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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柔和,鼻梁挺直,嘴唇的弧度是天生上扬的,看起来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可或许是眉眼的缘故,让人总觉得他心里事多,有种莫名的脆弱感。李慕看了有许久,摸了摸他的头发,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眉毛、鼻尖,划到嘴唇的时候,由于他鼻子和嘴同时呼吸,那嘴唇微张,指尖直接陷入一部分,似乎再用些力气就能探入。分明自己也是一天的奔波,但精神好到不正常,李慕半点睡意也没有,后面从另一侧上了床,他没有跟人睡过一张床的经历,也并未主动去抱庄钦,因为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来,只想等他翻身时主动滚到自己的怀里。等了许久,庄钦睡姿仍然毫无变化,一动不动。李慕坚持不住,可是又受到无声的引诱,稍微挪了一寸,片刻又挪了一寸,靠得很近的时候才停下。几乎有些贪婪地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可李慕没有伸手做任何不礼貌的事,闭上眼,说服自己睡觉。-翌日大早。没有摄像敲门喊庄钦,也没有闹铃的声音,节目组发的手机电量早已耗尽,酒店卧室里的遮光窗帘紧闭着,一丝缝隙也无。早在庄钦睡醒前,李慕就醒了,两人挨得极紧,但并不是抱在一起,不过小朋友的脑袋挨着他的一边肩头,曲起来的膝盖碰到他的身体,偶而一动就蹭出了火来。如此紧密的身体接触,李慕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他揉进怀中。过了九点,庄钦的生物钟把他叫醒,那种模糊之间去床头抓手机看时间的醒来,摸索了一阵,没有摸到手机,他闭着眼去另一边摸,手搭在身旁人的胸膛,感受到体温和不太对劲的皮肤触感,庄钦半睁开了眼。他这辈子,只跟一个人同床过,黯淡无光的卧室里,什么都看不清,他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回到了梦中的状态,以为这是戏班。“……小刀?”庄钦这么神志不清地喊了一声,把手拿开的时候,被人攥住了。“你在叫谁?”李慕在早上有所有雄性都会出现的反应,他也没有去管,此刻声音一哑,就带了几分性感。庄钦眼睛更睁得开了些,好像在看他是谁,过了有好几秒,他想起了自己在哪儿,而面前英俊的男性面孔渐渐清晰。“慕哥…”他喊了声,犹豫了下,“你怎么跟我、我们昨晚是……一起睡觉了吗?”“睡觉?”李慕喉结一动,颠倒是非,“你几分钟就睡着了,我把你抱到床上,你抱着不让我走。”李慕:“不过,这不能叫一起睡觉。”庄钦揉眼睛:“哦。”李慕:“你知道一起睡觉什么意思吗?”“…知道,是我用词不当。”庄钦清醒许多,被他温暖的气息包围,有种不想动弹的感觉,像是在过冬。他挣扎着起身,去洗漱,李慕也起了床,跟在他后面进去,两人站在宽阔的洗手台面前漱口,李慕问了句:“小刀是谁?”庄钦扭过头去:“嗯?”“小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胸膛敞开,底下顶起一块,李慕面无表情地漱口,齿间含着泡沫,睨他,“你刚醒的时候那么喊我。”“是吗?”庄钦记不清了。人总是很快地忘记早上起来的梦,那如同梦呓的认错也很快被他忘掉了。庄钦吐掉牙膏沫:“小刀是我师弟,是我师父和师娘的小孩,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们一起长大,”李慕顿了下,“睡一起?”“我小的时候,戏班还没倒,有人送家里小孩来班子里学戏,住满了人,男孩女孩都有,我和师弟就住一间屋子。小师弟比我小一些,他出生的时候我大概有……三四岁了,听师娘说,小时候他尿床,我还半夜给他换尿布,哄他睡觉。”因为是很小的事了,庄钦自己都不记得,若非师娘说起,他根本不晓得这些。他在大四喜班身份很特殊,有些师兄知道他是捡来的,不是亲生的,小刀出生是他带大的,刚开始小,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兄长,后来有人去告诉小刀,说自己是别人不要的小孩丢到他家戏班子门口了。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原本还会叫他哥哥的小刀,只肯称呼他为师哥了。庄钦用手掌接了捧水,很随意地洗脸,抬头的时候,感觉到头顶有一只大掌,顺着他睡得凌乱的黑发很温柔地揉了揉。庄钦抬眼去看他,李慕也没有说话,手指顺着黑发向下,捏了下他的耳垂,庄钦痒得躲了一下,李慕一笑:“过来。”“干什么,你还要摸我耳朵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李慕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身前一带。“我做了什么?”庄钦想起,“你说,我抱着你不让你走。”“不止。”李慕低下头,目光锁住他,口齿间散发着薄荷的清凉。“我给你脱袜子,你踹我。”给自己脱袜子?庄钦呆了一秒,立刻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嘘。”李慕说,“以后少说这三个字。”“哪三个?”“道歉的话,以后少说,不需要给人道歉,不用这样。”庄钦看着他,眼睛一眨。“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做了错的,也有我在。”李慕看见了他身上的问题,看他无时无刻不在跟人说谢谢,说对不起。适当的用语可以理解为礼貌,但像他这样太过头了,就是做人太小心,以至于习惯了。李慕很想纠正他这一点。庄钦理解他的意思,心里很感激,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李慕看他这样,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实现,索性搂着他的腰转了话题:“你知道昨晚你踹我哪儿了吗?”“哪儿?疼不疼啊。”“疼。”腰间系着的腰带一松,李慕牵着他的手很顺利地碰触到,眼看着庄钦的耳朵变红,道:“得安慰我一下。”哪怕之前有过一次了,但庄钦仍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李慕说:“你给自己怎么做的,就怎么给我弄,像上次那样。”“我自己…很少会……”倒也不是完全,就是没有那么热衷。“很少吗?”李慕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