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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已经激活了，蓝色的跑马灯绕着橱窗里的化妆品跑了几圈，程见渝回过头，轻声问：“你要哪个？”

成年人的世界，当然是“我全都要。”

接下来的十分钟，程见渝诠释了百发百，得心应手这个大字。

大家渐渐瞧明白了，程见渝的耐心超乎常人，不论转盘上的机会多么诱人，他都能按耐住纹丝不动，安静的看着屏幕，等个自认合适的机会，出手快准狠，所过之处从草不生。

澄澄口袋里装不下了，节目组的人拿了个菜市场的小篮子提着，拎在他旁边，打下来个，往里面丢个，和上树摘果样简单。

“你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澄澄按捺不住的喝彩，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这怎么练的啊！”

程见渝目光看着屏幕，漫不经心的说：“数大米。”

众人哈哈笑，都当他在讲冷笑话，谁闲着没事会数大米？

严融愣了愣，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程见渝档案里的警校经历，笔试面试体能测试的成绩样样拔尖，最后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刷下去了。

之前他直很疑惑，今天博物馆的经历让他总算明白了。

上帝为你关上扇门，就会为你打开扇窗，在程见渝这里，上帝不但焊死了门，顺带连窗也给封了。

可惜。

“好了。”程见渝神情自若，活动了手腕的筋骨。

机器里最后支口红不能独善其身，与它的小伙伴同装进菜篮子里。

老板都快哭了。

周围是南岛的特色市场，窄道两旁摆满新鲜可口的热带水果，五颜六色出售给游客的裙子随风飘起，程见渝向赞助商提供的车走去，他的腿笔直修长，行走之间有股气定神闲的味，腰窄背又挺，看起来端正清爽。

边界凡尘俗世，芸芸众生，衬的他如阳春白雪，卓然与世。

车门轻轻关上，空调冷风吹了程见渝脸，江衍手臂展，把捞过他，另只夹着烟的手搁在窗外，慢悠悠的说，“你挺会撩妹。”

程见渝肩膀松散，顺势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下颚小声说：“为了你。”

江衍低笑，方才的不快烟消云散，就像阿胜说过的，程见渝爱他是众所周知的。

像程见渝这样的人，比他好看的，没他听话懂事，比他听话懂事的，没他讨人喜欢，比他讨人喜欢的，又不如他好看。

横向纵向对比，程见渝都是最好的那个。

被这样个人情之所钟，敬若神明，恰如衣锦还乡，风光无限。

节目组的人陆陆续续上了车，程见渝正要坐起来，江衍搂住了他的肩膀，桎梏在温热的怀抱里，“别动。”

程见渝动不动，烟草味冲的太阳xue隐隐作痛，他转过头，调整舒服的姿态，呼吸窗外的空气。

夜色渐深，旅游是件很劳累的事情，何况面对高清镜头，大家精疲力尽，有搭没搭的聊着天。

严融为了活跃气氛，打趣调侃方才的游戏，“澄澄，你们的感情真好，刚才的情况，小南都不和你生气。”

“他生气呢，刚才关了麦好顿唠叨。”澄澄边说边数着口红。

情感大师严融上线了，谈笑自若，“生气才证明你们感情好，段感情里，越是喜欢，缠的越紧，越斤斤计较，人就是……”

“不定。”江衍打断了他，不以为意，轻飘飘的说：“程见渝不会缠我，也不会斤斤计较。”

众人无言以对。

11、第十一章

江衍的跑步活动从早晨挪到晚上，吹着温柔的海风，绕着环海公路跑步，快速缓解整天的疲乏。

深夜酒店人烟稀少，零星的情侣甜蜜依偎在大厅卡座说悄悄话，江衍扫了几眼，觉得无聊且无趣。

他刷开房门，客厅里开了盏晕黄的落地灯，程见渝仰躺在阳台的藤编椅上，光着的脚搁在面前矮茶桌，姿势闲散，橘黄色的灯光漾在他身上深色真丝的居家服，发着浅淡的光芒，皮肤比平时更白些，像涂了层琥珀后的质感，有种古典式冷冰冰的美。

呼吸的节奏均匀缓慢，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江衍隔着玻璃门，盯着他看了几秒，双手掀起T恤，打算活生生做醒他。

衣衫不整的这样躺着，不就是在勾引男人？

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按照国内时间，现在夜晚十点。

程见渝没等他做醒，睁开眼睛，摁了摁鼻梁提神，捞起手机，“嗯”了声。

嗓音里透着低哑慵懒，听的人心痒痒，这种调调江衍很熟悉，拽着T恤的手放下来，倚在墙上，虚虚咬了支烟，摸出铜制打火机。

“见渝，在南岛玩的怎么样？”贝信鸿笑呵呵的问。

程见渝不理会他的虚情假意，靠着座椅，开门见山吐出两个字：“没写。”

他的声线比寒冬腊月的滴水还要凉，却像原地惊雷，把贝信鸿炸出身汗，“你说什么？马上到甲方约定的日期了，这是违约你知不知道！”

贝信鸿没有把希望全放在程见渝身上，试过狗尾续貂，自己马马虎虎写了几幕，试探着发给梁邱导演，气的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大半夜打电话骂了他个小时，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挑了堆毛病。

现在是没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程见渝身上。

程见渝慢条斯理，手指有下没下叩着手机边框，“合同上不是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要承担责任？”

贝信鸿气的发抖，恨不得穿过电话掐死他，按照合同规定里5％逐日递增扣除的违约金，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定金禁不住糟践，到时候他还要倒贴给南卡传媒赔钱。

钱都是小事，南卡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又请梁邱出山请自cao刀，要是因为他的原因胎死腹，这辈子他都别想卖出剧本了。

贝信鸿揣摩他的心理，尝试曲线救国，“见渝，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栽培，你的剧本能卖出去，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反咬我口。”

行业的生态环境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诚然，程见渝的几个剧本让他如虎添翼，步登入影视核心圈，但要不是他的几分薄面，程见渝的剧本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两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贝信鸿自顾自的说：“做人要圆滑点，你扳倒我，你有什么好处？你当年要是灵光点，同意周觉青演的主演，你至于是现在这样吗？你可不要重蹈覆辙，你离开我，当枪手都没人要你。”

当年选角主角，周觉青初出茅庐，背后的资本将他推到这部当年颇具潜力的作品前，想凭借这部艺片拿上个奖，镀上层保护金，周觉青进组的第天带着两个聘请的编剧对剧本大刀阔斧的修改，把原本阴郁响尾蛇的故事改成灿烂向日葵。

虽然都有个同音字，核心故事却背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