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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从津的声音太低太温柔,把词汇变得缱绻,“朋友”好像与“爱人”相似,谴责也根本不像谴责。他摸了摸冬深的头发,再次开口。“小偷。”第23章小偷偷走了简从津的烟草,得到的惩戒只是一个短暂的抚摸。这惩罚太厉害,让冬深觉得连心跳和血流都变成过速的折磨。他有点想不通这是什么。冬渐鸿的手能够令他变冷,简从津的却让他变热。冬深故作镇定地拨开简从津的手,“我回我自己家里去。”简从津直起身,自若地给他一点能够呼吸的新鲜空气,道:“怎么,这也要提交申请?”冬深捡起落在一边的裤子,自暴自弃地学简从津胡说八道:“嗯,要爸爸允许。”简从津笑了一下:“不跟奶奶打声招呼,你觉得很礼貌?”“我本来就不礼貌。”冬深提着裤腰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注视着简从津,一边保持过速的心跳,一边又看简从津很不爽,“原本也没打算跟爸爸打招呼。”他把裤子收拾好了,又去用脚掌够前面的拖鞋。“那你做得对吗。”简从津又从后面接近他,“为什么不跟爸爸打招呼?”冬深不想讲了。“你也差不多一点。”冬深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你是我爸爸吗?爱演。”“你说了算。”简从津道,“拒绝捐赠请出具一份书面说明,以证明不是我不捐,是你不要。”哪里有人将醉话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冬深让他欺负得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能无意义地眨了下眼,说:“那我回去给你写,还用不用盖章签字?”简从津却说:“你还要盖章签字?”他原本已经将冬深放回到安全距离,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不高兴,再次逼近冬深,沉声道:“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冬深。”到底是谁得寸进尺啊。冬深刚刚站起来,又被他逼到床边坐下,手臂在软被上撑直了,身体向后仰。大概习惯了太高效的供血速度,冬深变得勇敢了一点。“你别欺负我了。”冬深的眼睛很漂亮,此时无奈地看着简从津,一错不错的,显得认真,“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简从津根本不在乎。他抬手按住冬深的肩膀,用了巧妙的力道向后推,冬深就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简从津把他按在身下,扫视他像狼扫视领地里的羊,野蛮,令人心惊的专横,“什么事。”他漫不经心道,也根本不在乎冬深要不要回答,用不容拒绝的方式卡住冬深的下颌,又说,“觉不觉得这样很熟悉?”冬深第一次走进这栋房子,就是这样被简从津压在沙发上,简从津说冬深是来勾/引人的,还说了什么?冬深困难地在简从津的手心里摇头,声音也变得有些哑。“周律……”他看着简从津,眼珠的粘膜亮得可怜。周律把他压在沙发上的时候说“干你一次”,这次周律没有。冬深于是没办法像第一次那样给他一巴掌。简从津假装生气,冬深就毫无抵抗地妥协。“我不写拒绝捐赠的说明了。”他祈求地说,“不盖章不签字,周律,你先放开我……”“周律?”简从津掐他的力道变大,不怎么善良地反问。冬深知道他大约不再是自己纯良友善的朋友了。冬深的手在床单上痉挛了一下,最后还是犹豫地说:“……爸爸。”他说:“爸爸,你放开我,有件事——”简从津看他的眼神很深,让冬深对他的意图毫无所觉,缺乏警惕。没等冬深说完,简从津的脸就在视线里放大——他握着冬深的下颌吻了上去。冬深的嘴巴很软,正在讲话的口腔微微打开,潮湿的舌头和牙齿被凶狠地吻过,温柔地吻过,侵略军又悄无声息地撤退,轻轻松开禁锢着冬深的手。冬深睁圆了眼睛,呆愕的样子惹得简从津忍不住发笑。“你惊讶什么?别装纯。”简从津像一个温柔的混蛋,“不是跟许洛吻过?”冬深不说话。他的嘴巴还张着,被口水濡湿之后变得更红,眼睫毛缓慢地颤抖。简从津的额头几乎抵到他的额头,笑意很容易就被冬深看得清晰。他用指腹蹭过冬深的眼睑和眼尾,又用接近于诱哄的语气道:“刚刚想说什么?”冬深的眼皮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他索性紧紧将眼闭上,好像黑暗能够修改即将出口的言辞。原本要说的话还清晰地堵在喉咙里,需要稍微用一些勇气和毅力才能使其改头换面,变成另一副意思。那句“我可能没办法接吻”,嘴唇一碰,变成简从津听到他又呆又愣的声音。“周律,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简从津很轻易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吻得深而又凶,温柔且久。冬深的眼眶泛起热意,却仍不舍得放开环着简从津脖颈的手臂。这是什么?冬深的眼角滑脱一颗透明的泪珠,心里面翻江倒海的满足和委屈。到底是什么啊?他想不通,也不懂,吻吗?是吻,但肯定不全部是吻。因为他从不知道接吻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的温柔好事。简从津从冬深那里夺得一个吻,心情不错,也不跟他再计较逃跑的事情,反而默认冬深推门而出的动作,放他回到自己家里。冬深走得很快,几乎是从简从津家里跑了出来。他的脸在逃窜途中变得guntang。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过了,他有些崩溃,又有些新奇,心里却暗暗希望能够与简从津再做。那句“我可能没办法接吻”彻底被粉碎了。第24章王若寅快结婚了,话变得很多,经常不顾时差打越洋电话给冬深,聊他的爱情和紧张。冬深接到几次之后也很难保持礼貌。“三年前你不能放弃的爱人还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白人女教师。”冬深坐在床上接电话,语气不太好,“你现在洁白无暇纯洁的爱人变成了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孩。”“你懂不懂爱啊?”王若寅暴躁,“爱就是瞬息万变的。”“不太懂。”冬深诚实道,“但是请你不要再在东八区的凌晨给我打电话了。”王若寅假装听不到后半句,坚持道:“还是要懂一点的,不然你以后被人骗怎么办?”“我不会被人骗。”冬深好困了,难受地在床上滚了滚,“我想睡觉,若寅,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了?”“休息什么?”王若寅不屑,“我在等我的未婚夫与我共进晚餐。”冬深拗不过,又陪他闲话爱情,后来大概是他的未婚夫到了,王若寅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