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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你好吗?”他眼巴巴看向孟亦觉,试探着:“那个,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回到从前……”“你、你说什么?!”孟亦觉蓦然瞪大了眼睛。钟恒急迫了语气,“我是说,你,你能不能……跟我……”“不行!”孟亦觉一口拒绝。他见钟恒还要开口解释,干脆狠下心把话敞开了说,给对方明明白白地讲清楚:“行了钟恒,打住吧。我说过不会恨你,往后也会像对待紫峰山的其他人那样正常对你,但不会跟你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在钟恒心碎又绝望的眼神中,孟亦觉淡漠下达了判决。“你的激情演讲也请到此为止吧。你不必再来找我了,我们早就结束了,以后也再没有可能了。识相的话你就自己离开,别来打扰我竹林苑的清静了。”“哎哎,别,别走啊!”钟恒慌里慌张地就要往院子里扑,想要抱住他。孟亦觉面无表情,当着钟恒的面用力关上了门。“不啊啊啊——亦觉,亦觉我求求你了,哇啊啊——”结界锁上的那一刻,钟恒的哀号声戛然而止,被层层术法隔挡在了外面。孟亦觉转过身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耳目清明了不少。他拍拍巴掌,对着旁边的泠渊露出轻松神情,“完事啦,咱们回去吧。”在孟亦觉出门交涉的时候,水泠渊像守护神一般定定立在他身后,向钟恒射出冷若寒冰的目光。倘若那目光能够化作实物,钟恒怕是已经万箭穿心。直到眼见师尊把钟恒坚决地拒之门外,泠渊才从外面那人身上收回冷冰冰的眼神。再转向师尊的时候,眼里温柔似水。“师尊,鱼汤应该煮好了。”“嗯。”孟亦觉微微一笑。他知晓在自己和钟恒说话的时候,自家团子一直神经紧绷着,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幸好崽子没向他探听他和钟恒的“过往”。过往属于原身,而他本人和钟恒的交集约等于零,也从不把钟恒当成是自己的“前任”。解释起来怪麻烦的。瞥见灶屋里冒出大团白色的蒸汽,孟亦觉哎呀一声,赶紧小跑回去。水泠渊缓步跟在后面。待师尊一溜烟进了屋,他忽而站住脚步,回头冷冷看向竹林苑门口的方向。他指骨紧紧攥着,面色微微发白。虽然没在师尊面前有任何表示,此时的水泠渊却深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莫明滋味。他知道,跪在外面哭号的那个男人给师尊带来过无尽伤痛,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而师尊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超乎寻常的来往。在师尊的世界,那男人早已出局,不足为惧。然而,虽是这么说服自己,少年到底忍不住感到气闷。对于那个人,他厌恶、憎恨、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妒忌,种种情绪在心底汇集成诡异的酸涩感,侵蚀着他的内脏。师尊的过去他未曾参与,他也从不置一词。但一想到师尊曾差点和外面那个人渣结成道侣,水泠渊就止不住地心神震荡,气血一阵阵沸腾翻涌。水泠渊越想便心里越酸,像喝了几大缸子醋,酸得他眼睛发红、胃里翻腾,连牙底都要酸掉了。心绪的起伏很快牵动全身经络灵脉,少年的身体自动作出了反应。强势的魔气自他的灵池向外骤然炸裂,瞬间波及整个竹林苑。“轰隆”一声,地面被散出的灵气冲得剧烈抖动,直把院子墙角的几棵梨树都震得哗哗摇曳。屋里很快传来孟亦觉的声音:“怎么回事?泠渊,你在院子里吗?”水泠渊愣怔地看着周围一地的狼藉。半晌,听到师尊从灶屋里急匆匆跑出来的脚步声,他才堪堪回神,茫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孟亦觉。孟亦觉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水泠渊并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眼前师尊轻轻张开的唇上。师尊说话的时候,红润的口唇像花瓣那样开合,吐出清脆的字眼。水泠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边嗯嗯哦哦,心不在焉地应答着对方的问话。“傻崽子,在想什么呢?”孟亦觉察觉了他的异样,伸手敲了下他的脑壳,接着便注意到对方目光落定的位置。心生困惑,他抬起手往嘴唇上轻轻抹了一下,又眨巴眼打量自己的指尖,“什么也没有啊?”孟亦觉的无心之举看在水泠渊眼里,就宛如向平静无波的水潭里投下的一颗石子,霎时间激起惊涛骇浪。少年一瞬间喉咙发紧。师尊纤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抹过朱红的唇边,乌溜溜的眼眸清澈地望向他,秀眉轻轻一挑,单纯地露出不解之意。这不经意做出的举动,在他看来却那么可爱,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感觉到那抹幽幽接近的气息,孟亦觉抬眼,正看到一双水色的眸子近在咫尺,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他吓了一跳,赶紧把崽子推开,“怎么啦,你肚子饿了,要吃师尊?”孟亦觉本来随口开句玩笑,没想到话一出口,事情好像变得更糟了——少年水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喉头还动了一动,做出吞咽的动作。孟亦觉顿时一僵。他赶紧揪住泠渊把他转了个面,推着往灶屋走:“来来乖啊,师尊盛鱼汤给你喝!让你第一个尝,好不好?这可是你师兄姐都没有的福利喔……”水泠渊被他推着进到灶屋里,听着师尊用哄小孩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情更加郁闷。孟亦觉盛满一碗煮得奶白的鱼汤,还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见泠渊不动,他转了转眼珠,拿起勺子,“傻团子,今儿个怎么这么呆?你不会要师尊喂你吧?”泠渊静默片刻,才闷声道:“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一听那委屈巴巴的少年声线,孟亦觉噗哧笑出声,“还说不是小孩?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在外面乱放魔气?不是恶作剧是什么?”泠渊垂下眼眸,不作声。不提还好,师尊一提那茬,他又想起了钟恒——那个自私自利的软弱男人。水泠渊本对这个男人不屑一顾,可他却拥有过自己不曾有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这个钟恒,拥有过这样美好的师尊,哪怕只是曾经……他甚至有点阴郁地想,师尊从来都把他当成小崽子,但肯定不是那么看待钟恒的。可恶……凭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师尊?水泠渊越想越醋意大发,心头火冒三丈。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无名火究竟因何而起,也说不清对钟恒到底是恨多还是嫉妒更多,只在师尊面前阴沉着脸。孟亦觉发现小孩咬紧了唇、指骨捏得发白,好像真挺郁闷的,便也不逗他