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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服装批发店,刑警队员拜访过他的前妻。她有点中年发福,穿得花花绿绿,烫了一头橘红色卷发,纹了两道褪成蓝色的眉毛,脸因为整形有些奇怪。警察去的时候,她正带着和现任丈夫生的小孩子在店门口吃饭,不太愿意和警察多说。在外人看来,李之贵的前妻和受害人没有任何相像之处,除了年纪。受害人都是有教养、保养很好、打扮入时的中年女性,第一位受害人周艳与丈夫长期分居,第二位杨莉未婚,第三位黄玉为离异。李之贵并不是看上一个目标动手一次。他同时跟踪了很多女性,专门有一个小本子,记录每个人的信息,其中包括一些指甲、唇色、纹身等会令当事人不寒而栗的细节。每次当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时,就会从中挑一个动手。后来记者采访的时候问他:“你作案之后又什么感觉?害怕吗?”李之贵摇摇头:“也不是很害怕,觉得很放松,很兴奋。”“你是喝了酒以后就会有作案的欲望吗?”李之贵又摇摇头:“不是,就是壮壮胆,有想法就喝点酒,有时候喝了酒就更敢了。”终于结案了。通常结案以后大家会出去吃个饭放松一下,但这回都没心情。二支队的办公室空了。大家都回家了。找爸爸mama,找妻子孩子,找家人。杨烁突然被巨大的孤独感包裹了。他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了,他没有亲人可找,没有“家”可回,他的家没有人在等他。杨烁不是个经常纠结于个人感情的人,每天快快乐乐的,全队拿他当精神支柱。他在体力和精力方面比其他人都要好些,对于查案精力更足、投入更深,连局长都对他感到惊讶。那个曾经让全局上下崩溃、让他升上副队长的黑社会案子结案时,整个警局只有他精神还算正常,局长曾感叹他“生来是个当警察的料”。这次的案子远不如当时,却让他陷入了负面情绪。他在办公室一直待到天将将暗下,才动身回去。一打开门,一股潮闷的灰土气扑面而来,烧水壶里剩了半壶凉水,不敢喝。果然我还是更擅长写点细腻的感情……下周开始回到正常主线^_?☆三十六6:40a.m.闹钟响了。6:45a.m.何峻凌在挣扎中起床。6:55a.m.手指灵巧地在领带结下方压出一个窝,出门。7:00a.m.在早点摊买早饭,边走边吃。7:10a.m.准时到病房,整理仪表,换上白大褂,迅速过一遍住院病人情况。7:20a.m.查房,开医嘱,12床的管床医生喊,何老师,引流管拔不出来。8:10a.m.匆匆赶到门诊,迟了十分钟,病人已经等得心焦。3:00p.m.下午查房。5:00p.m.下班时间到了,但门诊还没结束。6:10p.m.回病房视察一圈。6:30p.m.走出医院大门,思考要不要点外卖。天已经热了,不知不觉间大好的春光已经消散,空气中透着一股又潮又闷的气息,预示着梅雨季节的到来。何峻凌上次和杨烁好好说话时还穿着外套,现在已经换成了短袖衬衣。医院要求穿正装打领带,这天气让科室里偏胖的男同事都苦不堪言。尤其是徐主任,扣上领子就能让他勒得难受,一天拽三百遍,每次进手术室换上洗手服都像大刑获释。何峻凌也受不了。医院里有空调,外面可没有,身上黏糊糊的。他走到半途,忍不住取掉领带挂在胳膊上,松开领口的扣子。那一点点清淡的松柏香古龙水因汗液变得浓郁,一下子从领口全部释放出来,绕着他的脖子散不掉。有路人看了他两眼,他感到不好意思,加快了步伐。像所有的外科医生那样,他走路很快,很少去感受周遭的空气。但是梅雨季节不一样。梅雨是个慵懒但高傲的女人,不燥不冷,却掌控了所有人的心,躲也躲不开。何峻凌走到楼下,心跳一阵加速。对门那扇窗户又亮起灯,驱逐了那点关于天气的杂绪。他不想去看,但实在忽视不了,那点光亮直接种进他瞳孔里了,驱逐了所有其它光线。毕竟那扇窗户已经暗了太久,久到何峻凌开始胡思乱想。先是担心出了事,后来有点内疚,后悔在杨烁走之前一直不和他说话。再后来又害怕,怕他就此消失不见了。他猜想那个令人恐惧的案子终于解决了,虽然还没来得及报道。何峻凌的腿比他的意识先动作,大步跑着爬上四楼,呼吸闷在胸腔里,有点缺氧。他还没想清楚自己是见杨烁好还是不见他好,手已经不自觉敲响了他家门。没人开。他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他胸口好像被人攫住了,一着急整个手掌拍在门上,门哐哐响得很不礼貌。门开了条缝。“哥?”里面的人看见他,眼前一亮,把门拉开了。好久不见。见到人,何峻凌尚未平复的呼吸反而更乱了,嘴唇微微张着喘气。杨烁看起来状态不好,头发长了,被抓得凌乱,气场也和何峻凌印象里不太一样,只有轮廓还是那副轮廓,但显得更突出了。不知道这段时间太辛苦还是精神压力太大。何峻凌心揪了一把,忍不住要心疼他,差点儿张开胳膊抱上去,却用后牙咬着腮帮子的软rou强迫自己不动。“没事,我就是看你回来了,打个招呼,”何峻凌对他笑笑,“看你没事就好,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好休息。”他正要转身,像被黑洞吸入一样,被一股蛮力骤然拽进了门。门摔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的背也砸在门上,未及反应,颈窝里埋了个毛糟糟的脑袋。“别走。”他看不见杨烁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听着可怜,不是以前耍赖皮开玩笑的语气。何峻凌想推开他,不想让他养成依靠自己的习惯,可是无论如何狠不下心,象征性推了两下推不动,就放弃了。何峻凌:我错了,不是我想敲门,只能怪我们外科医生手都快……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何峻凌对自己外表的洁净很在意,因为他心理上始终觉得自己“不干净”。三十七真是完蛋,和这潮闷的破天气一样。明明已经躲了许久,一下子又回到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何峻凌整个人肌rou绷紧着,后背发潮,手心里一层汗,滑得拳头都握不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可是抱着他的那具身体丝毫不受天气影响,温暖干燥,他情不自禁就放松了。脖子被胡茬磨得生疼,他阖上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