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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对月牙还是对无惨。因为他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也是在这里和月牙相遇的。同样,他也是在这里变成了恶鬼。于是月牙自然而然的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月牙向无惨走去,身侧的日轮刀和那副面具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无惨目光落在月牙身侧的那副黑色的狐面上,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天在稻荷神社他并没有看到这副面具,无惨还以为月牙将这个面具扔掉了。现在想来月牙可能只是没有戴而不是扔掉的这种可能性让无惨的心底稍稍蔓延出些许欢喜。月牙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像是在想什么。他说:“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时候月牙卑微的跪在地上,生命掌握在无惨的一念之间。现在月牙和无惨平起平坐,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无惨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月牙走向他的动作玫红的眼里浮现出一种猛兽看待宰的羔羊一般凶狠的光,带着渴望还有隐忍的喜悦。他感觉到了月牙此时与以往的不同,这种变化正是他所期待的,这样的意外之喜怎么能不让他心生愉悦?原本冷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他看着月牙。月牙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触及了无惨脸上的肌肤,此刻空气微凉还有阵阵的微风。无惨的脸光滑白皙,温度却像寒冰。“无惨。”月牙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月牙想现在他脸上的微笑应该是无惨最喜欢的笑容,因为无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下来。月牙的手下移然后搭在了他的肩上,看着无惨的眼睛里倒映着细碎的星光。这么多年了,时至今日月牙才想知道无惨在他离开后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变成鬼的时候痛苦吗?”斟酌片刻,月牙看着无惨将这句话问出了口。无惨目光有些波动,他像是回忆起来那天医生端到他屋子里的那碗药,黑乎乎的味道却如同寡淡的清水。就像他在产屋敷家长大的那段时光,日复一日苍白而无趣,不就像清水一般寡淡而乏味吗。“痛苦?”无惨喃喃自语,想着吞咽下那药汁后遍布身体仿若灼烧一般的痛楚,他哼笑一声,“是挺痛苦的。”将人类之身舍弃,从内而外变成恶鬼的痛楚的确让无惨感觉痛不欲生,理智被烧却身体被妖鬼趁虚而入。等到他清醒的时候他面对的只有记不清样貌的佣人恐惧的仿佛见到怪物一般的惨叫,入目皆是猩红,还有倒在地上的两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掌心头一次觉得血的颜色是这样的漂亮。月牙伸回了搭在无惨肩上的手,长袖垂落遮掩了月牙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是吗。”无惨没察觉月牙此时并不平稳的心绪,难得一见的和颜悦色的月牙让他觉得喜悦极了,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抓住了月牙的肩膀,强迫月牙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四眸相对,月牙被无惨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感情烫到了。“你最了解我,不是吗。”无惨语速很快,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话对月牙都说清楚一般,“我想要做什么,喜欢什么你都最清楚不过。”“月牙,我需要你——”无惨低下头,额头轻轻靠在月牙的肩膀上,他能嗅到月牙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味,无惨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很熟悉。“月牙,和我一起寻找青色彼岸花吧。”“——成为这世上最完美的生物!”月牙停顿片刻没有说话,但是将手抬起来轻轻搭上了无惨的腰。这样的举动在无惨眼中毫无疑问是默认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狂喜冲刷着他的脑海,他手下的力道加重将月牙抱在了怀里。又是一阵微风吹过,卷起树上的叶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几朵未落的樱花也被这阵风吹下来些许,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无惨的肩上。月牙把那花瓣摘去了。“无惨,陪我去一个地方吧。”现在的无惨很好说话,月牙觉得现在如果他让无惨做什么无惨大概都会立刻答应下来——除了让他站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这件事吧。所以听到月牙想要让他去一个地方无惨也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于是月牙拉着无惨去了一个地方。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那个地方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瘴气,是阴阳两界相通之处。同样,也是月牙重生之所——黄泉比良坂。这里周围都是光秃秃的,还有些臭味,那是死灵身上的罪恶的味道。无惨眉头皱的很紧,他大概是没受过这种味道,所以接受不了也在月牙意料之中。月牙和他站在距离黄泉比良坂的入口足有百米米的地方,然后伸出手指着那块矗立在空地中心的巨大的岩石对无惨说:“无惨,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无惨不知道,转过头看着月牙的眼中闪着幽幽的光。他不明白月牙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月牙微微一笑,对无惨一字一句解释起来,“这里就是我为你取药的地方。”月牙现在还有些可惜没有看到无惨在知道他的“死讯”之时的表情,这让月牙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不过想来无惨应当是难过的。无惨抓着月牙的手,力道很大。很难过吧,无惨脸上流露出些许的震动,月牙感觉得到无惨此时起伏的心情。无惨现在情绪波动很大,但是月牙却看着这个葬送他生命的地方一脸平静。“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月牙想了想,然后扯着嘴角笑了,“一时突发兴起。”他把手背在身后抬起头看着在这地方显得无比硕大的月亮,用一种轻快的口吻说:“无惨,你知道吗?”“我就是在这里掉进地狱里的。”那天月牙记得很清楚,虽然彼岸花用枝蔓拉住了他的脚,但是力道其实并不算大,若是产屋敷空良伸出手拉住他的手不放的话兴许是能把他拉住的,但是接着他就看到了产屋敷将吾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胳膊,阻挡了产屋敷空良伸向他的手。指尖错开,只是差了那么一下,月牙就被彼岸花带入了深深的地下。他还记得和产屋敷将吾四目相对时那一刻的眼神,居高临下带着贵族的傲慢与冷漠。该说不愧是产屋敷家的家主吗,也怪不得会生出无惨这样的孩子,反倒是身为长子的产屋敷空良实在温柔善良的过了头。无惨像是预料到什么一样向后退了一步,但是月牙却没有让他走,也没有放过他。“是你的父亲啊。”“他本来可以救我,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