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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问。“蚂蚁先生说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有就是今天收获的食物很好吃。”乱步指了指地上死掉的蝴蝶。了无生机的蝴蝶躯壳有着一种花朵凋零的残破之美,做成标本的话应该会是很受欢迎的艺术品。可惜在乱步眼里,重点应该是蚂蚁先生们辛辛苦苦地搬运着食物,在积水淹没蚂蚁洞之前,它们得完成转移粮仓的工作才行。“原本我还在想要不要回去算了,不过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在不耐烦之前真的等到了。”乱步抬起头,笑嘻嘻地看向来人,语气熟稔地打了个招呼,“与谢野医生来的也太慢了,采购食材需要这么久吗?唔,那样的话,哦哦,我知道了,应该还有记录用的病历本吧。”——完全正确。提着两袋采购品的与谢野晶子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乱步先生。”“确实有一件事。”乱步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我是来找合伙人的啦,要加入吗?”“我对成为黑手党没有兴趣。”当初乱步就问过她愿不愿意加入港口黑手党,与谢野拒绝过一次。如果是为了报答乱步曾帮助过她的恩情,与谢野倒不介意加入,为乱步保驾护航。可因为过往那些不快的经历,她不愿意继续在森鸥外手底下做事,因此早就告知过乱步,如果港口黑手党能换一个首领,她才会优先考虑乱步的聘用邀请。“不是黑手党,是侦探社哦。”乱步说。“……恩?侦探社?”与谢野一愣,下意识看了看他的着装,讶异地询问道,“你和那个男人闹崩了?”她对森鸥外已经讨厌到了连名字都不能提、使用“那个男人”来指代的地步。“没有啊,森先生没办法把我赶出港口黑手党。既然我能顺利地一个人跑出来,就说明这件事是他默许的。”乱步回答。森鸥外允许乱步在外面建立的侦探社,那不还是要归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管辖吗?与谢野沉默下来。看出了与谢野的顾虑,乱步又说:“放心,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而已,我的副业和森先生无关,没有法律不允许黑手党当侦探吧?反正以前的工作也就是那个样子。”与谢野:“不必通过你们首领,而是直接来侦探社找你下委托,政客们的确会高兴一点。”江户川乱步的名号早就传出去了,除了自己的干部任务以外,还有不少外来的委托。森鸥外就靠这些委托敲开了政界的大门,之后生意做大了,再有人求上门来,非得被他扒一层皮才能见到江户川乱步。乱步撅起嘴反驳道:“侦探社可不是为了政客才开门的!只有我感兴趣的委托,我才会接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别的调查员做就行了。”“所以我就是第一个被招聘用来干杂活的调查员吗?”“当然啦,侦探社只要有一个名侦探当支柱就行了,乱步大人才是侦探社最关键的招牌人物啊!”乱步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想如果是侦探工作的话,与谢野医生应该是愿意做的。”“可是我开诊所也挺好的,没必要去侦探社打杂,你想要怎么说服我?”与谢野挑眉,“我现在开始怀疑,就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拉我入伙,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放行。”其实她不会拒绝乱步,就算这是森鸥外的算计,她最后还是会同意下来,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想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乱步露出了认真思考的神色,两秒后说出了意想不到的回答。乱步:“如果我能聘请到福泽谕吉当侦探社的社长,你会加入侦探社吗?”“福泽谕吉”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与谢野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福泽谕吉在横滨一带很有名气。一匹独来独往的银狼——大多数人这么称呼他。他相当厌恶从属于某个组织,又或者是和别人建立起同事、上下级的关系,平时也在极力避免和雇主产生工作以外的交流。作为一名保镖,他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傲慢了,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业务水平在道上是数一数二的,几乎没有出现过失误。和他保持联系的人,除了那些金钱来往的雇主以外,就只剩下能够起死回生的医生与谢野晶子了。他们之间算不上是搭档,一开始只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的关系,多年下来多少也有了些默契。“福泽谕吉?你认真的吗?”与谢野晶子有些不可置信地向乱步确认,“你要让他来当社长?”且不说福泽谕吉愿不愿意加入某个组织,就算乱步真的有把握说服福泽谕吉,那森鸥外那里又要怎么去解释呢?与谢野知道福泽谕吉和森鸥外有过一段因缘,也明白他们两个人有多不对付。让福泽谕吉成为侦探社的社长,意味着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自己的社员下达指令,其中还包括乱步。森鸥外真的会同意吗?如果知道乱步有这个打算,他肯定不会允许乱步今天跑出来找她吧?按照森鸥外疑神疑鬼的脾气,与谢野怀疑他会即刻让侦探社关门,并且和福泽谕吉约个地方打一架证明谁才能拥有乱步,然后再把乱步关起来教育——啧,森鸥外就是烦人!与谢野复杂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乱步一眼就看出了她想说什么,不由得生气地鼓起脸颊,向她第二次强调道:“侦探社的事和森先生没关系!这可是我自己的产业,而且只要有了福泽阁下的帮忙,森先生也没办法对侦探社做什么不好的事。”这倒也是……与谢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既然这是乱步自己的意愿,再加上福泽谕吉的存在,如果能够在争夺乱步归属权的事情上占据上风,说不定能让乱步离森鸥外远一点,最好是能放弃黑手党的身份。与谢野忽然想通了,她点头答应下来:“好,我可以帮你联系福泽先生。”乱步这才露出高兴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想怎么说服他?福泽先生不喜欢和别人交往过多。”乱步的态度太过自信,说得像是福泽谕吉已经坐上了社长的位置,这让与谢野不禁有些好奇,“是已经找到了方法吗?用威胁的手段可不行哦。”“当然不会是那种不入流的方法啦,福泽阁下又不吃威胁的那一套。”乱步回答。“那要怎么做?”“当然是死缠烂打啊!”“……哈?”“福泽阁下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会随便对别人出手,我上门去求他,他总不可能把我打一顿再扔出门去——我可是一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啊!”乱步特地解释了一番,那副十足无辜又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他“死缠烂打”的说法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