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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收回,大义凌然道:“魔教的林晋桓此时想必也在这冰原之中,此书若落入他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陆思空顿了顿,继续说道:“季兄与善忍大师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不如我们先将此书取出,共同妥善保管。待与善忍住持汇合之时,再完璧归赵。”暗流开始在人群中涌动,众人闻言纷纷附和,有人出言道:“陆庄主所言极是,说不定离开这鬼地方的办法就藏着这之中。”“正是如此。”说着陆思空大手一挥,率先往冰山方向行去:“那我们便不再耽搁,即刻出发!”陆思空的想法与在场所有人不谋而合,众人口中纷纷称赞,欣然紧随陆思空其后往前走去。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得道飞升的美梦中时,变故横生!原先走在最前面的陆思空在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众人的后方。在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前,陆思空长剑一挥,数道剑气接连飞射而出,眨眼间就穿透了前人的脖颈。冰原上一时间血rou横飞,无极堂的韦宇清、横刀门的向天佑、金水山的陶婷婷…总共二十二人,无一人生还。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只余陆思空一人独站着,刺红的血水顺着冰面缓缓流到了他的脚下。陆思空冷笑一声,利刃入鞘,踩着血水极速往冰山方向掠去。陆思空早就想到此地应是藏经塔第七层内部的藏宝处,也许是因为机缘巧合,又或许是那个魔头的手段,总之藏经塔中的一干人等眼下都被卷入第七层。但那又如何,人人梦寐以求的就在咫尺之遥,陆思空怎能容他人染指。陆思空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巨大的喜悦让他没有发现冰峰之上凭空多出了二十二条裂缝。那是一道道刻骨的伤痕。**薛遥的身法快得仅剩一道残影。随着长剑出鞘之声响起,残影所到之处不断有人气绝倒地,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生生被薛遥撕出了一道破口。林晋桓掌心紫光大盛,他的脚边也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他冷冷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的英雄豪杰,平静地问道:“还有人要继续吗?”场上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冒然上前。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大群人很快就做鸟兽散状四散逃去。薛遥手中的剑化为一道黑烟,瞬间消失无踪。他来到林晋桓身边调侃道:“这回我又被门主您连累了,不才劝您一句,人生在世还是少行凶作恶为好。”林晋桓和薛遥二人来到冰原不久就遭遇了第一次大规模伏击。两个邪魔外道和上千名门正派一同困在一个鬼地方,没有人比他俩更适合当靶子了。林晋桓手心的魔气也随之熄灭,他不慌不忙地对薛遥说道:“您可别想三言两句就把自己摘干净,没听到人家喊的是’两个魔头’吗?”薛遥正欲反驳林晋桓,目光就被一道身影吸引。他抬头望向冰峰的方向,对林晋桓说道:“你看,又来了一个。”林晋桓随着薛遥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影飞身冲向那金灿灿的山顶,像是扑火的飞蛾。自陆思空之后,这已经是第七十七个妄图破冰取走的人。与前面七十六个人的下场一样,这道身影在破冰的瞬间就化为一缕轻烟,只留一套衣裳缓缓从冰山之巅飘落。随着眼前这道人影的灰飞烟灭,一道新的裂痕蜿蜒曲折地盘旋在冰面之上。只要这冰原中少一个人,这冰峰上就会多一道裂痕。这座布满裂痕的冰峰,是痴人梦,也是英雄冢。所有人都知道直取会有什么下场,只是终年痴心妄想眼看就要成真,总有人失去理智心存侥幸。一张十字弩随着主人的消亡从山顶掉落,看样子应该是射日阁的人。林晋桓回过身问薛遥道:“你猜,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薛遥盯着山峰面无表情道:“自然是只留下最后一人的时候。”林晋桓问道:“倘若你我有幸活到最后,该怎么办。”薛遥心想,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成全你。话到嘴边他却眉眼一弯,皮笑rou不笑道:“那必然是你死我活了,正好你我之间还有四合印的账要算。”冰原之上气候瞬息多变,二人说话间突然就刮起了大风。寒风裹挟着冰雪迎面砸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地上的尸体眨眼间就被白雪淹没,不留痕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林晋桓与薛遥二人并没有在原地耽搁太久,待风雪稍停歇之后,二人便按照原来计划继续往冰峰的方向前进。此地四周都是白茫一片,无论是想离开还是想得到,那闪着金光的冰峰都是眼下唯一的线索。薛遥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分神打量着四周。此地万分凶险,处处透着诡谲,但天地间灵力精纯,不像大凶大恶之地。薛遥问林晋桓道:“你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此地恐怕不是一个真实之境。”林晋桓道:“这里天寒地冻,必是位于北境苦寒之地。要同时将这么多人瞬间移动到千里之外,着实不大可能。”薛遥对林晋桓的分析表示认同:“此地与外界完全隔绝,我们或许处于一个幻境之中或者是阵法内。”林晋桓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这事和净明那个老秃驴脱不开干系。”***冰原上的众人都是各个门派的精英人物,大家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手足无措之后,很快就摸清了这其中奥妙,逐渐开始各自为阵。周楚楚此前一直仰仗着季宁等人的鼻息,眼下百里无忧早已死于林晋桓之手,陆思空也化为冰峰上的一缕轻烟。只要收拾了病怏怏的季宁,这大局便落到他周楚楚的手中。况且在这蛮荒之中,弱rou强食胜者为王是唯一的法则,就算最后大家都平安离开此地,想必也无人敢置喙。就在以季宁和周楚楚为首的两伙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身着赭石色僧衣的小老头从雪地里钻了出来。小老头看不出具体年岁,脸皱得像一根老苦瓜皮。他的眉毛胡须全白,佝偻着背,眼看着一阵风就能将他拍回黄土里。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伙人一看到小老头的出现,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季宁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小老头步履蹒跚地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他又出现了。”周楚楚往后踉跄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小老头对四周惊恐的目光熟视无睹,走到人群中便停下了脚步。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背上的一个小包袱,埋头翻找了许久,终于从包袱中取出了一只签筒。这个签筒由黄竹制成,取材普通工艺蹩脚,看上去和摆在街市口招摇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