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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喜色地凑上去。程熙坐起来,皱眉瞧他,“你拿的什么?好冲的味道。”夏焉开心地说:“是马尿!”程熙大惑不解:“马尿?!”夏焉使劲儿点头,“我在话本上看过,马尿可以解毒!危急时许多大侠都用过它!方才天降两匹野马,就是给我们的机缘!”程熙匪夷所思,“你、你去接了马尿?!”夏焉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煞有其事道:“很不容易呢!我先引它们喝水,再‘嘘’地引他们尿尿,接的时候差点儿就被踢了!”程熙:…………夏焉献宝似地将盛满马尿的兜帽搁在程熙脸前,道:“还好你醒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喂你!”程熙立刻向后撤开,手扇鼻子,心想的确是还好醒了。“你快喝!”夏焉焦急地双手往前一送。“不可以!这怎么能喝!”程熙坚决道。“这可以解毒!”“只是传闻。”“传闻也得试试!万一有用呢?”“有用我也不喝!”“程熙!”夏焉急了,作势就要强喂,程熙起身就跑。夏焉追着他跑,跑着跑着突然一愣,惊喜大叫:“程熙!你能动了!”程熙当即站住,摊手看向自己,再看腿上的伤口,夏焉奔过来一同看,果然青紫不再,血色又变成红的了。“这、这是毒解了吗?!”夏焉不敢置信,闪着双眼问。程熙伸指解xue,凝神运功,不多时眉目舒展,笑对夏焉道:“对,毒解了,血也止住了,这下就无大碍了。”“真的吗?!太好了!可是怎么、怎么突然就解了呢?!”程熙思忖道:“或许是因为师伯公?”夏焉一愣,程熙解释道:“我自己不会解毒,唯有体内留有师伯公的丹药,以及当时他为助丹药起效所施展的功力。”夏焉想了想,欣喜地确定道:“一定是!他那么厉害,一定是这个缘故!”抬眼望向站在星辉下终于重新恢复了精神的程熙,他再也忍不住,嘴巴一扁,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尽数落入双手端着的马尿里。程熙:…………认真地看向夏焉,只见他衣衫脏污头发凌乱,原本白嫩的脸上抹的全是灰,唯独含泪的眼眸闪亮,饱含对自己的无限情意。程熙的心登时柔软了,摸了摸夏焉脑顶,伸手去接他端着的马尿,道:“来,给我喝。”夏焉:???本能一缩,“你都好了还喝什么?!”“这是你的心意,何况取到这些那般不易,我不该嫌弃。”程熙微笑,说着就要低头。“程熙你傻了吗!”夏焉虽然感动,但头脑还是清醒的,立刻跑到一边将马尿倒了。程熙走上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他,侧首道:“焉儿,谢谢你。”二人休整片刻,牵手出发,这回步速快了许多,走着走着,夏焉突然道:“程熙,我有点后悔了。”程熙“嗯”了一声,示意他说。夏焉低着头,“后悔杀了丽贵妃。不是后悔报仇,而是后悔带来这些麻烦,把你们都拖入了危险。我好笨,当时都没想到这些。”“因为当时你已放弃了以后。”程熙温柔地笑着,“没有以后,和我们能在一起,只是偶尔遭遇危险的以后,你选哪个?”夏焉一滞。“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想想,设若有一日我也惹上了仇家,你可会与我共同面对,可会觉得我拖累你?”程熙牵着夏焉的手紧了紧,“所以这便是夫妻啊!”话音落,夏焉的心头狠狠一暖。黎明时,他们终于回到宣梧县城外,正等着开城门,斜里突然“嗖”地窜出一个人影!“大人!大个儿!你们、你们可回来了,出、出大事了!”程熙与夏焉定睛一看,来人浑身脏兮兮的,正是板凳。板凳按着膝盖急喘,而后揪住夏焉,嘴一撇,边哭边道:“大、大人,前任县令大人不知为何,让我娘在你回来之后,给你的饭食里下毒!我娘不肯,他就把我娘抓了起来!我当时在外边玩,中间回来取东西,不想跑远路,就从柴房的狗洞进,就听见了!我怕也被抓,跑来城外躲了好几天!就等你回来!求大人救救我娘!”朝夏焉扑通一跪。夏焉登时急道:“前任县令……他不可能害我,恐怕是受了指使……走,我们现在就……”“焉儿冷静。”程熙握住夏焉手腕,眉间倏而一紧,接着很快恢复平静,道:“看来先前的刺杀是针对我,如今的下毒便是针对你。板凳跑了,他们理应想到他会朝咱们报信,咱们一有戒备,他们便不好下手,用人质威胁是上佳选择,所以板凳娘目前一定不会有事。再者,如今的宣梧县已十分危险,如何进城如何救人如何应对,还需细细谋划。”夏焉心想没错,便道:“好,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做?”程熙垂眸,认真地看着夏焉,“既然你愿意听我的,那么……”夏焉正在好奇,眼前突然猛地一晃,却是程熙抬手利落地劈于他后颈,接着上前一抱,将昏过去的夏焉紧搂怀中。“焉儿,抱歉。”一旁的板凳瞠目结舌——“!!!大个儿!!!这、这是什么情况?!”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在下午3点!感谢大家订阅!第64章你没反水吧程熙敲晕了夏焉,顺手一拎板凳肩头,纵身运起轻功。碍于腿伤,他的行速不是很快,赶在中午到达了临县县城,直奔城中最大的客栈,掏出一张银票,要了最贵的上房。一通吩咐后,小二送来一大一小两个浴桶,添满热水放好皂角手巾,中间以屏风隔开。程熙示意板凳去用那个小的,自己用大桶迅速洗净头脸与上身,叫小二换桶换水,再仔仔细细地给夏焉洗。其间发现板凳那边一直没动静,便在屏风上敲了敲。“啊?!”板凳惊地一应。“怎还不沐浴?当心水冷了。”“哦哦。”窸窣声响,板凳慢慢吞吞地动了,程熙无奈,心想他定然是误会了。沐浴毕,小二送上新衣,撤了浴桶,又请来两位大夫,一个给程熙处理腿伤,一个去看夏焉,熬了碗药给他喝掉,对程熙道了几句“无碍放心”之类的话,纷纷退走。再接着,大托盘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客房圆桌,程熙对换了新衣头发湿漉一脸怔愣的板凳道:“快来坐。”板凳茫然坐下,茫然地拾起筷子,茫然地瞧着桌上那些他从来没吃过的菜肴,又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轻软鲜亮的绸缎衣裳,茫然地对程熙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