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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得再也放不下……”“也还想和你在一起。”符朗怔怔地看着那根蜡烛。淡黄色的烛光明亮而温和,渐渐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给清冷的屋子染上了温暖的颜色。符朗一声不吭,却缓缓地低下了头。梁易澄看不见符朗的表情,但符朗的沉默让他不安。就在这时,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见几滴晶莹的液体从他看不见的地方掉了出来,直直落在符朗的裤子上。或许还发出了“啪”的声响。又或许那是他的理智碎裂的声音。梁易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猛地站起身,扑到符朗的身前。梁易澄粗暴地掐住符朗的脸,逼他抬起头。桃花潭决堤了。他心爱的人,崩溃了。梁易澄动作太过急躁,以至于小桌子都被他带到了一边。烛光被带得摇曳了起来,却顽强地没有熄灭。忽明忽暗的灯光,让符朗看起来更脆弱了。“朗哥……”梁易澄觉得那对半阖的桃花眼是在看着他,可涌出的泪水却让一切都变得迷离惝恍。分不清是爱是恨,也辨不出是喜是悲。他只能看到那张英俊的脸被决堤的泪水沾湿,符朗却任由他没轻没重地捏着,不躲不闪,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梁易澄心如刀割,却束手无策。他的手轻轻地捧着符朗的脸,闭上眼,俯下身,低下头,慢慢地吻上了那紧闭的唇。被亲吻的那一刻,符朗几不可察的颤了颤。符朗的唇微微湿润,梁易澄慢慢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像只为受伤的同伴舔舐伤口的小动物,他不厌其烦地把那不该出现在符朗身上的恼人味道舐去。终于,那两片唇只剩下符朗的味道。梁易澄满意了,松开符朗,刚想直起身,却抱住了。他猝不及防地往前倒,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他,让他跨在了眼前人的身上。梁易澄被壮实的双手牢牢地按住,符朗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前。符朗一言不发,温热的泪水却渐渐沾湿了梁易澄那薄薄的T恤,让他的胸前一片湿热。梁易澄的心,随着心上人竭力克制的啜泣发颤。他好想好好地亲吻这个人。梁易澄轻轻推了推胸前的头,符朗却猛地一颤,然后把他抱得更紧了,仿佛恨不得要将他肺中的空气都榨出,好让自己挤进他的心里。“别走……”符朗的声音很低,却震荡了梁易澄的胸腔。不断回响,不断放大。在这个让他几近窒息的拥抱中,梁易澄忽然明白了。符朗就像个溺水的人,在奄奄一息的绝望时刻,本能地抱紧了最后的希望。他,竟是符朗最后的希望。梁易澄缓缓抬起不住颤抖的手,抱住符朗的头。“我不走,朗哥,我不会走了……”梁易澄的声音温柔至极,手却更温柔地摩挲着符朗的头发。充满安抚意味的动作让符朗终于松开了些许,刹那间涌入肺中的空气,甚至让梁易澄感到头晕目眩。他闭上眼,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符朗的发顶。他曾不满符朗的沉默寡言。明明有他在身边,符朗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一切。他竭尽全力,小心翼翼,只想为符朗排忧解难。可他却没有想过,符朗渴望的,从来都不是让他分担。他总是痛恨自己的无力。他能给符朗的,只有微不足道的感情,和微乎其微的安全感。可他却没有料到,如果把这些他认为一文不值的东西全都带走,坚强如符朗也会轰然崩塌。符朗依然安静地把脸埋在梁易澄的胸前。梁易澄生怕符朗窒息,只能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确认他还在呼吸。“朗哥,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只是……想起了警长,就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太难过了。”符朗没有动静,但梁易澄知道他在听着,轻声说:“朗哥,你知道吗?蓝眼的白猫,大部分都是耳聋的。小白是幸运的,它能听得见。但是警长,它听不见……”符朗的怀抱忽然紧了紧,梁易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那次假期,我违背了对父母的承诺,把警长带回了家。”那一年恰逢国庆中秋连休,假期很长。梁易澄虽然不愿意与警长别离,但也不愿意让放假才被接到自己家中小住的奶奶失望,便答应了会在团圆佳节回家。临近放假,答应寄养警长的朋友却临时起意,决定出去玩上一周。仓促之间,梁易澄只好把警长带了回家。梁易澄的父亲梁朋兴当场大发雷霆。梁易澄不住道歉,梁朋兴却咄咄逼人,后来梁易澄也被骂出了脾气,抱着警长就回了自己房间,重重地把门摔上。刚回家的两天,梁易澄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有乖巧的警长陪伴在身边,他也没觉得有多难熬,相反地还十分开心。每次放假,他都是那么地渴望把警长带回家。只有这样,警长才不必经历那原本不该有的离别。与警长的分离像是一把钝刀,一次又一次地,一天又一天地,慢慢地伤害着它,让它变得更内向、更怯弱。可是,警长本就已经够脆弱了。养了警长没多久,梁易澄就察觉到警长听力有异,急匆匆地把它带去领养的宠物医院检查,却被告知警长天生耳聋,前任主人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抛弃了它。梁易澄没有怪宠物医院隐瞒,反而心疼不已,对警长更加宠溺了。梁朋兴怕他学坏,给他的生活费并不充裕,他便省吃俭用,哪怕自己填不饱肚子,也要喂警长最好的猫粮和罐头。毕竟,世上除了他,没有谁会爱它。他要为它遮风挡雨,给它一个最温暖的家。与父亲冷战的第三天,在梁母岑芬的劝说下,梁易澄陪母亲和奶奶出了一趟门。回到家,房里的警长不见了。梁易澄发了疯似的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梁朋兴双手抱胸,看着他翻完,才说:“你在家,是找不到的。”梁易澄蓦地抬起头,从父亲从容不迫的脸上读懂了什么,双眼急得通红:“你对警长做了什么?!你把它弄哪里去了?!”梁朋兴幸灾乐祸地笑笑,说:“我看它蹲在你的窗户上到处张望,猜它应该是想出去了,我就带它到公园走走了。不过它好像不愿意回来了,我只能随它了。”梁易澄急怒攻心,却无暇和父亲争吵,心思全系在警长身上了,急急地冲了出门。后来,警长被找到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