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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指着章连山的衣服问,“哥,你不热吗?”章连山猛地站了起来,裹着那件风衣在虎子的面前转了一圈,很是洋洋自得的问,“你不觉得我这个衣服好看吗?”“好看吗?”虎子后退了两步,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眼神嫌弃,半点也不伪装,“哥,你今天回来之后就不对劲,抱着一盆破花,还穿着一身厚衣服,哥,你是不是遭受什么打击了。”章连山一脚踢出去,虎子躲得快,踢了个空,章连山翻了一个白眼,抱着花回了卧室,虎子听着空气里那句“你懂个屁”,有些怀疑他哥是不是出去一趟中暑了,连冷热好坏都分不清了。景星河是周六那天下午发的短信,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在派出所门口见面,章连山收到短信后回了一句明天见,想加个表情又觉得做作,还是放弃了,发完了这句话的章连山再没等到景星河的第二条消息,可他不死心。章连山从床上跳起来,把手机放在能看得到地方,一边刮胡子一边打开热水器准备洗澡,眼睛时不时的瞟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点什么。不过景星河没有再发来消息。说是周天早上八点去,章连山六点就起床了,起床刷牙洗漱不到十分钟,人到那边的时候才七点过一刻。章连山本想打开车门抽根烟了慢慢的等,可烟刚点着他就看到了景星河,今天不是景星河的值班,所以景星河穿着自己的衣服,简单的涂鸦T恤,宽松的短裤,帆布鞋,活泼的像个学生,这才去扔了垃圾,就朝着章连山跑了过来,景星河的刘海被风吹成了两半,停下来的时候又平稳的落在了额头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章连山立刻把烟掐了,打火机也塞进了口袋里,“反正也没事,就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东西不多,就是还没收拾好,要不你先跟我上去坐坐。”章连山从车里拿出来了上次借的衣服,还给了景星河,人也跟着景星河上了楼。章连山上次是假装忘记了才把衣服穿了回去,现在洗干净了当然还是要送回来的,他不是有借无还的人,拿回去显摆够了也是要物归原主的。派出所休息日一般只有两个人值班,今天是杨静和辅导员,一般的休息日如果没事,值班的人早上也能稍微睡会儿懒觉,现在辅导员倒是醒了,杨静却还在宿舍里睡着,章连山把脚步放轻,跟着景星河进了宿舍。银色的行李箱打开放在地上,里面放着几件衣服,两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一双运动鞋,还有一个蓝色的煮蛋器,景星河把煮蛋器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塞进了纸盒子里,才又放进了行李箱里,原本宿舍就空,现在看着更没什么东西了。收拾好行李箱,两人先去附近的饭馆吃早点,这里附近也就这一家饭馆,早上吃饭的人多,也热闹,章连山排队要了一份牛rou面,老板娘客气的往里面多丢了几片牛rou,到了景星河,却是端着一碗小米粥就回来了。“不吃点别的吗?”景星河搅着粥,低着头抿嘴笑了,“其实我早上还吃了两个鸡蛋。”景星河从小就喜欢吃鸡蛋,而且一定是白水煮出来的鸡蛋,早上一个下午一个。高三那段时间,别人都赶着骑车上学,只有景星河慢悠悠的从家属区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给鸡蛋剥壳,等到了教室就有半个鸡蛋都消化在了肚子里。章连山那时候还问景星河,吃鸡蛋是不是能美白,可景星河看着晒得黝黑的章连山,却说他那张脸是吃五吨鸡蛋都白不了的,景星河只是看着软糯,可一旦熟悉了,他就会时不时的露出自己的小爪子挠人,不疼,倒显得亲切。在临近高考的那三个月里,学校组织所有的高三学生进行集训,要求所有的高三学生必须住校,实行封闭式管理,从早上起床的到晚上睡觉的时间都要严格控制,就差把上厕所的时间也用秒表进行规划了。景星河第一次住校,哪儿哪儿都不习惯,群居的生活,被电闸控制的宿舍灯光,还有舍友们叽叽喳喳的夜聊,景星河并不讨厌这些,只是第一次经历,适应的有点慢。刚住校的那段时间,景星河整个人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积极一点,那时候景星河吃惯了鸡蛋,住校的时候也总想着要吃个鸡蛋,可那时候的学校食堂只有卤蛋,被腌制的满满都是调料味,景星河只吃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买过。章连山看着人蔫了吧唧的样子,便偷偷带来了家里刚买的一口小电锅,又买了好些鸡蛋屯在宿舍里,等着每天中午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章连山就会带着景星河偷偷回来烧水煮鸡蛋。章连山每次透过咕嘟咕嘟冒起来的水汽看到景星河亮晶晶的眼睛,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不过章连山把那份感情藏得很好,就像那口小电锅,住校的三个月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后来那口小电锅不光煮过鸡蛋,也煮过红薯土豆还有方便面,在快要高考前的那一周,他们有七八个人玩的好的人一起围在教室里,等着吃一口刚出炉的火锅,那天是调休,整个教学楼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那间教室冒着一股子热气,点燃了埋在沉重课本之下的少年冲动,撕碎的试卷,扔在垃圾桶里的课本,和一口醉人的酒。17岁的酒和17岁的章连山都红了脸,一个消散在了炎炎夏日里,一个留存在了年少的记忆中。两人是吃完了早点才去的景星河租住的地方,那个地方叫野湾,开车一个半个小时才能到。野湾就藏在市区里面,因为开发的早,基本上都是小平房,年代久了,房子也蒙了灰,虽然前些年搞市容的时候在外面刷了一层光鲜亮丽的油漆,可还是掩盖不了里面的破败。野湾外面摆着各种小摊,充斥着烟火气,四通八达的路哪里都是入口,景星河在前面带路,章连山就在后面跟着,这里的路是越往里走就越窄,绿色的垃圾桶放在路的中间,偶尔几辆骑的飞快的电动车从身边穿过去,激起一阵冷风。再往里走的房子也变了模样,里面的很多房子在原本一层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固,又在上面加盖了两层彩钢房,因为设计不合理,难免冬冷夏热,不过住在这里的人图的就是一个便宜和方便。章连山没想到景星河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在他印象中的景星河干净富贵,应该是一朵长在温室里的月季才对,绝不会落魄至此,章连山不知道过去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景星河选择住在这里,而且一住就是将近四个月。景星河停下来,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三楼楼梯正对面第一家就是景星河的房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