子耀可不答应。他突然灵光一闪,一骨碌站起身来到薛遥面前,坏笑地说道:“你知道我昨晚看见什么了吗,我看见林晋桓……”“景澜,去摘些野果回来。”林晋桓不由分说地打断魏子耀的话,吩咐景澜出去给他找野果,又转过头去看了魏子耀一眼,眼里含着警告。魏子耀抬起脑袋挑衅地看着林晋桓,咧嘴露出jian计得逞的笑。只有一旁的薛遥被闹得一头雾水。“你们两个人大清早在打什么哑谜?”薛遥问。“没什么,嘿嘿,林晋桓的小秘密。”魏子耀说着心满意足地躺一边等景澜给他摘野果回来。魏子耀尝到了甜头,后来一路上故技重施试图让林晋桓满足他的各种无礼要求。但林晋桓没有再让他如愿,反而找了个茬把他揍了一顿,魏子耀才彻底安分下来。由于景澜已经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在重新置办好马匹车辆之后便由景澜来驾车,薛遥和林晋桓一同在前方骑马,免受魏子耀那话痨的荼毒。第22章鹊山客栈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行了五天路,一行人在一个傍晚来到了新江镇。新江镇靠近临安,虽同广陵金陵无法比拟,但背靠驰名古今的小鹊山,往来游人如织,也是一派繁华热闹景象。一进城魏子耀就坐不住了,他在马车里东瞅瞅西看看,眼巴巴望着路边林立的酒楼食肆,馋的抓耳挠腮。在野外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魏子耀觉得自己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喂,姓林的。”魏子耀把头伸出马车,兴冲冲地朝前方的林晋桓喊道:“咱们今晚住鹊山客栈吧,那家客栈的糖醋鸦片鱼当真是一绝。”鹊山客栈是小鹊山脚下的一家小客栈,这家客栈的住宿条件平平,却因为烧得一手好杭帮菜在江南一带颇具盛名,从外乡来新江镇的人大多会住在那里。驾车的景澜头也不回地抬手将魏子耀的脑袋摁回车里,开口说道:“魏公子,眼多口杂小心行事。”“哼,小古板。”魏子耀嘴里嘟喃道。他琢磨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对林晋桓喊道:“老子请客!”林晋桓置若罔闻,继续骑着马往前走,倒是薛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管魏子耀一路上如何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他们一行人最终还是在镇里一家普通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魏子耀紧紧扒拉着车门不肯下马车,嘴里叫嚷着今日非要住去鹊山客栈不可,吃不到红烧鸦片鱼他就不要苟活于世上。“你就这么坚持?”薛遥站在车下好脾气的问他,态度说得上是和风细雨。“非吃不可!”魏子耀屁股长钉了似的不动如山,他头一抬,脑袋一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薛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看就要妥协了。魏子耀心中一喜,正准备说两句软话忽悠一下薛遥,就见薛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马车上拽下来,一路往客栈里拖去。“林晋桓!你快来管管!”魏子耀一见薛遥开始动粗了,开始病急乱投医。林晋桓正站在一旁和景澜交代稍后的守备适宜,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