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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惧怕三长老手里的鞭子,不敢靠的太近,都远远地观望着,所以谢赦与宁九毫不费力地到了前排。谢赦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个白色的身影,眉头始终皱着,蓄势待发像是要随时冲上去。燕归来急得满头大汗:“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嘛,不然我去请大长老,由他来定夺。”三长老冷哼道:“大长老有多维护他这个徒弟,掌门岂会不知?”祝淮微笑道:“你既知道大长老会维护我,何必又来招惹我。”三长老:“我就是不忍心看他为不值得的人伤心!”祝淮笑一僵,大哥你不要这样讲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三长老再不想和他多说,指着他道:“接我三鞭,你敢是不敢!”“不敢。”三长老瞪大眼睛。祝淮:“你若要和我单挑,我肯定不会拒绝,但要我单方面挨打,你想得倒美。”三长老气得胡子都要炸了,二话不说扬起鞭子朝他打来。乌黑赤亮的惊雷鞭以破竹之势席卷而来,划破空气,快得仿佛是一道闪电,只在刹那间便到了祝淮上空,下一秒就要舔舐到他的身上。有的女弟子已经捂住双眼不忍直视,所有人的心都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连掌门都脸都惊得失去血色。而就在这时,一道墨色的掠影瞬间到达霜雪尊的身前,似要替他挡下这惊天动地的一鞭。祝淮睁大双目,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少年。惊雷转瞬即至,只听得一声激烈的碰撞之声,所有人的耳膜都被震得阵阵发痛。弟子们震惊地看着广场中央,四周静得针落可闻。三长老面容铁青,攥着惊雷的手青筋暴起:“……好一个乱雪!”只见在少年身体不到半寸的地方,一柄通体雪银的剑稳稳地接下了他的攻势,两个惊世神器在空中对峙,隐隐有火花崩溅,灵气波动巨大,却谁也没有退让半分。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是祝淮及时发动乱雪,才没有让惊雷落在那少年的身上。预想之中的撕裂疼痛并没有到来,谢赦睁开眼,对上祝淮含着讶异的眼眸。一滴汗从他的鬓边滑落,没入衣领。祝淮早就做好准备接下三长老的一招,却没想到谢赦不顾己身地冲上来护住他,心中溢满感动,柔声道:“可以放开为师了吗?”谢赦刚刚冲上来的劲儿太猛,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现下祝淮感觉被箍住的腰有点疼,这才忍不住开口请求。谢赦却没动,眸光颤了颤,微微低头将额头抵在祝淮的肩上,轻声说了句:“师尊没事便好……”祝淮僵住了。少年气息紊乱,将头靠在祝淮身上后,竟是直接昏了过去。适才三长老大怒之下,用了足足七成的功力挥出一鞭,乱雪虽然将它接下,剩余的杀伐之力却依旧尽数扑到了谢赦的身上。惊雷鞭杀妖剐魔无数,戾气最是猛烈,稍有不慎就会被伤及。谢赦才用了金丹期才能驾驭的瞬移之术,灵力亏空,被惊雷的戾气重伤,自然晕了过去。祝淮抱住谢赦,叹气道:“傻子。”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祝淮纵然感动,可更希望他能为自己想一些。将谢赦交给匆匆赶来的宋弦意,他道:“把你师弟带回去。”宋弦意接住谢赦,担忧道:“师尊!”祝淮握住乱雪,指尖合拢。三长老被突如其来的磅礴灵力给震得倒退一步:“好!多年不见,霜雪尊实力又上一层楼。”祝淮:“傻蛋。”三长老:“你说什么?!”祝淮:“你要是知道自己惹的是谁,肯定会哭着求我救你。”三长老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拎起惊雷,冷道:“好,这第一鞭我就算你通过。”祝淮:“……我谢谢你。”祝淮真想把他的天灵盖打开看看里面究竟缺了哪根筋,怎么可以这么固执不讲理。他赶着回去给谢赦疗伤,没工夫和三长老废话:“快点,给你一分钟。”三长老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激得怒意翻滚,扬起惊雷又要发作,还没有所行动,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胡闹!”紫微不知何时出现,紧皱着眉,看着三长老道:“道真。”三长老:“……在。”“适可而止,不要过分。”要不是感知到空气里强大的灵力波动,紫微怕是还不知道山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道真要替自己教训徒弟,紫微能够理解,但决不允许自己的徒弟因此受伤,况且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传出去让别人以为他们清源山内斗不合怎么办。三长老见紫微隐隐有怒气,话堵在喉咙,半晌只能道:“我明白了。”紫微恨铁不成钢:“早点改改你的性子!”三长老还是很生气,但在紫微面前发作不得,咬牙点了点头。紫微看向祝淮,见他无事,瞪着他道:“掌门让你给弟子上课,你却让他们漫山遍野的跑,像什么样子?”祝淮收起乱雪,看着他认真道:“每个人的教学方法不同,您可不能因为理念不合就否定我。”紫微:“……”就你理由多!祝淮:“要是没事我就走了。”紫微闭着眼让他走,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早在紫微来的时候,燕归来就把弟子们驱散了,此时神乐广场上已只有他们几人。祝淮经过三长老身边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下一秒,三长老感知到密音入耳:“三儿,我的徒儿不会白受伤。”*谢赦难得又梦到了孩童时期的自己。不过丁点高的他,连迈过门槛都要费很大的劲儿,偶尔他会看见隔壁家的王大虎被他的父亲抱进屋里,连门槛都不用亲自迈过,心里就会生出些许羡慕。为什么我没有人抱着过门槛呢?小小的谢赦总是会有此疑惑。而当他每次艰难地越过门槛,就会看见屋子里的母亲低着头,坐在那里替人缝补衣裳。缝衣裳赚不了几个钱,可这是母亲唯一能够做的事情。母亲为了养活她自己还有他,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地缝衣裳做衣裳,她没有时间抱自己,甚至没有时间和自己说几句话,连隔壁王大虎娘亲常唱的安眠曲,他都没有听过一回。在母亲眼睛熬坏一半时,他的父亲终于找上门,将他们接回谢家。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他是父亲的私生子,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所以他被欺负,被辱骂,被践踏,在那些人眼里都是应该的。母亲常说:“赦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